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內,他可不想再出什?變故。
「如果沒事,那我走了。」喬嬅心頭紛亂地托辭離開,每次待在閻岱的身邊,她的心常常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這種無法自主的感覺,令她無來由地害怕,也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等等。」閻岱喚住她,喬嬅因此停下腳步。
「大哥,我去吩咐嘍。」閻俊這次倒很識相地先離開。
「快去。」閻岱等小弟走後,一把拉過喬嬅。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閻岱關心地問道。
「沒什?。」喬嬅心虛地螓首低垂,強逼自己忽視心頭那股紛亂的情緒。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閻岱拉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並且為她倒了一杯溫茶。
喬嬅忽然站了起來,垂首朝他道:「閻大人,我看我們之前的協議就……算了吧。」
閻岱被她此舉搞得一頭霧水。「為什麼?」
「閻大人貴?朝中大臣,奴家只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本來就不該妄想高攀,閻大人若要娶妻,多的是名門淑媛願意與閻大人共結連理,我們之前的協議就算了吧。」
閻岱沈吟了片刻,看喬嬅不像是在開玩笑,也認真道:「你現在說這些,是想讓我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呃?」喬嬅驚愕地抬頭望他,她不解他為什麼這樣說。
「你我過兩日即將成親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今日早朝,我也向皇上奏明此事,皇上還賜了我許多贈禮,同僚也紛紛向我祝賀,如果現在取消婚事,不就等於要我犯下欺君大罪,也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閻岱神情嚴肅,一臉認真地道。除了說出口的原因之外,似乎還有某種更強烈的理由令他不願放她走。
聽閻岱這一說,喬嬅愣了半晌,關於這點她的確沒有想過。
如今,她已是騎虎難下,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我就當沒聽過,這件事,以後別再提了,知道嗎?」閻岱雙眼有神地盯著她。
「知、知道了。」再怎麼不安,喬嬅也清楚和他的婚事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看來,她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五章
兩日後,朝陽府內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三日的時間雖然準備匆促,但朝陽府的下人們還是很有效率地將婚宴準備得一應俱全。
整個婚禮的過程簡單而隆重,閻岱並沒有大宴賓客,只是象徵性地放出風聲,請了一些好友及官場中的同僚罷了。
經過一整天的折騰,喬嬅忐忑不安地端坐在新房內,頭上的鳳冠壓得她脖子好酸,就在她偷偷地轉動一下脖子時,門外有了騷動。
「大嫂,我把大哥送來了。」閻俊夥同一些僕役,一臉笑意地將微醺的閻岱給送至新房。
「大嫂,大哥今天晚上就讓你照顧了,呵。」閻俊一整天都樂不可支,精力充沛地忙裡忙外。
「好了,小少爺,咱們出去吧,別在這兒礙事了。」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閻岱扶上床後便急著退出房門去。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進門,一會兒又很快地消失,喬嬅偷偷掀起頭蓋的一角,就看見閻岱躺在床上,正好整以暇地張大眼睛望著她。
她嚇了一跳,趕緊將頭蓋放下,心裡不解他哪裡有一點醉樣?
閻岱坐起身來,體貼地替她將頭上沈重的鳳冠取下。「戴著這個東西一整天,真是累煞人了,嗯?」
「你……」喬嬅吃驚地望著他。「你不是醉了?」
「沒有。」閻岱狡猾一笑,深湛的眼瞳半瞇起。「裝裝樣子罷了。」
「?什??」她??地問道。
閻岱邪佞一笑,幽邃的眸光此刻特別深遠。「還有為什麼?
古人有訓,春宵一刻值千金。」
「呃……」喬嬅心口一震,覺得他今天似乎特別不一樣,比平常多了一絲狂佞,一種……她也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閻岱忽地斂回目光,逕自下床倒了兩杯水酒,再走回床邊,並將其中一杯交給她。「喝過交杯酒,咱們就正式成了夫妻了。」
喬嬅微顫地接過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飲著,閻岱忽然挨到她身邊坐下,並且上半身往她的方向斜傾,喬嬅下意識地倒抽口氣,往後挪了一些,怔怔地盯著他。
他今夜似乎真的很不一樣,雖然是同一張臉,但感覺上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那股邪魅的氣息不禁令她心跳加速,他的眼瞳裡那抹狂肆的邪氣也令她幾乎忘了呼吸。
「閻、閻大人……」
閻岱皺緊眉頭。「喊我岱,或者喊我……相公。」
喬嬅的臉頰上飛快地浮上朵朵紅雲,緊抿著下唇,硬是喊不出口。
「來,替我寬衣。」閻岱敞開雙手。
喬嬅忐忑不安地下了床,顫巍巍地伸出手,但一碰觸到他的身體,她又緊張地縮回手。
「做什??」閻岱望著她驚怯的模樣。
「沒有……」她愣愣地垂下頭,小聲地回道。
閻岱忽然攫住喬嬅一隻縮至胸前的柔荑,將她拉向自己。
「不要!」喬嬅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不要?」閻岱有些怔愣地睨著她。
「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的夫妻,你別當真。」喬嬅在驚慌之餘,吐出這句話,心口劇烈地跳動著。
閻岱被她這一番話愣住,於是放開了鉗制住她的手。
各取所需的夫妻?
「你這是什麼意思?」閻岱冷著嗓子,僵著一張臉。
喬嬅既驚且駭地退出他的勢力範圍,驚懼地望著他,結巴道:「令弟、令弟需要一個大嫂,我爹……我爹要一個女婿!」
原來如此!
閻岱終於明白?什為她會在昏迷醒來後答應下嫁給他,並且還定下三個月隨她回蘇州的約定。
原來她一開始就將他們的婚事視為一樁以物易物的買賣,並且還聰明地定了時限。
呵!好一個賽蠡商人呀!真懂得如何做生意!
怒意霎時佔滿了閻岱全身,但一張臉卻冷得像冰,喬嬅驚駭地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否則他為什麼突然臉色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