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思如風意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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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去你的,什麼閱人無數,把我說得多不堪似的。」

  「咦?我有嗎?我這是在褒你耶,你右護法的風流魅力,哪個女人抵擋得了?」

  「越說越不像話。」如風笑說,「如果沒有心,那麼所有的旖旋風情,之後還不都只像是過眼雲煙一樣,只會讓人覺得更加寂寞而已。」

  「是你無意?還是人家沒心啊?」

  如風的回答是個笑不語。

  「我想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哦?你知道什麼?」

  「知道右護法原來純情得很,這要說出去,恐怕沒有幾個人會相信我。」

  「所以你還是閉上尊口的好。」如風已經不太想再繼續這個必須探索內心的話題了。

  「不曾用心,只是因為尚未心動。」但盧鏡卻似乎越說越帶勁。「那今晚呢?」

  「今晚怎麼樣?」

  「剛剛還說我那『一瞥』看得不少,你自己呢?我看你才更是心醉神迷,不能自己哩。」

  「去你的!」如風故意粗聲粗氣的說,「看不出來你肚子裡還挺有墨水,居然能夠出口成章。別胡扯了,難道你忘了我捉她的目的?更何況冷柏秋早已把她許配給凌振,我可沒興趣陪別人的未婚妻玩。」

  沒興趣?!

  這是莫如風第三次說對她沒有興趣了,飛揚心中的怒火霎時熊熊延燒開來。

  「沒有興趣『陪』她玩,那有興趣『玩』她囉?」盧鏡提起另一件如風只跟他們幾人講過的事,並直陳可能產生的後果。「一旦知道她曾被『山賊』劫走,即便只是監禁數日,你想那凌振還可能會要她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冷尚雲和崔巧巧對我來說,終究是巧巧重要一些。」

  巧巧!是那個八年前在竇岡山上,她曾經聽過的名字。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那麼這個巧巧該是如風的青梅竹馬,但她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嗎?雖然無法確定她有沒有死在那場浩劫中,至少這些年來,她從未聽如風提起過這個人,莫非這些年來,如風對她猶自念念不忘?

  「你說那位崔巧巧現在是凌振的愛妾,而且只要他與冷尚雲的婚事告吹,崔姑娘就能夠扶正?」

  「她在信裡頭是這麼跟我說的。」

  他們還一直有書信往來?

  「這麼說,這次捉冷尚雲,還真是一石二鳥之計,一舉兩得哩。」

  「這件事你們幾位可得幫我在莊主面前瞞著,如果被他知道我為了巧巧無端的破壞了冷尚雲的婚事,少不得會被他念上一頓。」

  表哥不曉得他動的是這種卑鄙念頭?飛揚心中的疑惑不禁更添三分。如風究竟在搞什麼鬼?而盧鏡說的「一石二鳥」之計中的「另外一鳥」又是什麼?除了破壞這檔婚事,讓那個崔巧巧得以成為凌振的正室以外,如風劫她,到底還有其他什麼用意?

  好!飛揚立時下定決心:莫如風,我就佯裝冷尚雲到底,看看你這個沒心沒肝、無情無義的笨蛋,玩的是什麼把戲!

  第六章

  「冷姑娘,我正在想,你也該醒來了。」如風走進拘禁她的房間,不疾不徐的說。

  飛揚並沒有回頭,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面向全部用箭竹搭蓋而成的小屋窗外,冷冷的說:「你大費周章的把我還從青羊宮劫來,該不會只是為了要讓我欣賞眼前的美景吧?」

  「姑娘知道這是哪裡?」

  「你太小看在四川生長的我了。我不但知道道裡是九寨溝,而且還是三大瀑布中,算來最美、最奇特的珍珠灘瀑布,瞧那二十度左右緩坡的灘面,晶瑩的流水急瀉而下,還真像千萬顆珍珠在眼前滾動,光彩奪目:不過,」她話聲一頓道:「老話一句,你綁我來,應該不會是為了要招待我看這如畫的美景,對不對?還弄了這麼一幢幽靜的竹屋來關我?」她搖一搖頭說:「你下的資本還真不小。」

  「這『醉夢小築』是我們楚雲莊華蓋分舵的別館,希望住來還算舒適,不致委屈了你這位四川首富的千金。」

  「你叫什麼名字?」飛揚突然問道。

  如風有些錯愕的問:「什麼?」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既然連天下第一鏢局的名號都敢報上來了,應該不會吝於告知你的大名吧?」

  這個豪門千金真的有點意思,除了清醒過來不慌不亂、不吵不鬧以外,竟然還能與他這名「綁匪」從容的對談。「我叫莫如風。」

  「我知道慈雲莊做的雖是橫跨黑白兩道的生意,但行事卻向來有其既定的原則,而挾持民女……,莫如風,恐怕這並不在該項原則約束的範圍之內吧?!」

  那句「莫如風」喊得他心頭一震,難道只是訝於她對他的直呼其名嗎?或是——

  「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但日後我若問起你們莊主,可就別怪我事先沒有給過你解釋的機會了。」

  「姑娘何以認為我一定會放你走?」

  「因為楚雲莊從來不會濫殺無辜。」飛揚篤定的回答,卻又趕緊機靈的加上一句:「會嗎?」

  「想不到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也會如此清楚楚雲莊的種種。」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該死的莫如風!飛揚在心底說道。

  「楚雲莊不會濫殺無辜,但如果我告訴姑娘,此次事件純屬我個人作為,而且,無不無辜,也還在未定之數呢!」

  飛揚聞言,終於忍不住轉身面對他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迎上她燦亮眸子的逼視,如風霎時無語;天邊的彩霞透過流水飄然垂下斷崖的煙騰霧起,為她曼妙的身影鑲上一道金邊,教他看得幾乎屏息。

  其實飛揚的心情又能平靜到哪裡去?本來與分別已三個多月的如風相逢,又是在自己已下定決心要向他表明心跡的此刻,一切應當都是充滿希望的,誰曉得事與願違,不但先前所有想好的話都沒辦法說,連冷尚雲便是雲飛揚的內情,也因為有所顧忌而無法暢所欲言;最氣人的是,那平常對女人號稱最體貼、最敏感的莫如風,竟然完全感覺不到「她」是曾與他朝夕相處了三年多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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