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今天好特別。」新聞社的京家兄弟笑著走到凌好好的身邊,早就猜到老大的婚禮不會像別的婚禮那樣無趣,只是沒想到這樣別出心裁。新娘不但沒在中場時隨著父親一起登場,還穿著和新郎同一款,同一色的西裝。
該死的,擺明著是在調侃她!以後他們結婚時,她鐵定會好好「回報」他們的。
「喂,女人,聽說你是先上車後補票啊。」江內昌端著一杯雞尾酒走過來插嘴道。
壞事真的是幹不得。即使她想忘記,周圍也總有人會不時地提醒她。
「姓江的,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過時新聞了,現在不流行了。」凌好好翻著白眼說道。
「過時?是嗎?我記得好像是兩個月前……」
「啊,老大,你今天好帥啊!」兩道女聲同時打斷了江內昌的發言。
「謝謝。」總算有人來說人話了。
「真的沒想到,你這麼早就結婚了。」康美麗捧著滿滿一碟的菜,邊吃邊說道。
「是啊,不過,唔,還是百分百地祝福你。」同樣捧著滿滿一碟菜的季宣宣也說道。雖然過早地跳人了婚姻的牢籠,不過,好在老公是既帥又有能力,讓她跳,她也願意。
「多謝,對了,武戰和夏石呢?」凌好好問著康美麗和季宣宣,她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他們兩個。
「好像去了休息室。」康美麗想了想說道。武戰一向愛睡,去休息室,八成是睡覺去了,而夏石,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可能是為了圖清淨吧。
好好瞭然地點點頭,耳邊開始響起了結婚進行曲。
「老大,你好像該去神父面前了,清水御臣已經站在那裡了。」
「快去吧,最帥的新娘,祝你幸福哦!」
「宣宣,美麗,謝謝你們!」快樂地用手比了個v字,凌好好快步向著前面的禮台走去……
「那個……」台上的神父看著台下同樣穿著白色西裝的新人。主持了上百個婚禮,卻還是頭一回碰到這樣的情況,「新娘,你真的不要先換一下禮服?」他再次問道。婚紗,不該是每一個女孩最渴望的嗎?
「不用了,神父。」都已經問了第五次了,還說不說證婚詞啊!
「神父,請開始吧。」清水御臣抬頭說道。
「哦,好、好!」點著頭,神父翻開手中的聖經,「清水御臣先生,你願意娶凌好好女士為妻,一生愛護她、信任她、照顧她嗎?」
「我願意。」
「凌好好女士,你願意……」
「願意,願意啦!」不等神父說完,凌好好已自行抓起了清水御臣的手,把放在盤中的戒指套在了清水御臣的無名指上。
他無異議地也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她的急性子,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側過頭,他吻著他們彼此的信物——血玉石,「我愛你,無論生與死,終不悔。」這是他對她的諾言。
「愛你,生或死,不悔。」她也同樣吻上了他耳上的血玉石。
「那個,你們可以交換戒指,新郎可以親吻你的……」神父訥訥地說完最後的話,看著在台下早已交換完戒指,吻成一團的新人。今天的婚禮,實在主持得有點莫名其妙。
而在笑聲中,他和她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 ※ ※
裝修豪華的新房內,白色的窗簾在揚動著。
「別這樣嘛。」嬌嗔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你的腿再往下挪一挪,對,就這樣。腰,往那邊側一下,不然的話會讓我很吃力的。」
「好好。」向來悅耳的男中音此刻沙啞無力,透著無奈。
「唉,都叫你別說話了,你一說話,姿勢就變了。」凌好好捧著畫板,端坐在椅子上,邊舉著碳筆測著輪廓,邊對著不遠處側臥在床上的清水御臣喊道。
「好好,我不想再陪你玩這無聊的遊戲了。」清水御臣受不了地坐起身來。今天是他的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而非躺在床上當她的人體模特。更甚者讓她在他的背上粘上一對黑色的羽毛翅膀。
「你想失言!」她跳了起來,蹦到他面前,用手戳著他赤裸的胸膛。
「不是失言,而是當時你根本沒有對我說清楚。」否則他也不會答應下這事。手向著背後伸去,他開始拉扯著粘在背上的羽毛。
「別拉!」她叫道,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行為。這對翅膀是她好不容易向話劇社借來的,照他這種扯法,非被扯斷了不可。「你小人。明明答應得那麼爽快,說好了新婚的晚上你床上的姿勢由我來決定,現在卻來反悔。」
「我沒有。」他所答應的根本就不是這回事。
「你有。」
「沒有。」
「有,這件事你都可以不遵守,那麼你說要和我一起去完成我想做的事也是唬我的了。」她忿忿地說道。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想要畫他。現在,他居然這麼簡單就想要爽約。
「沒有,我對你說的話從來就不是在唬你。承諾是真的,答應的事也是真的。」對於她,他讓她看到的是自己最真的一面。
「那你就讓我畫呀,剛好可以證明你的話有多真!」
看來,今天她不畫他是不肯罷休了。女人,果然是麻煩的生物,可是對於這份麻煩,他卻無法放棄。
「你已經畫了我許多的素描了。」同一個人,畫了那麼多,她不厭嗎?
「還不夠。」畫他,是她的樂趣,每次,她總是會想在他邪魅的眼眸裡挖掘出不一樣的東西。他的感情不太會外露,可是一旦露出了,就絕對是最真實的。
他抿了抿薄唇,眼神中有著妥協,「那為什麼這次要有黑色的翅膀?」她給他的造型,讓他有些哭笑不得,赤裸的全身,僅在下半身的重點部位披了塊白紗,向來梳理整齊的黑髮被她撥得凌亂地垂掛在肩上。黑色的羽翼被她用肉色的膠布粘貼在他赤裸的背上。
「拜託,有了黑色的羽毛當然就更像撒旦了。」她靠近他,重新擺弄著他的造型,「那,現在開始不許亂動,也不許說話。」她對他叮囑完,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了碳筆開始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