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與他過招比她想像中還要累人,他佻達的舉止似乎永遠隱含著蓄勢待發的狂猛之氣。
「無崖!」一道清柔的女音毫無預警地在雪無崖身後響起,熟悉的嗓音令她全身一震。
她猛一回頭,果然看見許久未見的大師姐──風無。
「果然是你,無崖。」風無一身貴婦打扮,雍容高雅。
雪無崖倏地站起身來,正眼望著她,並且上下將對方打量了一下,她發現大師姐變了很多,原本的稚嫩柔弱如今已被成熟內斂所取代。
「是你。」雪無崖冷淡的嗓音不願多露一絲情緒。
「無崖,不願再喚我一聲師姐了嗎?」
「師姐?」雪無崖冷笑一聲。「我還有師姐嗎?」
大師姐風無和二師姐花無零早已叛出師門,如今她哪還有師姐?
「無崖,我知道你恨我……」
「對不起,我沒有師姐,現在我見到的可是慕容府的大少奶奶?」雪無崖冷笑道。
風無心底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不願再在這問題上打轉,繼而問道:「無崖,許久不見,師父她老人家還好嗎?」
「托福,大病一場,所幸稍有愈色。」
「什??」風無驚了一下。「師父病了?」
「有什?好意外的?」雪無崖話鋒尖銳繼續道:「兩位弟子先後叛離,能不給氣病嗎?」
「無崖,我……」風無上前一步。
「請問堂堂慕容府的大少奶奶今日來這,究竟是?了何事?」雪無崖退了一步,態度冷漠地與她保持距離。
面對師妹拒人於千里的冷漠,風無心底悲慟萬分。「無崖,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別說了,我什?都不想聽。」雪無崖索性偏過頭去。
「無崖,聽我說,慕容府不是個好惹的對象,你還是趕緊離開……」風無柔聲道。
「住嘴!」雪無崖忍無可忍地回過頭來,痛心地望著她。
「沒想到這些話你竟然說得出口?」
「無崖……」
「別叫我!」雪無崖吼道,她心痛地直搖頭。「師父待我們恩重如山,你叛出師門已經夠傷她老人家的心,沒想到你竟然還倒過來替慕容府說話,你說,你心裡究竟還有沒有師父?!」
「無崖,我時時刻刻惦著師父……」
「真是笑話,如果你心裡真有師父、真有我們這幾個師姐妹,?什?你落水獲救之後不回離恨谷?」
風無痛心地泣道:「是我對不起師父,你教我怎麼有臉回去……」
雪無崖冷冷笑道:「那麼你今日又怎麼有臉來見我?」
風無心頭彷彿被刀刨過一般,臉色倏地刷白。「無崖,我知道你一向最聽師父的話,但是你想想,師父?什?從不說明派我們來慕容府的原因,師父究竟和慕容府有著什?深仇大恨,離恨谷真的離恨嗎……」
「不要說了!」雪無崖喝道。
「無崖……」
雪無崖全身凝著冷然的氣勢,一步一步逼步風無。「不管師父和慕容府有著什?樣的恩仇,這些都不是我們可以置喙的,我只知道師父待我們四人恩重如山,完成師父的任務只是報恩的方式之一。」
「你說的沒錯,但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聽我的話,趕緊離開幕容府,否則你會步上我和無零的後塵……」
聞言,雪無崖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笑話,自己完成不了任務,便以?大家都會和你一樣。」她頓了一下,嗤笑道。
「你是怕我和無缺萬一完成了任務,讓你和二師姐太過難堪,是吧?」
「無缺也來了?」風無愣道。
「沒錯。」雪無崖昂起下巴,傲然道:「師父要我和無缺來結束慕容□和慕容□的命,順便將你和二師姐帶回離恨谷。」
「不,無崖,你聽我說,慕容府這四個男人和別人不同,他們狂妄不羈,女人沾上他們只有心碎的分,我是不忍你……」
「別說了!」雪無崖冷笑道。「別以?我和會你相同,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愛上慕容□,而且我會取他的命!」
「不!」風無驚心地直搖頭。「無崖,你不是這樣冷心的人,你外表雖冷,但我知道骨子裡你不是冷酷的人,再繼續待在慕容府,你只會越陷越深,越來越難以自拔,到時候你會過得更痛苦……」
「我要你別再說了!」雪無崖忍不住大聲喝道。
「無崖……」風無不放棄地繼續勸道。
雪無崖瞪著她,忿道:「你這個師門的叛徒,憑什?在這裡評論我?」
「無崖,你是外冷內熱的人,你對師父的忠心到頭來只會令你更陷在與慕容□的情慾糾葛裡而難以自拔,你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哈哈!」雪無崖大聲笑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風無的勸言不但沒有消減她揀取慕容□那顆心的鬥志,反而激起她更想試試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什??
一想起慕容□臉上那一貫的佻達笑容,冷俊如豹般的氣質,她更想知道獵豹發起威來究竟是什?德行,她究竟會被撕成幾瓣?
「沒錯!」風無認真道。這滋味她已嘗過,她實在不願一同長大的姐妹們步上她的後塵。
「可方纔他才告訴我,他會娶我。」雪無崖不斷地告訴自己,她和她這兩位失敗的師姐是不同的。
「我不知道慕容廝打什?主意,但他……」不管怎麼說,她還是非常?師妹擔心。
「我和他之間有一項賭局,我絕對不會是交心的那一個,你大可放心。」雪無崖堅定地道。
「無崖……」
「我問你,待我事成之後,你可願和我回離恨谷見師父?」雪無崖眼神高傲冷漠地盯著風無。
風無愣了一下,抿緊唇沒有答話。
「說,你究竟選擇慕容府,還是離恨谷?」
面對師妹的逼迫,風無終於幽幽地開口道:「我選擇待在琰的身邊……」
「什??」雪無崖頓時忿忿地大吼。
風無眼底難得地流露出堅毅的光芒。「愛上琰我不後悔,我知道我對不起師父,但這輩子除了琰的身邊,我哪裡都不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