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第一次的交鋒她就輸給了他。但是,就算是打不過,她也要打,若是不在拳腳上發洩一下,她只怕會氣炸了自己。
兩條人影飛起躍落,片刻的工夫後,清水御臣氣定神閒地看著趴在吧檯上微喘著氣的凌好好,「累了?」他難得好心地問道。
對於她的表現,他尚且感到滿意。也許,女人並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全然無趣吧。至少,她就是個有趣的女人,所有的反應都直接表現在臉上。
「當然了。」她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唉,居然連五分鐘都撐不到,這也太……是他太強,還是她的功夫最近退步了?懶懶地指了指酒櫃裡的酒,她開口要求道:「我想喝。」打得太累,她的口有點乾澀。
他無異議地抽出一隻高腳酒杯,為她調配了連尼綠薄荷,清香醇和,清涼透心的酒是最適合小野貓喝的了。
她接過酒杯,大口地喝了一口。呼,舒服多了。沒想到他調酒的功夫還不錯。
「你……」才想說話,卻驀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她記得她的酒量沒那麼差呀,「你下藥了?」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問道。
「沒有。」他還不至於會對女人下藥,「只是一杯後勁很強的酒,而你,又恰巧一口氣喝了一半。」他微笑地作解釋。他比較喜歡看別人掙扎的表情,特別是有著耀眼光芒的人的掙扎,那會使他有愉悅的感覺。
「你……」居然不對她事先說明。她努力地瞪著他,最終敵不過倦意,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淡淡地看著睡倒在地的人,清水御臣對月輕舉酒杯,一仰而盡。血紅的酒順著菱唇滑落喉間,猶如在品味著鮮紅的血液:邪魅的表情展露無疑,像是萬魔之王,掌控著世間的邪惡與墮落……
第三章
凌好好感冒了!
活了二十一個年頭,至少有十八年是無病無災地度過的,向來以健康寶寶著稱的她居然會得感冒,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阿嚏!」響亮的噴嚏聲從新聞社裡傳出,凌好好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眼淚和鼻涕。
誰能想到,向來少感冒的她,一旦感冒就病來如山倒,倒得她連東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再下去,她該不會成為G大第一個得感冒而致死的人吧。
隨手把粘上鼻涕的紙巾揉成一團拋在地上,再抽出了一張紙巾繼續擦拭著。
「老大,你感冒還沒好啊。」窩在社團惟一的一台電腦前的京家兄弟邊玩遊戲邊異口同聲地說道。老大擤鼻涕的聲音太響,已經快蓋過遊戲中音樂的聲音了。也讓他們「不得不」關心起她的感冒問題。
廢話,都流了這麼多的鼻涕了,她難道還會不知道自己感冒還沒好嗎?「用不著你們特別說明。」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凌好好鼻音厚重地開口說道。
說到這場感冒的原因,全是拜清水那個惡魔所賜,居然一點都不顧校友的情分,很沒同情心地讓她在地上躺了兩個小時以後,又讓管家把喝醉了的她扔到了京縱天的車上。
十月天雖然是秋季,但半夜裡依然寒氣逼人。再加上她又喝了酒精含量超高的酒,當天被京縱天送回家的時候就發起了高燒,燒得她在醫院躺了三天,直到今天才回校。
「阿嚏!」第五十七個噴嚏響徹新聞社,凌好好繼續她的一手抽紙巾,一手拋紙巾的循環動作。唉,疼哪!鼻子都快被擦得破皮了。
「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製造垃圾了,垃圾桶就放在你腳邊。」坐在懶人椅上,看著新買的木村拓哉寫真集的康美麗終於受不了,把頭從寫真集中抬起抱怨道。天知道,她的一雙玉腿,已經快被活埋在了老大所製造的垃圾中了。
「不可以。」凌好好很乾脆地拒絕,隨手再拋出了一個經她鼻涕熏陶過的紙巾團。扔在地上比扔進垃圾桶要爽快多了,既輕鬆,又瀟灑,還能讓她發洩一下感冒所帶來的煩躁,一舉數得,多好!
「可是,老大,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隔壁打掃廁所的大媽請假了。」既然老大還要繼續製造她的垃圾,那麼她只有說出重點了。
嗄!「你說大媽她今天請假了?」正準備拋出紙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會吧,那個大媽什麼時候不好請假,偏偏在今天請假。要知道,新聞社的地向來是靠那位大媽的清掃,才不至於成為垃圾場。
「對,聽說她兒子今天結婚。」
「結婚?!」她兒子結婚結得還真是時候。
「所以,今天的地……」康美麗欲言又止地看著凌好好。
「怎麼樣?」難道是美麗今天良心發現,要主動打掃衛生?
「當然是要靠老大來打掃了。」
「我打掃?」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病人耶。
「美麗,你沒良心!」凌好好大聲地指控道。她都已經快「病人膏肓」了,美麗還要她掃地,「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當初小學畢業考試你可是把我的考卷從頭抄到尾。」要是沒有她,她恐怕連小學都畢不了業。
「你還好意思說。」小學和老大同學兼同桌是個錯誤,她偷看她的考卷更是個錯誤!「就是因為我有眼無珠地看了你的考卷,才會考得那麼差。」拜她所賜,她僅以高出及格線0.5分的成績「光榮」畢業。說不定她自己做,拿的分數還高些。
「就算看考卷的事不算,你可別忘了,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你偷吃過我一個果凍。」她不介意繼續翻出陳年舊賬。
那都是什麼年代的事了,她居然還記得。
「老大,你不覺得那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嗎?」
「不覺得。」這些事她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清晰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康美麗頭大地看著凌好好,對於一個可以把八百年前的事拖出來說的女人,她還能說什麼呢?無奈地咬牙,「好吧,今天我掃。」若是她再堅持讓老大自個兒掃,她還不知道會搬出什麼年代的賬來和她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