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先生,請你彎下腰說話好嗎?仰著頭看你可是件很累人的事呢。
被她的軟言細語所懾服,他無言地順從彎下腰,在下一秒臉龐遭到她柔膩的雙手捧住,眼底倒映出她媚麗的微笑,頓時又讓他的心為之怦動,搖擺起來。「應先生,」她輕啟小口,吐出馥香之氣,眼底閃爍的精光催促著她快快行動,「你知道嗎?我覺得你真的是……好囉唆喔,所以我決定……決定要堵住你那張愛說教的嘴。」驀然間,應於言瞪大眼睛著著她不斷逼近的特寫臉孔,以及她那雙浮蕩著狡獪光點的眸子,直到他的唇觸及到一個柔軟加蜜的物體,那一瞬間,他腦中的雜思悉數消失,四肢百骸的神經細胞、血液全注入了與她相貼的唇上。
轟的一聲,他腦中頓成一片再清楚不過的空白,所有的注意力全貫注在她主動貼上的軟唇片,陣陣屬於女人的清香氣息鑽入了他的鼻,流竄於他的脾肺間,引發出一股的燙的直襲四肢百骸。
原帶著一點點惡作劇心態、一滴滴報復心情以及一些些作弄的玩樂,孰料卻在她主動貼上他的唇後,出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反應。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她不信邪地捧住他的臉龐仔細察看一會兒,抱著實驗精神在他唇上輕啄一下。
「嗯……這樣沒感覺。」哺哺自語後,她接著又傾身向前輾轉吻著他溫熱的唇,直到她的雙頰染上片片霞紅,全身開始莫名發熱後,才受不了的轉而一把推開應於言。「怪怪的,我真的怪怪的……」她微喘著氣,小手不斷地探探自己的額、摸摸臉頰,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應於言已經成為一具失去意志的殭屍。
「澄姐,你們怎麼了?」拿著病歷表走進診療室的周恩恩一進門便嗅到不尋常的空氣,再定睛一看,發現她的老闆一副不知所措的扯發、拍臉,至於那位老闆請來的管家僵硬得如石膏像一樣。應於言呆了!他完全沒有料想到明映澄的舉動,也萬萬沒想到她輕易的幾個輕啄細吻就勾動了他屬於男性的純然慾望。
喔……該死的!該死的明映澄,該死的誠實反應。該死的……他!他抿著唇、鐵青著一張臉直接轉身走出診療室,此時此刻他需要的是冷靜,好壓抑下他腦中浮現的下流念頭。
「咦?應先生為什麼突然就出去了?澄姐,你們該不會是吵架了吧?」周恩恩的頭顱忙碌地左右探看,疑問不斷地冒出口。
「吵架,我跟誰吵架?」明映澄以手做扇的想扇去滿臉的熱氣,語焉不詳的隨口應答。
「你不是跟你的管家吵架了嗎?不然他怎麼一副氣沖沖的轉身出去了?」她看了看神情恍惚的老闆,總覺得剛才室內的氣氛怪怪的。
「他生氣了?」她的心一緊,心的一角湧進了焦慮慌張。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沒有,我們沒有吵架。」她像洩了氣的皮球垂下雙肩,滿腦子塞滿他生氣了這個可怕的認知,「恩恩,你有什麼事嗎?」「你以為我還會有什麼事?」她翻了翻白眼,很是懷疑這樣下去診所怎麼會賺錢,「還不是你,你又趕跑了一個客人,剛才我還被她給抓住吐了半天的苦水耶!」「喔,我想她應該不會再上門了。」周恩恩重重歎了口氣,「想也知道她是不會再上門了。這些是今天病人的病歷表,你拿去吧!今天的最後一個病人被你趕跑了,下午沒事可做,我先下班了。」「喔,你慢走。」她接過病歷表,心神不寧的倒進躺椅中。
周恩恩走了沒兩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轉身走向她,「澄姐,有件事想跟你請教一下。」「什麼事?」明映澄懶懶的掀眼看她一眼,渾身還熱烘烘的教人難受不已。「就是那個……」她坐進病人的診療座椅,小女人嬌態表露無遺,「嘿嘿,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那個新來的管家好面熟喔!」明映澄的心漏跳了一拍,鎮定的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多心了,一定是因為他生得一張大眾臉,所以你才會覺得他很面熟。」「我想也是。」她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澀模樣。
「恩恩,你究竟是想跟我請教什麼?」這個小丫頭該不是想向她請教戀愛煩惱吧?「澄姐,你知不知道那個新來的管家他……」「他怎麼樣?」奇怪,她不是想跟她請教戀愛煩惱的嗎?好端端的扯上應於言幹嘛?「他有沒有女朋友啊?」周恩恩問得小聲,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戀慕之情。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明映澄感覺到後腦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她這雙厲害的眼閱遍了男男女女,怎麼就沒瞧出恩恩的懷春心事呢?「怎麼,你看上他啦?」她沒好氣,吐出的話酸溜溜的。
「也沒有啦!」周恩恩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衹是覺得他這個人好像不錯,說身材有身材、說臉蛋有臉蛋,怎麼看就怎麼順眼,所以……嘿嘿嘿……」「嘿你的大頭鬼!」她的胸口竄上了一口悶氣,只因恩恩眼底傾洩而出的傾慕,「你認識他才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三天?人是不可以光看表面的。」「澄姐,我衹是覺得他看起來挺順眼的,又沒有其他的意思,況且,感情這事兒怎麼可以用認識的時間來衡量嘛?這句話不是你之前告誡我的嗎?怎麼你用這種蹩腳的藉口堵我啊?」明映澄當場被她犀利的言詞給堵得說不出後來,望著恩恩那張燦亮的年輕臉龐,她想起了應於言那張被凜然正氣所佔據的面容,胸口悶悶的、心酸澀澀的,讓她提不出一絲氣力去反擊。
「澄姐,你怎麼不說話?」腦中滑過一道靈光,讓明映澄輕吁一聲,「恩恩,我想你還是死心吧!因為應先生他啊……」周恩恩豎直耳朵,滿臉期待,「他怎麼樣?」她看了小助理滿是期盼的面容,心中的罪惡感讓她迴避起她注視的目光,「他不會喜歡你的,因為他……」「因為他什麼?」她像個九官鳥似的重複她的話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