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熾情狂濤念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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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是賴『你』,不是賴床耶,夫人。」他漸漸束緊雙臂。

  飛霜回頭瞋了他一眼,隨即漾滿一臉溫柔道:「都是你害的啦,自從有你們父子以後,我就再也刁蠻不起來,再不復當年李章老愛稱我『刁小姐』時的神氣——。」

  雖然政治理念不同,但端木愷為了愛妻,仍曾偕同父母,攜她及一干親友回陽泉縣夏侯家去拜見岳家長輩,大大熱鬧了一番。

  席間特地從元菟郡趕回來的夏侯猛,為了增添喜宴的氣氛,不惜「出賣」自己的管事李章,說出了他過去老愛在背後稱飛霜為「刁小姐」的往事,如今端木愷能馴服「刁小姐」,可見功力不淺。

  當時坐在一旁的迎桐也笑言:「這就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一物克一物。」

  不甘娘家人全幫著丈夫的飛霜隨即哇哇叫道:「我再刁,也抵不過寒衣的蠻力。」

  從此兩人在閨房內,就愈發喜歡爭相稱呼對方為「蠻子」了。

  此刻端木愷正伸手撫向她僅微隆的小腹說:「怎麼如此肯定是個兒子。」

  「我說過我想要生個眼睛跟你一樣漂亮的孩子的嘛。」

  「女兒不好嗎?」

  飛霜的嘴巴本來已開,卻未出聲,便再緊緊閉上。

  「真的不要女兒。」端木愷訝異的問道:「為什麼?」

  「人家才不耍告訴你。」

  「說嘛。」他開始嚙啃起她小巧的耳垂來,知道飛霜一向難耐這樣的「逼問」

  方式。

  「寒衣……不要……」

  「你說了,我就停。」他繼續在她耳邊呼著熱氣。

  「我才不要生個女兒來跟我爭寵。」

  端木愷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委實忍俊不住,便又憐又愛的立刻將妻子轉過身來說:「好哇,原來你打的是這等如意算盤,那我呢?你就捨得讓我跟孩子分享你的愛。」

  「胡扯,」飛霜一口就否認道:「就因為太愛你,才會覺得一個不夠,所以想多生幾個小寒衣來疼、來愛;更何況,」她用食指抵住端木愷的雙唇,阻止他開口說:「咱們家這一代只得你一位獨生子太少了,我想多添幾個壯丁。」

  「雙重標準,」端木愷其實早已聽得滿心感動。「但母親說生我時,她痛了好久好久,我可捨不得你吃太多次同樣的苦頭。」

  「為了你,我捱得住。」

  「飛霜!」端木愷突然覺得一切的言語,都已嫌多餘,即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但飛霜頗然都明白。「你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秋末冬初臨盆時,不准進房。」

  「咄,」他果然一如她所料的,馬上一口拒絕。「我端木寒衣從前成行成素、驚世駭俗的事,做得還會比任何人少嗎?你放心,我才不怕別人挪揄,更懶得顧忌那些所謂的傳統禁忌,我——」

  「我也不怕、不忌諱。」飛霜打斷他說。

  「那為什麼你還要我答應如此荒謬的事?」

  飛霜對丈夫深摯的愛,已全部寫在她盡現柔情的眼中,並表現在她撫摸他俊朗面龐的手勢上,「因為我怕你見我飽受生產之苦,下次就不准我再生了。」

  端木愷輕捏一下她的鼻子說:「你如此誘人,你想我有可能因為目睹你生產辛苦,而從此就不再碰你嗎?」

  「討厭啦,」飛霜迅速將臉埋進他懷中。「想不生,又不只那個不合常理的方子,更何況……」

  底下的話因為說得太小聲,端木愷根本沒聽見,遂俯下頭去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

  「真的不說?」端木愷愛極了她羞澀的模樣,心跳已跟著加速。「不怕我就在這裡用專屬於我們倆的方式『問』你?」

  「寒衣!」飛霜飛快按住他已愛撫到胸前來的手駭叫道:「別胡來了,我說就是,更何況我也難以割捨你的愛,」說到這裡,她一張俏臉已紅得不能再紅。

  「行了吧!」

  「行了,」看她如此,端木愷反而又心軟了,連忙克制自己,坐到沿欄而設的亭座上去,再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坐在他的腿上。「說說楚楚信上都為了些什麼?見到你連孩子都還沒生下,母性便如此堅強,我想我也有些明白她這回怎麼能夠一離開兒子,就是三至六個月了。」

  靠著丈夫的肩膀,飛霜娓娓道來。「她說自己已住進『那個人』特地為她準備的房舍中,還說自己會盡快就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回江東來,並謝謝我們代她照顧樁兒。」

  「廢話還真多,」端木愷左手環在她肩上,右手則伸長了靠在欄上說:「樁兒等於是我和她的一些街坊鄰居幫忙帶大的,她擔心什麼。」

  「她是應該擔心。」

  「怎麼說?」

  「我太喜歡這個孩子,所以說楚楚是應該要擔心,擔心她回來要孩子時,我會捨不得還給她。」

  端木愷聞言哈哈大笑。「可憐的楚楚,如果曉得你有這個念頭,她不立刻飛奔回來才怪。」

  「寒衣,」飛霜突然打直身子問道:「你猜向楚楚提親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樁兒的親生父親?」

  「你跟我一樣,其實早就猜到答案了,對不對?」

  「詳細情形,我雖然不如你清楚,但同樣身為女人,我卻有自信比你更瞭解她的矛盾心情。」

  「我也只知道她是在懷孕時被樁兒的父親背叛的而已,至於樁兒的父親,也就是我們認為楚楚現在正是跟他在一塊兒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們以前為何分離,最近又是怎麼重逢的等事,使與你及大家一樣,都不甚瞭解了。你別看楚楚外表柔弱,脾氣卻比誰都還要來得倔強,連我唯一知道的那一點點事,也都是直到我娶你回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自己跑去看樁兒的那一夜,她問清楚我突然返家的緣由後,痛罵我一頓時,我才從她話裡拼湊出來的。」

  飛霜實在難以想像端木愷乖乖挨罵的畫面,不禁忍住笑道:「當時我醜成那樣,也難怪你會『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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