「冤屈?這其中好像有我不知道的事存在。」明映澄彎唇,發亮的黑眸顯示出她濃厚的興趣。
應於言看了她一眼,她那雙美麗貓眼洩露了她的蠢蠢欲動,不假思索地,他逸出冷厲的拒絕,「不行。」
「應先生,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就先打了我回票,這是很不公平的!」
應於言不理會她的抗議,目光轉向景虎,「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雖然我不喜歡跟警方合作,但是畢竟家父實在太具影晌力,想要把你的身家、經歷調查得一清二楚倒不是件難事。」他沉吟了一下老實托出。「其實我會找人監聽你們的一舉一動無非也是希望從你這兒得到一些相關的消息,原以為你會知道利用我誤導警方偵訊方向的藏鏡人,可是經由剛才那一番談話,才知道你跟我一樣,都深陷於迷霧之中無法抽身。」他懷疑他們的目標是同一人。
「所以你要我跟你合作?」他話中洩露出點點天機,應於言一察覺便單刀直入發問。
「合作?!」明映澄眼睛一亮,有一種驚險刺激的預感,「我想一定很好玩。」
應於言不發一語的把她抓到身前,健臂纏住她的腰,另一隻大手剛摀住她的嘴巴,以斷絕她發言騷擾及截斷話題的進行。
景虎冷眼看著他的舉動,暗暗的為五分鐘後的他默哀,從剛才的種種已經證明惹惱明映澄可不是吃不完兜著走而已。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你也只能跟我合作不是嗎?」他自明映澄身上收回視線,神情淡漠而嚴肅,「而且你跟我有著同樣的目標,我們都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幕後指使人是誰。」
「我以為憑你的能力可以查出幕後指使人是誰。」他一點都不懷疑景家龐大的勢力及對黑道兄弟的影響力,光是這份影響力就可以讓許多兄弟甘願為景家出生入死。
「我不想事事都靠我父親的力量,這樣你懂了嗎?」他們三兄弟對於景陽這個父親是又愛又恨,同時亦不願接受他的福澤。
「懂。」就為那一丁點兒傲氣,他寧願累死自己也願意,奇怪的景家人自尊,「那麼你打算什麼樣的合作法?」
「其實很簡單。」景虎的眼迸射出精光,「只要你願意犧牲自己的話。」
「犧牲我?」他勾唇,「聽起來挺有趣的,願意說出來聽聽嗎?」
「當然願意,反正要把自己小命拿出來玩的人又不是我。」景虎樂意的大放送。
「嗚……嗚!」被摀住嘴巴的明映澄覺察到景虎的動機,想要開口制止卻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單音。
「說吧!」應於言剛毅的臉龐在剎那間顯得英氣勃發,昔日的神采飛揚就在彈指間重回他的身上,就在頃刻間,他又回到了那個英明神武的鐵腕警官。
仰頭睇看著他因興奮而抽動的下巴,明映澄突然感覺到她與他的距離就在一瞬間拉得好遠、好遠,明明他就在身旁,可是她卻有一種觸摸不到他的不安……
「有應於言的消息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打探到消息的興奮聲音,然而他握住話筒的手卻差點掉了下來。
他定了定剎那恍惚的心神,沉穩且壓低聲音追問:「你確定?」
「當然確定!」話筒另一頭的年輕男子拍著胸脯保證,「他真是好樣的,躲在那裡任誰也想不到,要不是有人洩了密,只怕任我們想破頭也猜不到他躲在那兒。」
「應於言躲在哪兒?」他掩下的眸子流動著波波難解的情潮,原以為這件事會隨著時間的消逝一併消失在人們的記憶間,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景家老宅。」他說得斬釘截鐵,再確定不過。「如何?沒想到吧!他居然去躲在景家的勢力之下,他是個正義感強烈的警察,如今居然落魄到投靠黑道世家。」
聽夠了男子的冷嘲熱諷,他只是靜靜的應了聲,「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後,他心思紛亂的閉目養神,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及計劃。
一隻纖瘦、皮膚白皙的小手撫上他堆積心事的眉宇,一睜眼便接觸到一雙盈滿憂慮不安的眸子。
「巧思。」他轉而覆住她冰冷的小手,將她纖瘦的身子攬入懷中,固定在他身前,雙臂纏上了她的細腰,下巴枕在她縈繞著香氣的肩窩,「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她仰頭看他,一雙晶瑩透澈的眼仍殘留揮之不去的層層憂鬱。
「真的沒事。」他牽強的露出笑,握住她關心撫摸臉頰的小手。
她張口似想問什麼,然後又頹然閉了口,小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彷彿想傳遞她內心的煎熬焦灼心情。
他瞭解她想問什麼,扯出一抹苦笑,「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又要殺人了?」
她無言的垂下首,緊緊握住他的手,深陷於他掌心的指尖說明她的不忍與憐惜。
「沒關係的。」知道她在自責自己的不是,他細細吻著她的臉頰,試圖想要安慰她的沮喪, 「只要是為了你,沒關係的,真的沒有關係……」
「不……」她啜嚅張口發出含糊不清的單音,低頭緩緩搖頭拒絕,「不————」
他抱緊了她纖弱的身子,逐漸撫平她激昂的心情,「噓——聽我說,這是最後一次,這是你父親答應我的,只要幫他剷除了這個最大的敵人,他會放我自由,同是他也會願意把你交給我,到時候我們可以離開這裡、離開台灣,徹底遠離你父親、所有的一切,你說好不好?」
她遲疑了好半晌,最後點了下頭,交握的十指已說明了她跟隨到底的決心。
「好,我們就這麼一言為定了。」他親了親她嬌嫩的唇畔,「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以後你不用再為我擔心了。」
擁緊了她,他的一顆心逐漸冷靜下來,絲絲的冷酷寒意不斷注入心房,一時的猶豫、遲滯在緊握的十指間流逝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