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證明自己還屬「正常」範圍,慕容琰氣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門外,「砰」的一聲,十分不爽地將門踹開。
風無姤嚇了一跳,驚愕地由床上坐起愣愣地瞪著他。
她不安地想,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惹得他不高興?
慕容琰氣惱地雙眼瞇成一直線,一把將她拉至面前。「你很想當慕容府的大夫人嗎?」
「沒有、我沒有……」他到底在說什麼呀?她實在不懂。
「別以為你老是一副柔弱樣就能抓牢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沒錯,他一向最討厭柔弱的女人,但這該死的女人卻老是激起他想保護她的慾望。
「我早就知道了,你已經告訴我很多次了。」她委屈地快哭出來,難道他是不高興地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休息嗎?
「很好,你最好對這一點牢記在心!」
「是!」她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痛。
他倏地放開對她的鉗制,一失去重心的風無姤整個人跌在錦鋪上,身上先前的酸痛簡直快將她的骨頭給拆了一般。
可儘管再怎麼痛苦,她仍咬著牙、抿著唇不發出痛苦的呻吟。
慕容琰眸光轉冷,對於自己的粗魯閃過一絲懊悔。
「你恨我嗎?」他忽然冷冷地問道。
風無姤心中一緊,訝異地抬頭看著他,晶瑩的淚珠已盈滿雙眸。
「我這麼對你,你不恨我?」他嗤笑道。
風無姤依然只是怔怔地望著他,並未回答他的話。因為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心中又在盤算著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問她這樣的問題?
她真的怕,怕萬一她回答得不好,或是回答得不如他的意,又會惹得他更生氣。
但是她的沈默很顯然地已令他惱怒。
「我問你話,你不回答我?」為什麼這女人老是不聽他的話?
風無姤這才顫巍巍地答道:「不……恨……」
「你胡說!」他喝道。
「真的沒有!」她辯解道。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恨他?他又為什麼認為她必須恨他?
狡譎的眸光興味地在如狼似的男人眼中打轉。「不論我對你做什麼,你也不恨我?」
他要逼她恨他,而他也不會愛她,他們的關係只能建立在王者與奴隸的身份上,任何人都休想他會因為任何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那對他而言簡直是種恥辱!
他是一方霸主,朝中上下多少人得看他臉色,他怎能讓人認為他有弱點?
「不、不恨!」這一次,風無姤堅定地道。她自己也是懷著目的而接近他的,她怎麼能恨他?她甚至覺得對不起他。
「就算我近日內將迎娶公主,你也不恨?」
風無姤聽到這消息先是一呆,隨即搖頭訥訥道:「不恨。」
他娶妻,她有什麼資格恨他?
「很好,把衣服脫了!」他命令道。
「呃?」
「把衣服脫了!」他又一次命令道。
風無姤深吸口氣後,像認命似的,手指顫巍巍地褪去身上的衣物,整個惹火的胴體頓時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慕容琰眼前。
瞧著她身上未癒的瘀青,他先是心底滑過一絲不捨,但很快地他便將這股不該有的情緒給壓抑下來。
他不會可憐她,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他曾經大方地給過她選擇,所以她該為她自己的選擇負責。
但該死的!為什麼他卻不想在這時候要她?反而想將她摟在懷裡好生疼愛?
難道他真對這柔弱的女人動了情?
像是故意羞辱她似的,慕容琰在褪去身上的衣物後,便極不溫柔地壓上她,合沈的眸光瞇起,嘴角凝著詭異的笑意。
風無姤別開臉,不看他的裸體,儘管那剛毅的身軀是如何撩撥人。
「看著我!」他將食指定住她的下巴,霸道地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
風無姤驚愕地瞪著他,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的身子就緊貼在他胸前,像只獵物般被這如狼似的男人所擄獲。
他緊緊壓住她裸裡的身子,大掌困鎖住她纖弱的腕際。外頭的暑氣正熱,兩人的肌膚上已裹上一層薄汗。
慕容琰氣息轉濁,瞪著她好半晌。
依他閱女人無數的經驗,這樣滑嫩的肌膚也誠屬少見,裸身的她實在是一名能輕易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尤物。
就在他那樣詭譎地瞪著自己之下,時間在靜謐中一點一點緩緩流逝,風無姤深深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快停止一般。
她不明白他今日自進房門後突然的焦躁是為了什麼?她小心地喘息著,屏住氣望著他黯如深潭的眸子。
她的身體酸痛未癒,如今他又如此粗暴地壓住她,她的身子越來越不舒服,先前的痛楚慢慢加劇……「好痛!」雖然極力忍耐,但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輕呼出聲,他這樣壓著她不動,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意外地,慕容琰撐起身子,離開她撩人的嬌軀。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離開!」他在套上衣物後冷冷地命令道。
第七章
蟬聲不絕於耳地響透一整個仲夏午後,本該又是一個無事的下午,但風無姤的心思卻紊亂不已。
她像個奴隸般被那霸道的男人限制住自由,除了他的寢室和外頭的園子外,她根本哪裡都不能去。
這樣失去自由的日子已經一個多月,剛開始的幾日,他連著幾夜沒回來,後來他突然在某一夜的三更半夜醉醺醺地回到他的寢室,毫不憐香惜玉地又要了她,再接下來的日子,他幾乎每晚都和她夜夜春宵,但總在隔天一大早便又出門去。
她不解他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不讓她回梅樓去。
她的身份在慕容府裡說好聽點是琴師,而實際上則是他的侍妾,但她卻只覺得自己像是他洩慾的對象,暖床的工具……這個男人根本毫無心可言。
她幽幽地想,看來真要辜負師父的期望了,對於這樣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她該如何達成任務?
或許是因她不夠聰慧,抑或是駕馭男人的手段不夠高明,總之她如今已認清了一點──在這場情慾戰爭中,她已是徹底的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