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妙青春高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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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他可是球隊裡的一流球員,不論在什麼位置都能得心應手。哪像你,運球會帶球走,更別提那百投不中的籃外空心了。」唉!好歹萬擎和他也是金蘭之交,看他三不五時的就被她拿出來批鬥一番,他於心何忍?不得已只好殺殺她的銳氣了。

  「人各有所長嘛!有什麼好比較的。我做得到的事他也不見得就做得到。」嘴上說的自信滿滿,心中倒有些心虛,否則以她不服輸的個性,哪有不舉出個例子來好好的頌揚一番。實在是,她仔細一想,竟然找不到自己有何優點。

  「是啊!我的小天使純真又善良,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比得上的。」出其不意的,雷速又以床上用的暱稱叫她,一時間,兩人原就對看的眼睛竟然像蜜裡調油般的濃得化不開,那樣的難分難捨。

  「我去看琦玉的傷勢。」那個暱稱讓她想起了早上的景象,一時的沉醉過後,她慌忙起身避開他那彷彿帶著魔咒的眼神。

  雷速也隨後起身,和她一起離開體育館。

  兩人並肩而行,氣氛有些微妙和尷尬。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的靜默,直到保健室。

  保健室裡只有一個老校醫而不見那對怨偶的蹤影。老校醫告知,女同學的傷勢不嚴重,休息個兩天就沒事了。處理過後,陪她一同前來的男同學送她回家了。

  「他們沒事吧?」宇千露對這不幸中的意外發展有著期待,或許,這是個轉機。

  「能有什麼事?萬擎都回頭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雷速說的非常理所當然。在他眼中,全天下的女生除了宇千露之外,盡皆俗品。而男生當中,他們雷霆萬鈞卻是人中之龍。萬擎願意屈就,范琦玉當然只有千恩萬謝的分了。「你當琦玉是什麼?揮之即去,招之即來?狗也沒這麼乖。」相同的,能讓宇千露瞧的順眼的男生極少,萬擎算什麼!而范琦玉對她而言,卻是一個才貌兼備的手帕交。因此,她反駁的話中有著大大的不滿和怒氣。

  「算我不對。我們何苦為了別人鬧得這樣怒氣沖沖的呢?」能屈能伸大丈夫。他馬上認錯。

  「莫非萬擎也是這種心態?」若是,他就罪該萬死了。她瞪著他問。

  「應該不是。不然,他也不必這樣折磨自己。」心愛的人天天在眼前出現,卻得強迫自己將她視同陌路,他不敢想像若是換成自己,該怎麼辦?想到這裡,雷速牽起她的手握著。

  「琦玉才無辜咧!唉!人為什麼要有感情?他愛她?他不愛她?愛來愛去的,好像自己不是一個主體似的,喜怒哀樂都牽繫在別人的身上。即使沒人來愛,日子不也是一樣的要過嗎?」

  從小父母離異,雖然沒有爸爸在身邊,好像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而宇文絹的堅強樂觀也讓宇千露深深覺得,一個人無論處在什麼艱難的環境,也要為自己好好的活下去,這才對得起自己。

  ※ ※ ※

  這棟暌違三個月又二十五天的大樓,昨夜又再次的造訪,依舊如昨,一樣的富麗、一樣的冷清。

  范琦玉的雙親是一對極失職的父母,除了提供金錢和這一間有如冷宮的高級公寓之外,別無其它。

  他們長年的失和又各自外遇,但是,基於不甘和怨恨,兩人卻又堅不離婚。因此,整個范家不是范琦玉一個人孤單的獨居,就是那對怨偶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火爆場面。他和琦玉認識兩年多,來過她家很多次,卻一次也不曾見過她的父或母。

  如此沒有暖度的家庭氣溫,讓范琦玉在與人相處時也是透著一股漠然和距離。

  范琦玉當說:我不懂,一對沒了愛情也斷絕了恩義的怨偶,為何不離婚呢?難道讓別人痛苦比讓自己快樂還重要?何況當別人痛苦時,自己又得不到任何的快樂。人何苦如此的作賤自己,甚至拖累無辜的旁人呢?

  「不忠」是對神聖婚姻最大的褻瀆。不忠的婚姻就像一條腐敗的魚屍,不能吃又臭得令人作嘔,只有拋棄一途。

  她對愛情世界裡的忠誠度是如此的堅持,而他,竟然破壞了它。

  走過熟悉的大廳和通道,萬擎停佇在范琦玉的家門前,為了不勞動她,他只按了一聲門鈴通知她便自行開門進入。

  范琦玉一拐一拐的才走到廚房門口,已見到萬擎的身影站在門內並反手關上了門。

  昨天的意外本就不在她的預期之內,關於日後的發展她更不敢有任何的過分期待,因此,萬擎的出現只令她驚訝的呆立在廚房門口,忘了打招呼。

  「吃飯了嗎?」他問。

  范琦玉輕輕的點一點頭。

  「換一件長褲,我載你到學校。」

  她總是中規中矩的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十六、七歲的年紀總有些搞怪的行徑,在頭髮上、衣著上。然而,她那一頭清湯掛面,不染不燙、沒有層次、沒有瀏海,中分及肩的長度,極簡單極自然。那一襲的秋季制服,上衣平整裙長及膝,簡直就是學校中的模範樣本。儘管如此,她依舊是美麗得教人移不開視線。

  他大步走向她,直接將她打橫抱著往臥室移動。

  一樣的裝潢、一樣的擺飾,一點都沒變。

  床頭那張放大的兩人合照,依舊笑得快樂甜蜜。怕她孤單而送她的那個布娃娃,還是躺在床上陪著她。

  「迴避一下好嗎?」看他直盯著床頭的合照出神,她猜不出他心中想些什麼。她已拿出冬季的長褲,但是他還呆立不動,她只好出口趕人。

  他看她一眼,神色複雜,想說什麼似的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一言不發的退出房間。緩慢的。

  望著關上的房門,她也輕歎一口氣。她不要再做任何無謂的猜測了。宇千露所提的「小人計劃」是她最後的嘗試和努力,如果萬擎願意回頭,他就要明白表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敢接受偏又牽掛不放。這對她是種折磨,他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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