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熾情狂濤念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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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好不容易捱到一曲既畢,迎柏終於忍不住起身往她走過去,並且不顧其他舞孃的閃避驚呼,一把扣住她的手後,就要拉她往外走。

  「熾濤,這是怎麼回事?」趙雲率先發難。

  「家務事。」他還來不及開口,她反倒已經氣沉神定的答道:「是不是?迎柏。」

  「我們回去。」逼不得已,迎柏也只能小聲的對她說。

  「你是在命令我嗎?」她仰起經過簡單妝扮,便艷光四射的臉龐,笑著輕聲問他。

  「不,」迎柏已幾近咬牙切齒道:「我是在請求你。」

  「很好,」她抽回手來,先向趙雲及諸葛亮行禮如儀,自我介紹為「思萱的代母」,然後才在兩人略顯錯愕的對視下,泰然離去。

  迎柏「砰」然一聲推開房門,只見楚楚連抽下髮簪的動作都未曾稍停,更沒有回頭看他的意思,起身迎接的禮儀,自然也付之闕如。

  「楚楚!」

  她依舊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的邊梳那頭瀑布似的長髮邊說:「中郎將,你走錯房間了吧?」

  他仍繼續走到她身旁來,意外發覺恢復一張素臉的楚楚,竟比巧扮盛裝時,令他更為心動,不禁忽忽若狂。「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動作卻還是那麼的從容,先放下梳子,再緩緩旋過身來,抬起頭仰望他道:「一時技癢,你不介意吧?畢竟在座二人,皆為你的至交,能跳一曲給他們欣賞,也算是我的榮幸。」

  「子龍尚未娶妻,孔明膝下猶虛。」他盯住她看的眼神,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

  「那又如何?」

  「你應該知道你為何而來。」在他眼中燃起的異樣光芒是什麼?妒火嗎?很好。

  「當然知道,因為你威脅說如果我不來,你就要到江東去,破壞我原本寧靜的生活。」

  「就因為這樣,是不是?」迎柏猛然蹲下,並朝她俯過身去。「因為你認定我破壞了你的生活,所以你也要干擾我的。」

  「不過是跳一支舞罷了,也能干擾到你?中郎將怕是言重了。」

  「跳舞或許不會,但賣弄風情可就——」

  楚楚沒有讓他把衝口而出的話講完,「啪」的一聲清脆巴掌,立刻讓其實話一出口,便也後悔的迎柏住了口,但這一記耳光,卻也同時打散了他原本生起的歉疚。

  於是積壓已久的熱情以憤怒為火種,瞬間燒盡了他所有的理性,迎柏一個長身,便將楚楚壓倒在毯上。

  「放開我。」她太清楚這個男人的殺傷力了,絕不能任由他得寸進尺。

  「這個後果,你早在賞我耳光以前,就該慎思。」話一說完,雙唇便緊隨而下,吻上她那令他思之盼之,但此刻卻以冰冷回應的緊閉紅唇,任憑迎柏如何以舌尖挑探,以唇瓣輾轉,楚楚就是不肯讓步。

  非但如此,她還劇烈掙扎起來,卻不知如此一來,原本因為她對親吻冷淡,而深感挫折的迎柏,心中不但立時燃起一線希望,也連帶撩起無限的渴望,遂吻得更加熱烈,原本撐持著自己身子的雙手也跟著放開,變成將她整個人都壓在身下。

  他的吻開始往下移,移到了她經過拉扯而敞開的頸間,貼上那疾速跳動,教人心疼兼心動的脈搏。

  「不要拒絕我,若水,不要再拒絕我,我——」

  是那句「若水」,讓她原本已微現鬆動的心防迅速回硬,若水、若水,在他眼底心中,自己終究是那個在雪夜裹,毫不猶豫便對他投懷送抱的舞孃!

  「放開我。」她還是只有這一句話。「森迎柏,放開我!」

  「不,我不放,絕不再放,若水,我——」

  隨著一聲:「我叫楚楚,楚楚!」的大叫而來的,是她伸手扯落梳妝台上種種什物落下的巨響,然後兩人便同時聽到一個夾雜睡意和驚恐的聲音。

  「爹,娘,你們怎麼了?有沒有流血?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又不要萱萱了?」

  迎柏兀自全身僵硬,楚楚確已使勁推開他,起身往思萱衝了過去,並將她顫抖的小身子擁進臂彎裡。

  「沒事,沒事,我們只是打翻了東西,一起跳到地上去找而已,萱萱乖,沒事,爹和娘都沒事。」楚楚再三的安慰及保證。

  「那爹……?」已經沒剛才抖得那麼厲害的思萱在相信楚楚的話以後,又馬上關心起父親來。

  「你娘說的對,萱兒,爹也沒事,下回再找東西時,我們的動作會輕一些,絕對不再吵醒你,讓你害怕,對不起。」

  沒有想到他對孩子竟會如此溫柔,還肯講道理,不過在感動之餘,楚楚的心中卻也難掩一絲疑惑:這麼理性,真的適合一個年方三歲的娃兒嗎?

  「萱萱會乖,只要你們別再丟下我不管,萱萱一定會更乖、更聽話。」

  這話是什麼意思?楚楚正想進一步追問,思萱卻因為終於放下心來而打了老大一個呵欠。

  於是她立刻改變了主意,將她抱起來往內室走道:「你累了,娘陪你回房去睡覺。」

  一直等到她再度酣睡,迎柏才對著坐在床榻旁相伴的楚楚說:「我不知道她今晚睡在這裡。」

  「打從來到你這裡,我就讓下人把思萱送過來與我同住了。」

  「該怪我,怪我因不敢貿然接近你,而忽略了這項改變。」

  楚楚先為思萱掖好被子,再起身往外走,輕聲但冷寂的說:「剛才你可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敢』的樣子。」

  「楚楚,我——」兩人已來到廊上。

  本來走在他前頭的楚楚突然止步回身,讓他一併打住了話頭。「對了,我叫楚楚,森迎柏,下回莫再喊錯。」

  「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

  「除了抱歉以外,我也希望你勿再輕犯,」她的態度,完全沒有受到他道歉的影響,還是那麼的冷硬,跟她在呵護思萱時的慈藹體貼,截然不同。「否則別說是我可能會考慮答應你要求的半年了,就連原先同意待滿三個月之事,我都可能隨時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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