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歡喜地晃動著終於重獲行動自由的右腳,雖然走起路來讓她仍感覺得出稍稍的疼痛,但是比之前拄著枴杖像個毫無謀生能力的廢人來得好多了。
「哈哈,終於快好了,等腳一好我就馬上離開,再也不要見到專寰海那張臭臉!」
免得她每次一對上他那雙深似海的銀眸就感到渾身不對勁,腦中也立即產生許多怪異的綺麗冥想。
晃了晃腦,水妍決定不再想關於專寰海的任何問題,不料她的念頭才剛剛落下,門扉外就傳來他不低不這的聲音,氣得她鼓起雙頰,不斷在心中暗罵老天的惡作劇。
* * *
「歡迎會?我看這又是那些高級主管搞的噱頭吧!」從翟輅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專寰海為此安排感到索然無味。
在巡視了分公司一圈,做做樣子後,他便回轉家門準備專心研究擺在書房裡邊的帳目明細,想要在近期內找出有問題的帳目,他絕對不能讓分公司的員工知道他此番巡查的目的,否則時日拖得愈久,對受托前來調查分公司的他就愈不利。
「雖然是噱頭,但是卻請了許多新加坡有名的政商要人,海少爺,你一定要出席這個歡迎會。」
「知道了,我再怎麼樣也不能丟了專家的面子,否則第一個不饒我的人就是決哥。」現在他的身份代表著決哥,他可萬萬不能丟了決哥的面子,毀壞決哥的名聲,否則就算他死再多次也不能平息決哥的怒火。
畢竟決哥之所以可以在新加坡發展順利,全靠他廣闊的交友以及這些政商名要的幫忙,才讓上陸運輸能在新加坡順利開設分公司,並且在短時間內成為新加坡的十大最佳企業之一。
說穿了,決哥是個不輸給老爸的奸詐商人,能利用則盡量利用,能打好交情就打好交情,才讓他在新加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只有像決哥這種懷有野心的人,才有能力接下「至尊財團」的統帥之位,不過另一個擁有天使臉孔、惡魔心腸的泠哥也有這種掌控財團的能力,看來最佳繼承人選應該就是他們倆沒錯了。
「那就請海少爺趕快準備,我們在七點之前就要抵達會場,以免失禮。」
「知道了。」翟輅在他身邊愈來愈像管家婆,而且愈來愈難應付了。
「我也要去!」在房內聽見他們談話聲的水妍拉開門扉,從門縫中露出一顆頭顱,無理的要求。
「你不能去!」翟輅立即回絕她的無理提議。
水妍瞪了他一眼,將門扉大開,挺直腰桿、右手駐腰,大有一副要理論到底的戰鬥模樣,「為什麼我不能去?」
「因為你不在受邀人之列。」翟輅冷冷回答,打算竟盡所能的不讓這個小魔女去歡迎會上滋生事情。
「這是什麼狗屁倒灶的理由?」她不能接受他的說法,「我知道你不讓我去是因為對我有偏見!」
關於這一點翟輅不予置評,從她之前的種種行為看來他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心機深沉的小魔女有好印象?
水妍見翟輅不答話,炮口直接轉向專寰海,中氣十足的向他提出要求,「專寰海,我也要去那個什麼歡迎會。」她已經被悶得太久了,如果再不出動呼吸一些新鮮空氣,遲早會因為吸太多「混濁空氣」而身亡。
「好啊!」他一口克己答應,他從她堅持的眼中看出了她的無奈情緒,也非常瞭解她這些日子以來被困於此的煩悶。
「海少爺?!」翟輅想要進一步強力反對,卻遭到專寰海具有威嚴性的一瞥,讓他只好閉上嘴不再發表言論。
水妍以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臉色緊繃的翟輅,她就不相信鬥不過他這個忠心耿耿的貼身保鏢。
「你的腳還好嗎?」專寰海一雙銀眸看向她裹著紗布、繃帶的腳,眼底在無意間流洩出一股令心醉的溫柔。
一對上他那雙隱含柔情的銀眸,水妍的心又開始不規律地猛跳,他所表現出來的殷切關心再度直襲她,一種很詭譎的奇妙感覺包圍著她的心房,從心底流出一絲絲不可思議的甜意,讓她險些忘了呼吸,只為他那雙散發著一股魔力的銀眸。
她強自鎮定,不慌不忙地轉移望著他的眼眸,穩住唇邊的淺笑及臉上的僵硬表情,不讓他看出有一丁點兒的心慌意亂,冷冷地回應他的關切詢問,「我的腳沒問題,至少它還沒有被你活生生的撞斷。」
聽到她口氣很沖的話語,專寰海不禁半瞇起一雙銀色眸子,眸底有股莫名的情潮在隱隱竄流波動,無表情的面容教人無法猜出他此刻的想法,剛硬的下巴隱約透出他的一絲火氣。
水妍為此感到驚訝,原來整日掛著笑臉的專寰海也有屬於他的脾氣,難道真如翟輅所描述的,平日的他只是一頭沉睡中的猛獅,不會輕易顯露出傷人的利爪,一旦惹惱了他,便會顯現出他的直面目,她真的看走眼了嗎?
「如果要參加歡迎會,我會幫你準備赴宴的禮服。」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水妍趕緊回找專寰海的好意。
她最後真是愈來愈不對勁了,以前她認為他對好的好是應該的,因為她的不幸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她可以坦然接受他一切的好意,可是今天……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不對勁了?就是不想接受他對她莫名的好。
「翟輅,去幫水小姐準備,我相信她會需要的。」專寰海沒有理會她的抗拒,轉臉對翟輅交代了聲。
「我明白了。」翟輅立即從他們兩人之間,就算是旁觀者的他也可以發覺到水妍與主子之間那股奇妙的氣氛。
「你……」她不知道該不該對他發脾氣,可是對於他的專制,她卻有種莫名的奇異欣喜情緒。
她快瀕臨發瘋的邊境了,而促使她快發瘋的人就是昂立在好眼前,教她不知道如何抒發出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