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姐,君子動口不動手。」周恩恩搓揉著額頭,小嘴冒出細碎怨語。
「呵呵。」她乾笑兩聲,嬌滴滴的回應一句,「只可惜我明映澄一向都沒興趣當個君子,而且……我最唾棄那些所謂的君子了,說穿了,那叫做虛偽!」
根據她在這家診所打工一年的經驗所得,接下去她將會聽到一段滔滔不絕的心理應用講學,於是周恩恩識趣地腳跟一旋,小手揚起向身後揮揮手,「澄姐,我先走了。明天見嘍!」
「恩恩你……」這一次她喚不住周恩恩急於離開的腳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門扉關上,她無聊的托著下巴,腦中迴盪著小助理臨走前的提議。
「好吧!反正也很久沒見英明了,偶爾也該盡一下女朋友的責任。」她瞄看了下腕表,「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家吧,去找他約約會好了。」
主意抵定後,她整整凌亂的衣衫,從皮包中拿出口紅及粉餅補了個漂亮的妝後,踩著愉快的腳步探望男友魏英明去。
一個小時後,明映澄瞪著那扇阻隔她進入的雕花桃木門,心中再一次咒罵了下小助理周恩恩,莫非她是烏鴉來轉世,所以好的不靈,壞的一說就靈
她雙臂環胸,身子朝大門微微傾近,靈敏的耳聽到一些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喘息聲,以及不時傳來的女子尖細聲。
「啊———英明,再快一點、快一點!」女子充斥著肉慾及火熱的聲音穿透桃木門,輕輕飄入明映澄的耳中。
她面無表情的撫摸著躺在手心的一把鑰匙,垂下的眼流動著讓人無法勘透的思緒,好半晌,她小聲的道出分析成果,「嗯……從這聲音聽起來,這個女人不是個中老手,就是她慾求不滿。」
現在她似乎處於一個尷尬的局面中,既不能前進也無法後退。
唉———早知道她就不要因為一時無聊跑來男友家了,早知道她就不要隨身帶著男友家的鑰匙,早知道她就乖乖的按門鈴算了,何必把自己搞成這種下場呢?
她抬起手,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壞人好事會不會衰三輩子啊?可是不進去的話,我還要在這裡站多久啊?」更何況……她有點想試試捉姦在床的滋味呢。
她嬌艷動人的臉龐忽地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燦如夜星的黑眸掠過一抹惡意邪念,小手握住了大門門把,然後小心翼翼地轉動,「Surprise!」
她的赫然出現讓床上正在翻雲覆雨的男女嚇傻了眼,呆怔地停下正在進行的動作,然後三秒鐘過去,一個尖銳的女高音響起,充斥在偌大的房間。
「呵呵。」明映澄嗤笑兩聲,一副輕鬆自若的甩動著手邊的皮包朝床上的那對男女走去,扯唇漾出一個騙死人不償命的無事面容,「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忙,如果我知道,我不會選這個時間前來打擾的。」
魏英明連忙自女子身上翻下,滿臉的驚訝錯愕都不足形容他現在吃癟的心情,「映……映澄,你怎麼……怎麼會來?」
「英明,這不是重要的問題,重要的是……」 她笑嘻嘻的走到他身邊,將他臉上的驚慌愕然看個清楚,然後一副頭頭是道的分析起他的心態來了,「你為什麼會有外遇的舉動呢?是因為我這個女朋友太失職了,還是這是男人的天性使然?這我得要好好想想……」
原本對她的出現衍生出愧疚心意的魏英明當場傻眼,他知道明映澄是一個獨特的女子,也因為她的不同凡響,他戀上了她,因而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
如今……他卻要因為她的不同凡響而赤裸裸的成為她研究心理的白老鼠?!
「喔,我知道了。」她溫文的咧開嘴一笑,「就心理上而言,在某個部分,男人與女人相同,尤其當感情生活呈現出寂寞狀態時,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藉著外遇來平衡內心的空虛寂寞感。英明,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魏英明臉色發青,以眼神傳遞出他的惱怒,直瞪著她不發一語。
明映澄突地斂起了臉上的所有笑意,將握在掌心的鑰匙丟到他的臉上,「魏英明,一切就到此為止,拜拜嘍!」
不帶一絲留戀情感,明映澄立即轉身離開,嘴裡還唸唸有詞,「改天我得剖析一下恩恩的心態,順便用深層催眠來確認一下,她前世究竟是不是一隻烏鴉?」
應於言坐在警車內,雙手銬上了妨礙自由活動的手銬,別過臉眺望著窗外飛逝而去的景致,心情沉重的他臉上佈滿了層層寒霜,眼底儘是一片濃郁化不開的陰鬱。
坐在他身邊的徐馥兒與前座開車的員警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疾駛中的警車實地猛然煞車,揚起一記刺耳尖銳的聲音。
應於言尚不及將心神自茫然凝重情境中抽回,身邊的徐馥兒立即越過他打開了車門,一把將他使勁往門外推,「頭,你快走。」
心神歸位,他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馥兒,你說什麼?」
「你快走!」她厲聲重申一次,「如果你再不走的話,你這麼一進法院只會被判監禁的刑責,這樣的結果是我們所有組員都不願見到的情況。頭兒,你快走!」
「不行,我不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他搖頭拒絕,「我是無辜的,我相信法律會還我一個公道。」
「要是有人蓄意陷害你呢?你口中的公道無法還給你清白呢?」徐馥兒焦急的反駁,「還有,難道你不想親自把販毒人口集團的幕後指使人給抓出來嗎?這一直是你長年來的目標不是嗎?要是你現在就被關進監獄去,我可以告訴你,警局上下不會有人敢接受這樁棘手的案子,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販賣人口的壞蛋繼續逍遙法外嗎?」
就在應於言閃神猶豫之際,徐馥兒一個咬牙,硬是將他從車上踹出去,「頭兒,我能為你做的就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