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姆試著安撫她,無奈卻引來她更大的反彈,「你們口口聲聲是為我好,可是我看不出來好在哪裡?」
「夫人……」
「別叫我夫人!我……」冰兒話未說完,黑暗席捲了她的神志,在下一刻,她人已倒在勒迪士的懷裡了。
「王子,你怎麼把她弄暈了?」
「她需要休息了。」勒迪士簡短回答。
「王子,我看……還是讓夫人和家人聯絡比較好,不然她……」
「我自有主張。」勒迪士截斷了查姆的話,然後,在查姆的注視下,抱著懷中昏睡的人兒上樓。
神志恍惚中,冰兒好像看到一位美男子側坐在她身邊,他的側面帶著濃濃的哀愁和深深的愛戀,他輕歎了口氣,好像在憂心什麼似的。
他是誰?
這個問號閃進冰兒腦海,驀地,她清醒了,不自覺地手伸到旁邊的床位試探。
沒人?她趕緊坐起來,腦細胞正迅速地在重組記憶。
「夫人,你醒啦!」
冰兒抬頭一看,查姆面帶笑容端著茶盤進房來了。
「我是怎麼了?怎麼會睡在床上?」她還是理不出個頭緒來。
「夫人你昏倒了!一定是這一個月來每天辛勤打掃家裡所造成的。」查姆有所隱地說,他把茶盤放在床邊的小櫃上。
「是這樣的嗎?」冰兒思索了會,有點認同他的判斷,自從搬進聶家大宅後,她便沒有了出入的自由,唯一的活動範圍就在這個大宅院內,聶天昊不准她出門,不准她繼續上學,她只好藉著做家事和打掃屋子內外來打發時間。
「你忘了?你剛才在客廳昏倒了,是聶先生抱你上樓來的,他還吩咐我煮些補品給你補補身子,他說你太瘦了,應該吃胖點。」查姆像個老媽子,一邊嘮嘮叨叨,一邊盛了滿滿一大碗的香菇雞遞給冰兒。
「是他抱我上樓……」冰兒接過查姆端過來的大碗,一點食慾也沒有。這一個多月來,,聶天昊總是等她睡著了,才躡手躡腳地在她身邊躺下,等她一覺醒來,睡在她身邊的聶天昊便早已不見蹤影;但等她梳洗完畢,想下樓做早點時,他卻已和查姆好整以暇的在擺滿早餐的餐桌旁坐定位,等她共進早餐。
一吃完早餐,聶天昊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午餐和晚餐全由查姆端進去給他,直到深夜,他才又悄悄的上床休息,要不是她裝睡刺探,恐怕到今天她被聶天昊蒙在鼓裡。
但聶天昊雖然不多話,整個人冷冰冰的,可是對她是非常的尊重、非常的君子,這倒令她有點意外。
「夫人……其實聶先生他一直……很疼惜你,你們都已經是夫妻了,你也該好好的去瞭解他這個人。」查姆原本是想說「很愛你」的,可是又覺不妥,只好用另一個名詞代替。
冰兒並不答腔,只是捧著大碗,沉默地盯著滿碗的雞肉看。
「夫人,你慢慢吃吧!我出去了。」
查姆的話只盡於此,他順手把門帶上,站在外,他有些擔心,要不是聶天昊深情的讓他看不過眼,他也不會這麼雞婆。
冰兒捧著碗,小心翼翼的下床,直視著前方的那道門,心裡還在猶豫不定。
她吸氣、吐氣,把心跳調整規律,不讓它卜通卜通地猛烈跳動。
終於她挺起胸膛,打著赤腳,走向那道通往書房的門,「聶……天昊。」她紅著臉在門口輕聲叫喚。
沒有一秒鐘,書房的門就開了,勒迪士身著一套休閒服,臉上依舊是掛著一副黑鏡出現在她眼前,「有事嗎?」他擺出冷面孔對待。
「這……這個……」冰扎看著裝滿香菇雞的大碗,不知該對他說什麼。
「你要我餵你?」勒迪士訕笑地問。
冰兒連忙搖頭否認,囁嚅地說:「我想……跟你一起吃。」
勒迪士無言的側過身子,讓她進去。
書房一片黑暗,讓冰兒有些無所適從,不一會兒,遮去光線的厚重布簾被拉開了,聶天昊則站在陰暗處。
「把那個大碗放在桌上。」勒迪士冷冷地說。
冰兒聽他的話,將碗放在桌上,背對著他說:「你高興嗎?」
她問得沒頭沒腦,勒迪士只有沉默以對。
「查姆說……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應該試著去瞭解對方,而不是互相逃避。」冰兒鼓起勇氣說。
勒迪士暗駕了聲:多事,可是他很高興,高興得差點忘了自我,「你怕我嗎?冰兒?」他緩緩的走向她。
冰兒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冷酷了一點。」
「就只有這樣?」勒迪士挑高眉問。
「嗯……還有很霸道,只會命令我。」冰兒歪著頭,認真的思索後才說。
、「你討厭我霸道而且只會用命令的口氣跟你說話嗎?」他已經走到她身後不過咫尺。
「還好啦!」
勒迪士輕輕將她身子扳過來,撥弄著她的髮絲,「冰兒,閉上眼。」他柔聲的在她耳邊說道。
「呃?」冰兒瞪大眼,有些不解。
勒迪士沒有理會她眼中發出的疑問,抬起她的下顎,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吻上了她,輕而愛憐、柔而深情的一吻,又一吻。
冰兒起初是震驚的瞪大眼睛,整個人都僵掉了,但幾秒鐘後,呆愣逐漸被熱吻淹沒,她緩緩地閉上雙眼享受她的初吻。
就在冰兒漸漸陶醉在熱吻中時,勒迪士倏地離開了冰兒的唇,轉而擁抱她,「你討厭我吻你嗎?」他柔聲問。
冰兒在他懷裡微微搖頭,相反的,她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吻她的感覺。
勒迪士在她頰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我知道你很掛念家裡的人,明天,我叫查姆在房裡裝個電話……」
「真的?!」冰兒喜出望外。
「我從不食言。」勒迪士正色地說,言罷,又低下頭,佔據她的紅唇。
子婷盯著牆上的鍾:一動也不動的在沙發上坐著,直到時針指到2時,她才從沙發跳起,開始煩躁地在客廳內走動。
由於凌氏夫婦決定放寬心到南部走一趟,散散心,便急電召她前來照料凌浩彬。但是,她從早上等到現在,都已經是半夜了,她還不見凌浩彬的影子,真把她急死了;惟恐他有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