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囚心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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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盡量」?她誠懇的表示:「石律師,我盡量。」

  早料到這案子棘手,不過石磊嘴上仍說:「好,這樣已經夠好的了。」

  *****

  晨曦照進可言小小的客廳,方承道緊鎖眉頭,只有一句話:「跟我回山上去。」

  「哥!」可言抗議。

  「跟我回山上去。」他仍在堅持。

  「哥,不要鬧了。」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你那個……什麼?客人?」

  「委託人,」可言修正道:」你也可以說是我的當事人,但請不要說成客人,我又不是餐館的老闆。」

  「隨便啦,管他該被叫做什麼,依我看呢,他根本就不是人。」

  「哥!你大老遠從山上來,就為了『吐』我的『槽』?」

  「我說錯了嗎?」方承道這回不想讓她。「你自己想想看,他的行為像不像禽獸?」

  「你不要侮辱動物好不好?」可言卻說:「動物界講求自然,才不會有這種強迫性的行為。」

  「看吧!看吧!」方承道一副捉住了妹妹話柄的樣子。

  「自己也說他豬狗不如了。」

  「如果事情真像女方說的那樣。」可言氣沉神定的回應。

  「難道不是?你自己剛剛都說——」

  可言舉起手來阻止他繼續往下說。「我曉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但那只是對方的說法,哲賢的講法可不是那樣。」

  「那當然羅,你見過爽快承認自己偷了別人東西的小偷沒有?還有啊!這個什麼賢的,明明有個那麼好的名字,怎麼做出這樣丟臉的事情來。」

  可言一怔,隨即脫口而出:「他也那樣說。」

  「誰?誰也怎樣說?」

  「嘎?』

  「嘎什麼呀!」方承道實在無法相信,眼前這迷迷糊糊的妹妹會是別人口中精明能幹的律師。「問你你說的『她』是誰?」

  「噢,對方的律師,說哲賢不哲不賢,卻取名哲賢,完全搭不起來。」他說的可比這還要尖酸刻薄,但可言並不想在哥哥面前重複。

  「說的好!」喝完來才發現好像不對,方承道不禁有此尷尬。

  可言立刻迫著機會糗他。「真是謝謝你的打氣,你還真會幫我加油。」

  「不是啦!在老哥心目中,你當然是全國、甚至是全世界最棒的律師,不過對方那位女律師至少比你會挑客人。」

  又說客人,不過現在可言有更需要糾正的一點,沒空理會小錯誤。「誰跟你說他是個女律師?」

  「不是嗎?」

  「不是。」為加重語氣,可言還特地搖了搖頭。

  「我的天啊!」方承道攤進沙發裡哀歎:「太複雜了,我完全無法理解。」

  「哪裡複雜了?」可言才真的是不明白。「總共不過四個人,我代表被指控犯下強暴傷害罪的朱哲賢,田曉語則委託石磊辦這個案件,很簡單呀!」

  「你一個女人幫男嫌犯脫罪,他一個男人幫女苦主討公道,辦的又是那種案子,難道不複雜。」

  「哥,請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那種』案子?」

  「就是『那種』啊!不然還有哪一種?」方承道只差沒有對妹妹翻白眼。

  「我還犯罪有兩種哩!又不是在賣感冒藥。」說到這裡,又像是撒嬌了。

  「總之,女孩子不適合接這種案子,而且錯的一定是你的客戶,不必再辦下去了。」

  「你憑什麼斷定錯一定在我們這一方?」

  方承道換另一個方式表達看法.「跟你說真的,如果有人這樣欺負你,我一定會搶在爸之前砍死他,我跟你發誓,我一定會砍死這樣的垃圾。」

  迎上哥哥認真的眼神和嚴肅的表情,可言頓感鼻頭發酸。「哥……」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所以這樣的案子你根本連想都不必想那麼一下下,應該馬上就推掉它,像這樣害女人的男人,簡直比殺人犯還要可惡!」

  「謝謝你,哥。」可言稍微壓制住激動的情緒說:「身為女人,我會比你更不瞭解這種罪行對女性的傷害嗎?只不過

  「只不過怎麼樣?」雖然可言沒有跟他描述得很清楚,但該知道的,方承道認為自己都明白了,幫一個強暴犯辯論,甚至脫罪?這種事,他怎麼可以讓寶貝妹妹去做。

  「萬一哲賢是被冤枉的呢?」

  方承道像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似的怪叫:「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不也親口跟你說他們之間……他們之間的確有那麼回事?」

  「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

  「怎麼沒有問題?問題就在這裡,哲賢說當時是她主動引誘他的,換句話說,他們是在兩廂情願的前提下發生了關係,我的當事人並沒有強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他沒有;事後田曉語卻反咬哲賢一口,這分明就是誣賴。」可言口氣激昂。

  「如果,」方承道提醒她:「他說的是實話的話;但萬一不是呢?」

  「沒有『萬一』,『千萬分之一』都沒有,哲賢不會做這種事,他絕對不會!」

  「你又憑什麼這麼相信他?」

  「憑我的直覺。」

  「算了,」方承道舉高雙手投降。「我認輸,原來你這個律師喜歡耍賴,如果憑直覺就可以於律師的話,那所有大學的法律系都可以關門打烊了。」

  「不然你要不要賭賭看。」

  「我的天啊!」方承道幾近衝口而出,「你什麼時候從訟根變成賭棍了?」

  「哥!」可言抗議。

  「真的要賭療方承道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正經八百的問她。

  「是呀!」

  「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可言不明白。

  「你自己說的喲!」

  著他那副興奮的樣子,可言忍不住笑開來。「哥,你現在的樣子好三八耶!不信你去瞧鏡子看著。」

  「你管我是三人或四九,總之就賭這一場官司,打贏的話,看你要什麼,哥都隨你,輸了的話嘛…」他拉長聲音,放做神秘狀。

  「我不會輸,」可言篤定的說:「所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條件隨我開,不怕我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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