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柳昊風模稜兩可的答案,給了牡丹一個希望,呵,只要那李青妍身體健康,那麼柳昊風和她的婚事便指日可待了。
正在心思飛轉之際,兩名家僕急沖沖地奔來稟道:「少爺,老爺、夫人在廳裡等您。」
「有什?事嗎?」柳昊風蹙緊劍眉。「瞧你倆慌慌張張的。」
另一名家僕喘著氣道:「少爺,快點,李府派人來了,說是要退婚!」
「喔?」
「不行!」牡丹一聽,著急地大聲嚷道。
她這一吼,柳昊風和兩名家僕不約而同地望向她,牡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反應過度了。
「呵呵……呵呵……」牡丹尷尬地笑了笑。「我是替昊風哥緊張……這婚約是昊風哥自小便訂下的,李家的人怎麼可以說退就退……呵呵……」她乾笑兩聲,不自然地轉頭望向柳昊風。「昊風哥,您說是吧?」
柳昊風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但此刻也沒有時間和她?槓,睨她一眼後便急著朝大廳的方向踱去。
「等等,我也去……」牡丹隨即跟去,留下兩名家僕面面相覷。
「嗯,這個……你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一名家僕撫著下巴,皺著眉不住地思索。
「有點……」另一名家僕雙手環胸,眉頭也打了死結。
「這個表小姐……」家僕疑惑地深吸口氣。「這個表小姐……」他說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牡丹的存在對於他們好像是理所當然,卻又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嗯……這個表小姐……」另一名家僕也是支吾了半天,想破了頭就是說不出哪裡奇怪。
兩人面面相覷一會兒,同時出聲道:「沒事!」
算了,想不出來,兩人索性決定別想了!
???大廳裡,柳氏夫婦威嚴十足地端坐在大廳中央,李府的人馬已經離開,現場瀰漫嚴肅的氣氛。
柳昊風一至大廳,先向爹娘請個安後,連忙問道:「爹、娘,青妍妹妹是不是出了什?事了?」
他倒也不在乎這婚事退不退,但李府突然之間退婚,卻令他十分擔心李青妍的身體狀況。
柳氏夫婦兩人均一臉愁色,不住地搖頭歎氣。
「爹,娘?」
牡丹跟進了大廳,因現場濃重哀肅的氣氛而愣了一下。
「牡丹?」柳氏夫婦一見她踏進大廳,直覺她是自己人,但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舅舅,舅媽好。」
「好、好。」
「爹、娘,是不是青妍妹妹發生什?事了?」柳昊風再次追問道。
柳仲天臉色凝重地道:「青妍的病怕是拖不久了,所以李家今天特地遣人來退婚。」
「什??」牡丹一聽,嚷得比柳昊風還大聲,比他還驚訝!
眾人均被她嚇了一跳,尤其是柳昊風緊緊瞪著她,剛才那句好像應該是他的台辭吧?
牡丹一聽到李青妍病入膏肓,哪還有心情去理會柳昊風,她著急地奔到柳仲天前頭,仰頭道:「舅舅,舅媽,那李家小姐的病真那麼嚴重?」
她在心中哀歎,萬一那李青妍真的一命嗚呼哀哉,那麼自己不就無法撮合這段姻緣?那她也別想回天庭了……這可怎麼得了哪?!
柳夫人輕歎一聲道:「當年指腹?婚時,青妍還在她娘的肚子裡,怎麼知道一出世就帶著氣喘的病根,這二十年來找了許多大夫也醫不好,真可憐了那孩子……唉……」
「娘,青妍妹妹現在情況究竟如何?大夫怎麼說?爹又答應退婚了嗎?」柳昊風擔心道。
「我們不是李家人,詳細情形自然是不太清楚,關於退婚……」柳夫人沈重地搖搖頭。「萬一青妍那孩子熬不過來,這婚也無關退不退了。」
柳昊風一聽,也沈默了下來,現場頓時籠罩在一片肅穆的氣氛中。
「舅舅、舅媽,這婚不能退呀!」牡丹急得直跺腳。
柳仲天嚴肅道:「現在不是退不退婚的問題,是青妍那孩子能不能熬得過來,方才聽李家的人說,青妍那孩子昨兒個夜裡猛咳血……」
「咳血!」柳昊風一聽大驚。
牡丹一聽,心想不行,她得趕緊想個辦法才行,焦急之下,她突地心生一計。「舅舅,舅媽,牡丹自小略懂岐黃之術,牡丹希望能至李府探望一下青妍姐姐,略盡棉薄之力。」
柳仲天夫婦與柳昊風三人聞言,並沒有訝異的神色,彷彿無論牡丹說些什?,一切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最後,柳夫人略帶疑惑地轉頭望向牡丹。「可是李府已經請了很多大夫都醫不好……」
「這沒關係!」牡丹一臉保證道。「青妍姐姐得的是氣喘吧?」
「沒錯。」柳夫人應道。
「那正好。」牡丹笑得一副有如賣膏藥的江湖郎中。「我什?病不會醫,就是會醫氣喘,還有我那不外傳的藥方,哇!」
她突然大叫一聲,做出一個極?誇張的表情。「說到這藥可厲害了……」她比手劃腳了半天。「不僅強肺補血,還能滋補養?,喝了之後保證藥到『命』除……呃,不……是藥到『病』除!」
她嘿嘿地笑了半天,心裡暗忖自己是不是講得太誇張了?
果然是太誇張了!
不僅是柳仲天夫婦睜大眼睛瞪著她,就連柳昊風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霎時間,大廳上安靜得連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
「呵呵……嘿嘿……」牡丹尷尬地陪笑兩聲,打破沈默。
半晌,柳夫人率先道:「這個……這個藥真那麼有效?」
牡丹豪氣萬千地猛拍胸脯保證。「有沒有效,等試過之後便知道了。」
「牡丹,別胡鬧,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柳昊風一臉責怪地望向她,如今青妍妹妹命在旦夕,她還有心情在這開玩笑?
「我才不是開玩笑!」牡丹噘起小嘴嚷道。忽然間,她眼角瞥見家僕小丁經過大廳門口,於是她趕緊興奮地大聲喝道:「小丁!進來!」
提著一桶髒水,才剛打掃完的小丁被這如雷的吼聲嚇了一跳,踉蹌跌了一跤,整桶髒水往他身上撒去,淋得他一身有如落湯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