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我?」他放下咖啡杯,修長的雙手優雅地交叉置於膝蓋上,「這又何妨。」他不在乎地淺笑著。他不在意她是否愛他,他要的只是她在他的身邊而已。她可以不愛他,但必須是屬於他的,「我從來不在乎你是否愛我。」
嗄!這也太……瀟灑了點吧,死瞪著眼前氣定神閒的人,凌好好一口牛奶硬哽在了喉間。見鬼,她才剛感動了那麼一下下,他也犯不著那麼快就把她的感動抹得乾乾淨淨吧。他——這算哪門子的愛她啊!
忿忿然地喝完瓶中的牛奶,她再一次地肯定,他果然是有氣死她的本事,雖然和他交往會使得新聞社的會刊前途一片光明,但期間的道路絕對是曲折的。
上帝保佑,千萬別在會刊出爐前就讓她被他給活活氣死……
※ ※ ※
「汪,唔汪!」在環境幽雅的庭院的游泳池邊,全身雪白的紐西蘭牧羊犬發出了陣陣淒慘的悲鳴,聞者流淚。
週日的上午,天氣還算陽光明媚,凌好好照例又帶著愛犬牛奶來到清水御臣——她名義上的男朋友的別墅來溜躂一下,美其名曰是來聯絡感情,實則是看看能不能弄出點什麼新聞資料。
乒!一隻「纖纖玉手」重重地拍在了狗頭上,正在進行虐待狗行的凌某人兩眼瞪視著趴在地上已不成狗形的牧羊犬,不耐煩地喊道:「牛奶,別吵了。」發出那麼難聽的聲音,實在是有辱狗格。
「噫。」牛奶縮了縮白色的小腦袋,眨了眨渾圓的狗眸,暫時禁了聲,以免遭受到更嚴重的打擊。即使是狗,也懂得察言觀色。
「嗯,很好。」此狗可教也。凌好好滿意地點頭看著趴在地上不動的牛奶,雙手拉扯著白色的狗毛,梳著一根根的沖天辮。唔,毛真的很白,白到讓她想到了紐西蘭的乳牛,果然不負她為它取了牛奶之名。
毫不憐香惜狗地抓起了一把狗毛,才梳了幾下,就得到了此狗激烈的回應。
「唔汪!汪!汪汪!」牛奶受不了疼痛地叫了起來,順便不忘掙扎著身子,以擺脫主人的魔爪。
「動什麼動!給我安靜點。」害得她都抓不住它的毛了。「纖纖玉手」再次不客氣地敲在了狗頭上,凌好好朝著牛奶下命令道。
「唔汪!汪汪!」牛奶仍在奮力地掙扎著,英勇不屈,畢竟若再讓它的主人摧殘下去,難保它一條狗命不會毀在她的手上。
真是不聽話的狗!難得她今天有心情,在御臣的書房內找到了他的一些用日文記錄的不知名資料(因為她半點都不懂日文,還不知道資料的內容是什麼)後,閒來無事想給牛奶美化美化形象,誰知它竟然這麼不領情。
把頭轉向正坐在游泳池邊的圓桌旁看著清水財團年度報告書的清水御臣,凌好好開口要求道:「喂,你讓它別再動了。」
想來就氣,明明她是牛奶的主人,可它卻不怎麼聽她的話,往往需要她拳頭伺候的時候,它才會聽點話;而他,只要冷冷地瞪上一眼,就可以不廢吹灰之力讓牛奶對他的話言聽計從。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清水御臣懶懶地抬頭瞥了一眼,「我為什麼要讓它別動?」
「因為它一動我就不能幫它梳辮子了。」
「可它是你的狗而非我的,我沒有必要對它下命令吧。」他手一攤,朝著她邪邪一笑,「你是它的主人,它該聽你的話,不是嗎?」
可惡,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牛奶只要他冷冷地瞪上一眼就會趴在地上不動,還故意這麼說,擺明了是看她的窘狀。凌好好放開了掙扎不休的牛奶,活動著手指關節,「姓清水的,你……」雙手關節辟啪作響。
「御臣。」他打斷了她的話,糾正她的稱謂問題。
「你管我叫你清水還是御臣啊!總之今天我要給你點顏色看看。」他的氣焰實在是太囂張了,笑得那麼邪惡,真想一拳打掉他的邪笑。迅速地抬起手肘,握緊的拳頭向著那張邪美至極的臉打去。
「好好,不許說髒話。」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派從容地從椅子上躍起,側過頭避開了她的一擊。
「靠,你還管我有沒有說髒話!」他管得也太多了吧,「你不許我說,我偏要說,你他……」才準備把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三字經說個暢快,嘴卻已被白皙修長的手摀住,雙手被反剪在背後制住。
「唔……」凌好好抬著頭看著不知何時飄到她面前緊貼著她的清水御臣,使勁地擺動著被制住的雙手。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邪魅漂亮的鳳眼冷瞇著她,「我說過不許說髒話。」他喜歡她的活力,卻不欣賞她說髒話。
「唔。」她用力地搖了搖頭,雙眼不馴地盯著他,抬起一隻腳狠狠踢向他。
他反身一避,同時也鬆開了制住她的雙手,「你很懂得攻擊男人的弱點。」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饒富興趣地看著她。小野貓變得聰明了,值得他的鼓勵。
「哪裡,哪裡,這也得你是男人才行。」她皮笑肉不笑地撇了撇嘴說道,順便不忘抬起「玉腿」再狠狠地補上一腳。以償剛才沒踢到的那一腳。
砰!
踢到重物的聲音伴隨著淒厲狗叫聲響起在庭院裡,窩在圓桌旁椅子下避難的牛奶很乾脆地被主人的旋風腿掃進了游泳池。
唉,嚴重的目標性錯誤,凌好好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橫在半空中的腿,快步跑到游泳池邊,「牛奶!」她喚著愛犬的名字,揮著手示意它游上來。
「唔汪。」可憐的牛奶拚命在水中划動著它的四肢,無奈就是游不過來,只是一沉一浮地在水中做著原地踏步的運動,畢竟當寵物狗當慣了,早忘了狗祖宗傳下來的狗爬式運動了。
去!它到底還是不是狗啊!連狗爬都不會,凌好好頭大地看著在池子裡掙扎的牛奶,轉頭對著一旁看好戲的清水御臣叫道:「喂,你快救救牛奶!」自己是只典型的旱鴨子,既然下不了水,那就只有求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