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了設這棋局,鳳嗚樓另騰出一偏廳,偏廳置了一四方形的低台,低台上再置一小几以放置棋盤之用,花無零正蒙著臉端坐在小几旁,靜靜地等著第一位挑戰者。
鴇母一進偏廳,便趕緊將門外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
「什??」花無零也怔愣住。「沒人敢來和我博弈?」
「是呀,門口站了一群人,但都只是來看熱鬧的。」
花無零蹙起柳眉低思,心想由此事就可看出慕容平時惡霸的程度。
就在花無零沈思之際,鳳嗚樓的大廳有了動靜,她和鴇母雙雙朝大門望去,只見一名男子領著?著三隻大木鉗的隊伍進了鳳嗚樓。
鴇母迅速地走出偏廳,迎了上去,笑道:「這位爺……」
男子不待她說完,只僵著臉道:「哪個是鴇母?」
「老身便是。」鴇母略皺下眉打量著這位男子。「爺是來下棋?」
「下棋?」男子眼神高傲地閃了閃,接著比了個簡單的手勢,他身後的挑夫們便掀開三隻大木鉗的蓋子,裡頭儘是些金銀珠寶和黃澄澄的金元寶。
「哇!」鴇母倏地雙眼發亮,呆呆地瞪著滿鉗的珠寶。
「有了這個,還需要下棋嗎?」男子撇嘴笑道。
「這、這是……」鴇母講話都結巴了。
「這是我家老爺給花姑娘贖身之用。」男子道。
「你家老爺?」
「我家老家便是當朝大臣李大人。」男子一臉驕傲道。
「怎麼樣?這些夠不夠給花姑娘贖身?」
「這、這……」鴇母支支吾吾地直眨眼,事實上花無零才是老闆,她哪需要贖什?身呀?
在偏廳裡的花無零可將大廳裡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正當她擔心鴇母會一不小心將一切給抖出來,而打算將那名送禮的男子給轟走之際,大門口又有了動靜。
「二少爺!」鴇母驚呼道。
慕容今夜只身前來,他瞪著滿鉗的金銀珠寶後道:「怎麼回事?」
送禮的男子一見到他,立即恭敬地彎身作揖。「?稟二少爺,我家李大人想?花無零姑娘贖身,再將她獻給二少爺。」
「不必!」慕容連考慮都不考慮就揮手拒絕。「統統?回去!」
若他要以財富買女人,還需要別人幫忙嗎?真是多事!
征服花無零是項挑戰,況且這張戰帖還是她當著他的面下的,而碰巧的是,他這個人沒什?嗜好,就是喜歡面對挑戰。
「二少爺……」送禮的男子十分為難。
慕容冷冷地眸光掃向他。「回去告訴你們李大人,我要的束西我自己會拿,不用他多事!」
花無零在偏廳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她滿意地揚起嘴角,因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征服的慾望。
這就是她想要的,接下來,她會陪他玩玩,就像貓捉老鼠一樣總會先和它的獵物玩玩,將他的慾望給挑至最高點,等到他情不自禁時,再一腳踢開他,完成師父的任務。
接著……她就可以回離恨谷了!
就在她暗自得意時,慕容已被鴇母領至偏廳。
「慕容公子無恙!」花無零刻意軟化了嗓子,語調又輕又乘,簡直酥人骨頭。
三日不見,無零姑娘還是見不得人呀?」他惡意地嘲笑道,身子已大刺剌地在她面前落坐。
花無零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地回復一臉笑意。
這男人怎麼那麼討厭!明明長得一表人材,卻偏偏出那張說不出好話的嘴!,「彼此、彼此,三日不見,慕容公子也還是一樣令人討厭!」花無零以輕柔的語調毫不客氣地還擊他。
她本以為他會動怒,沒想到慕容卻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敢這樣和他卯上的女人,他目前只遇到眼前的這一個,這更加深了他征服她的慾望。
花無零可不覺得哪裡好笑,瞪了他一眼後,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慕容凝著笑意望著她,由口信滿滿道:「美人,我先好心地奉勸你,凡事可別太自負才好!」
花無零不以?然地瞪著他。「這可是我的台詞,門外人山人海,你進來時應當瞧見了,如果你輸了,可是丟臉丟到全京城盡知哪。」她也好心地提醒他。
慕容撇嘴一笑。「多謝你的勸告,不過本爺一向很愛惜自己的羽毛,這一點不勞你費心,況且古人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如今不過是盤棋罷了,何足大驚小怪?」
聞言,花無零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她像瞪著怪物一樣地瞪著他,一名聲名狼藉的男人居然好意思說「他很愛惜他的羽毛」?
哈!她簡直快笑死了!
而且他還自命風流地談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真是可笑極了!
「怎麼?有意見?」慕容皺著眉瞪著悶悶笑個不停的女人。
「沒什?、沒什?,只是我到今日才發現,原來慕容公子也是位風趣才子。」她椰撤道。
慕容哪會聽不出她話裡的嘲諷。「先不談我,倒是你,待會兒可別故意輸我,嗯?」
對於他自大的一言論,花無零簡直快翻白眼,她本想反擊他,但心思倏地一轉,想到她接近他的目的,便硬是壓下和他鬥嘴的怒氣。
她神色一換,先前的怒意已不復見,嘴角凝著若有似無的淺笑,眼神極盡魅惑,有意無意地勾著他。
對於她突然的轉變,慕容的心莫名地動了動……他對自己的反應有些愕然,但他很快地就抹去胸臆間那抹來得莫名其妙的悸動,只因為他是來征服她的,除了他那幾個兄弟外,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下戰帖,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如果……」花無零故意頓了下,並且眼神盈盈楚楚地凝著他,幽幽道:「我是說如果……」
「什??」他淡淡應聲。
閱女人無數的他當然清楚她現在正在勾引他,但奇怪的是,?何她單單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的心底泛過種種未體驗過的情緒?一種破天荒的心悸?
「我是說如果……我真的故意輸呢?」她的身子軟軟地微微向前,與他拉近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