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好久不見啊!」
一個深呼吸,她朝商語清咧出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隨即爆出憤怒的吼聲——
「商語清,你……給我滾下小情的床!」
面對辛澄的磅礡怒氣,商語清只是微微聳肩,好整以暇地對上她冒火的眼。
「弟妹,你之所以回娘家是因為……我親愛的弟弟又惹你生氣了嗎?」
「少顧左右而言他!」辛澄抿抿唇,立即環視房內,發現梳妝台上擺放著手機,便快步走去抓起撥號,「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有個禽獸強暴我妹妹——」
「澄姊?!」辛情大驚失色地欲跳下床,反被商語清一把拉住——
「放心!你澄姊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何況家醜不可外揚,她不會自曝其短的。」
辛澄放下手機,冷笑兩聲,「商語清不愧是商語清,還知道自己幹下的是醜事!好吧,那我們就來說個清楚明白。」她雙臂環胸,姿態高傲。「給我一句話,負不負責?」
「澄姊!」辛情一聽,緊張的叫喊。
辛澄一記凌厲眼神殺去,「你給我閉嘴。」
商語清拍拍辛情的小手,無懼辛澄有如想殺人的眸光,「我負責。」
「爽快!」辛澄拍了記掌,「那就回去找好黃道吉日,趕快把我這個妹妹迎過門去吧!」
「澄姊!」
天啊!她的終身大事……哪有這樣就定下來的?
「別再喊了,我可是幫你搞定了一張終身飯票,不用急著感謝我。」辛澄揮揮手,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態勢。
「澄姊,我還有公事要處理,根本沒空也沒有打算……」
「我不管!」辛澄一橫眉,長姊威嚴展露無遺,「該死的商語清壞你清白、毀你名聲,要他娶你是理所當然之事,少拿借口搪塞!你大姊我就是老八股,不興二十一世紀的速食愛情,總之——商語清娶你娶定了!」
婚事既定!絕不容當事人有任何異議!
高級典雅的婚紗館裡,飄散著淡淡馨香的空調,辛情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翻閱著厚重的新娘雜誌,卻是看得意興闌珊,不時哀聲歎氣。
陪坐在一旁保養槍枝的善晴,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都要當新娘的人,沒事少歎氣,小心把你這輩子的好運跟幸福都歎掉了。」
「善姊,」辛情闔上雜誌,一臉無奈,「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
「不想結婚是吧?」她的臉上全寫滿了不願意,恁是個睜眼瞎子也看得出。「其實結婚也沒什麼不好,你跟商語清都耗這麼多年了,要他賠你一輩子也是應該的。」
「不是這個問題。」辛情垂下滿是愁緒的眼,「我只是不喜歡這種強迫的方武,我覺得……清哥是為了負責才不得不答應。你知道,在那種尷尬的情況下,任誰都無法拒絕澄姊的逼迫。」
善晴將手槍擦得亮晶晶,插回腰間,又賞了個白眼給她。
「小情,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辛澄跟商語清不對盤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哪可能輕易被威脅呢?我看是你想太多了。」
「是嗎?」辛情忍不住再歎,「我總覺得……我跟清哥進展太快了,快得讓我感覺到,一切好像有些不真實。」
善晴受不了的猛翻白眼,「說實話,要不是我正好休假有空,又受到該死變態辛衡的威脅,我根本就不想陪你來挑婚紗,更不想聽這些渾話。」
「善姊,對不起。」隨著週遭親人得知此事後,紛紛著手幫忙進行她的婚事,她反倒更覺得不踏實起來,「照理說,應該是清哥陪我來挑婚紗的……」
「說來說去,造成你恐慌不安的禍首就是商語清嘛,有什麼不滿就儘管找他訴苦去啊!」她是威風凜凜的人民保母,可不是愛情顧問。
「唉!善姊,我們回去吧!」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她寧願在工作上獲得滿足感。
「回去做什麼?」
辛情想了下,隨即頹喪地垮下雙肩。
「我也不知道。 自從被定下婚事後,工作被清哥停了下來,衡哥也義務性接下我在台灣的善後工作,現在……我無事一身輕,什麼事都不用做……」
「那等著當新娘,不是很好嗎?」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啊!
「問題是——我根本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那就告訴他們啊!」善晴實在不懂她彆扭的心思,「不想嫁就說一聲,動動嘴又不會少塊肉。」
辛情轉頭看她,不禁羨慕起她直爽的個性。
「善姊,如果我有你這種直腸子,那該有多好?」
「一點都不好!」善晴說得很是認真,「直腸子就等於笨蛋一個,也等於注定被變態辛衡欺侮,這一點都不好!」
「哈哈!」聽到這回答,辛情開懷的哈哈大笑,「善姊,如果衡哥跟你求婚的話……」
善晴臉色大變,驚懼的從沙發彈跳起來,「你說這什麼鬼話?嫁給寧衡?!不如讓我一頭撞死算了!」
善晴激動的情緒讓辛情見了不禁直搖頭,「看來衡哥前途多難。」
「他多難個屁!」善晴不屑輕哼,「辛衡那臭傢伙,前途一片平坦順遂,一帆風順得令人眼紅。」
辛情不禁苦笑搖頭,低歎了聲。
可憐的衡哥,你可要多加油啊……
善晴帥氣地撥弄了下俏麗短髮, 「自個兒到門前等我,我去停車場開車。」
「好。」辛情乖乖應允。
走了幾步,善晴又回頭叮囑:「記住,在門前乖乖等我!要是弄丟了你,我上哪兒賠一個新娘給商語清?!」
「我知道了。」到今天她才知道善姊好嘍嗦呢!
善晴放心地點頭離開,而辛情也著手收拾了下,背起皮包走出婚紗館。
佇立在館前,辛情一臉憂慮,下意識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突然間——
她腰際被一個硬物堵著,欲回頭卻遭到一聲冷然恫嚇——
「不准回頭!想活命就乖乖聽話,跟我走!」
「你是誰?」突如其來的危險讓辛情有些慌張,卻仍保有理智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