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無奈地望了一眼柳風。「莊主,這位姑娘也算是無辜被捲入這場是非中,要是我們剁了她的手,不就和當年石虎的所作所?一般?」
一提到枉死的父母,任紹的心念已被江逸說動。
「江逸,你!」柳風急道。
「柳風,別爭了,想必你也不願看到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吧?」江逸道。
「你,唉……」柳風也無言了。
多年的好友,江逸當然也知道柳風面惡心善的個性,他只是太護主,有時候會過頭罷了。
喬嬿見狀,趕緊轉頭對著江逸哭道:「大叔,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我一定會好好保護這玉戒……」
「莊主,饒了她吧!」江逸道。
任紹瞇著眼,若有所思地望著喬嬿一臉淚痕,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什?,心裡竟有一絲奇異的感覺閃過。
沈吟了半晌──任紹一手定住她玉雕似的下巴,硬是將她的臉拉近自己面前,沈聲喝道:「我警告你,要是你手上沒了九龍環,你也別想活了!」
「呃……」喬嬿倒抽口氣,好似被一股寒氣所包圍,血液彷彿也跟著凝結成冰。
「聽清楚了沒?」任紹捏緊她下巴的手勁,再次加大。
喬嬿連喊痛都不敢,身子止不住地輕顫,他怒火沖天的模樣,彷彿快吃了她似的。
「聽清楚了沒?」她沒答話,任紹再一次大聲吼道。
喬嬿怔了一下,身子抖個半天,畏道:「聽、聽清楚了……」
嗚……她怎麼會沒事惹到這瘟神,她現在好想回家……任紹冷笑一聲,放開她,厲聲道:「有江逸替你說情,這一次我就饒過你,要是你敢再耍花樣,下次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剁下你這隻手,聽清楚了嗎?」
喬嬿噙著眼淚,兩掌緊緊相握,小聲囁嚅道:「聽清楚了。」
「哼!」任紹忿忿嗤哼一聲後,便拂袖而去。
柳風目光深沈地望了喬嬿一眼後也跟任紹身後出去,而江逸尚留在房內。
少了任紹駭人的氣勢,喬嬿這時才像洩了氣的皮球,放心地跌坐在地上,傷心地抹去眼淚。
那男人好可怕,原以為他的冰冷已經令她望而生畏,沒想到他生氣的時候,那怒火沖天的恐怖模樣,更是令人害怕。
「姑娘……」江逸蹲下身子,遞給她一方帕子。
「謝謝。」喬嬿接過帕子,抹著臉上不停掉出的淚珠。
「我聽莊主說,你叫兒,是吧?」
「嗯……」喬嬿抹著淚,輕聲應道。
「好了,別哭了。」江逸像位長者般安慰她。
喬嬿抬頭望著他,淒楚地抽噎道:「謝謝大叔?我說話,否則我這隻手早就不保了。」
「唉,莊主的脾氣雖有些壞,但若是你別和他對沖,他是不會對你做出什?不利的事。」
喬嬿愣愣地望著他,那傢伙的脾氣還只算是「有些壞」?
「下次別再作這傻事了,知道嗎?」江逸像長輩般慈愛道。
「我不敢了……」
「那就好,」江通頓了一下。「這九龍環對莊主而言很重要,既然這九龍環和你有緣,你就要好好保護它,知道嗎?」
一說到她手上這該死的玉戒,喬嬿抬起手,將玉戒湊到江逸面前,疑惑地問道:「它充其量不過是只上等的玉戒,?什?那麼重要?」
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後,她隱約感覺到這玉戒似乎隱含著某種特殊涵義,又或者藏了一樁秘密,大家才會如此重視它,甚至爭奪它。
玉戒的雕功、質地雖均屬上等,但應該不至於讓一群人爭著要它,她甚至忘不了那名將玉戒硬套在她指上的那個男人臨死前的模樣,似乎仍放不下這隻玉戒。
再加上方才任紹發的那一頓怒氣,彷彿就快將她全身的骨頭拆開似的,她到現在還不停地發抖。
喬嬿這一問,令江逸愣了一下。「這個……」
「江大叔,請告訴我。」喬嬿兩眼渴求地望著江逸。
既然她的性命和這隻玉戒息息相關,那她總有資格知道這只九龍環究竟是個什?東西,往後,她若真不幸因此戒而送了性命,也不至於死得不明不白吧?
江逸歎了口氣後,搖頭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這事說來複雜,我還有事要忙,改天再說,嗯?」
說著,江逸便站起身,一副急著要走的模樣。
「江大叔……」喬嬿當然看得出來江逸在迴避她的問題。
「好了,你先休息了,我先走了。」語畢,江逸的身影便閃出房門。
所有的人都走後,喬嬿怔怔地凝視著手上的玉戒,研究了半天,除了覺得它是不可多得的一隻珍寶外,也不覺得它有什?神秘之處。
?什?那墜崖的男子臨死前,還拚命想保住它?
?什?那名動不動就對她發脾氣的男人,也視它?性命一般重要?
她還記得他們不要她滿袋的珠寶,偏偏就要她手上的玉戒,再加上這劍神莊也不是個蓬門貧戶,府裡的裝潢造景,甚至還勝過一些大戶人家,光是這兩點就可看出這隻玉戒不是普通的玉戒。
但,這裡頭究竟有什?玄機呢?
第四章
喬嬿坐在廊上望著自己手上的九龍環發呆,想著這一切事情發生的始末,想著爹爹,也想著與她同時離家的三位姐妹們。
她們現在不知道好不好?是不是像她一樣倒霉的被困在某處?
喬嬿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發現一道身影已經來到她的身後。
「在想什??」低沈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呃?」喬嬿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任紹,令她嚇得險些踉蹌地由二樓的迴廊上跌下……「啊!」
「小心!」任紹一驚,身手飛快地攫住她險些墜樓的身子,將她安安穩穩地拉迴廊上。
「天哪……」喬嬿嚇得臉色發白,一張小臉揪成一團。
「你搞什??」任紹忿道。「不小心就要跌下樓去!」
這女人怎麼回事?一見到他活像見到鬼一樣,竟然還差點由二樓摔下,他有那麼恐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