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褒還是貶?」
「是褒、是貶?」他倒著頭想了會兒。「以後你自己慢慢發掘好了,等你更加瞭解我一些,我想你就能界定這是褒,還是貶了。」
「我們還有以後?」她再度衝口而出。
「咦?」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不打算負責?想親完了就走?」
現在可言已經想不起來剛剛怎麼有勇氣主動吻他了,而這恐怕將會成為她落在他手中一輩子的把柄吧!
「你會一直拿這笑我嗎?」
石磊馬上執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有勇氣解了我們兩人之圍的人是你,我為什麼要取笑你?」
「解圍?你是說—…」她滿期盼,卻又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是」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字,但可言聽懂了,高興之餘,仍有一絲的憂慮。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石磊又說了。
「什麼?」
「你在想我真花,和你所聽到、所以為的完全不同。」
「我沒——」想想又分明是,便住了口。
「有關於這一點,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慢慢說給你聽。」
「什麼事?」
「今晚陪我吃飯。」
「就這樣?」
「其他的——」他俯下頭來,在她唇邊低語。「我們可以晚餐時慢慢再聊。」
*****
結果他們不只那天晚上一起用餐,接下來的每一天晚上,他們兩人幾乎都一起用餐,可言也才發現他真是個美食家,哪裡有好吃的,他幾乎都知道。
「呼!」這一晚回到石磊的住處,可言吁出一口氣道:「我不行了。」
「這樣說,也不怕別人聽了會誤會。」他兩手分按沙發兩邊,朝癱坐在裡頭的她俯下身來。
「是你自己想歪了,我說不行,是指肚子不行了,再這樣吃下去,我不變成個大胖子才怪。」
「你再增加十公斤都還不賺胖。」他說:「起來。」自己坐下來後,再把她抱坐在他的腿上。「這樣有沒有輕鬆一些?」
「好哇!十公斤,原來你安的是這種心。」
「什麼?」
「把我喂胖,好有理由嫌棄我的 「嫌棄你?」他說:「我為什麼要賺棄你?嫌棄你後要做什麼?」
「好去愛別的女人。」
石磊聞言愣住。
著他這樣,可言有些懊惱,卻不後悔,畢竟這是他們遲早要面對的問題。
「你這麼不相信我?」僵持片刻後,石磊有些苦澀的問。
「我……我很愛你,」可言望著他說:「或許你會覺得莫名其妙,事實上,我自己起先也覺得匪夷所思,我怎麼會愛上你?你既狂妄又無禮,自以為是又冥頑固執,我怎麼會愛上你?你甚至是我的對頭律師,比起你,跟溪明談戀愛要容易、輕鬆得多。」
「但是愛情沒有道理可循,你就是愛上我了,不是宋溪明,而是我,正如我愛的也是你,不是芝璇。」
「真的?」她相信在某一方面,他們兩人其實一樣羞澀,所以並沒有就」他愛她」王個字窮追猛打,「為什麼不是林小姐,我甚至聽說你們連婚期都決定了。」
「不,」石磊立刻否認,「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論及婚嫁,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沒有,這是誰告訴你的?」
可言說了,並強調,「是林小姐親口跟她說的。」
「可言,你相信我嗎?」石磊問道。
但可言卻說了句讓他摸不著頭緒的話,「謝天謝地。」
「什麼?」石磊不懂。
「我說謝天謝地,謝謝你先想到我們之間的互信,而不是急於控訴林小姐撒謊。」
「這很重要?」
「這很最重要。」可言表示,「因為那象徵你內心底層的溫柔。」
石磊被打動了,扣緊她說:「傻女孩。」
可言依著他,做了個堪稱重大的決定。「都過去了。」
「嗯?」他沒聽清楚。
「我說你過去的情事,」她的眼神清澈,口齒清晰。「都過去了,你不必說,我也不會再問。」
「包括我的……前未婚妻?」他眼中的陰鬱幾乎淹沒了可言,令她疼不已。
「噢,石磊。」她捧住他的臉,與他額頭相抵。「這世上為何要有這麼多令人難過的事!」
他忍不住吻上她的唇,但止於蜻蜓點水,再往下說:「或許是為了讓我們更加珍惜歡樂的時光,更加懂得把握現下、此刻。」
他好像說得不多,但可言一顆心卻完全放了下來,豁然開朗。
原來還是有些在意的,這發現令她驚訝,但也讓她暗自莞爾,或許這樣才是正常的女人吧!會吃醋,同時懂得適可而止。
「只有一件事。」她對石磊說。
「什麼?」他故做驚訝狀。「還有?我以為你冰雪聰明,什麼都明白了。」
「我冰雪聰明?」可言笑了開來。「這是哪個年代的形容詞,拜託,不要因為如此洩漏了你的年齡,好不好?」
「嫌我老?」他露出猙獰狀。
可言跳起來在屋內邊躲邊跑邊笑。「哇!有人生氣要打人羅!」
「對,誰叫你嫌我老,馬上讓你看看我的體力和耐力。」
可言與他笑著、鬧著,最後終於因為一個並不是真的想躲.一個卻是真的想追而雙雙撲倒在長沙發上,她的長髮散落成一片,如張情網。
「我愛你。」
突然聽他這麼說,可言得住了,完完全全的愣住,連笑容都凍在臉上。
「我愛你。」於是石磊再說一遍。
笑容漸漸淡去,換上感動的淚光隱隱。
「很難相信嗎?」他問她。
可言趕緊搖頭,一搖再搖。
「那為什麼是這種表情?」他輕撫她的臉說。
「因為高興!這是高興的表情!很難看嗎?」
「不,很美。」
「我或許沒有辦法拿到一百分,但我會努力,」可言向他、也跟自己保證:「拚命的努力,不但愛現在的你,也愛你體內那個受了創傷的小男孩。」
石磊沒有再多言,馬上俯下頭來親吻她,從她的額頭。
眉間一路婉蜒而下,到雙額、耳後、頸項,彷彿刻意掠過雙後,好讓她藉著嬌吟表達中的激動與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