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為什麼?」又是那個陰險女人。他死命的克制住想罵人的衝動,因此,一句問話講的咬牙切齒。
「她以為我和他搶男朋友。」
「你有嗎?」
「沒有。」
「那她發什麼神經?」
「都怪楊耀明啦!他不知道情人的眼裡容不下一粒砂嗎?他幹嘛老是在曼玲的面前談我的近況,誰會高興自己的男朋友對其他女人太關心。難怪曼玲會誤會。」江曼玲都對她無情無義了,她居然還袒護她。
「你也知道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砂喔,那為什麼楊耀明會知道你的近況?」邵鈞問得悶悶的。
「他最近三不五時會打電話來,我每次都叫他別再打來了,他還是照打,我都快煩死了,真想換個手機號碼讓他找不到。」
「現在就去換。」他拉起她就要往外走。
「吃完再去。」她看那剩了大半碗的面,又想坐下。
「回來我再煮給你吃。」
「但是,今天要上課。」己經六點四十分了,離上課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一去一回根本來不及。
「我會把時間補足的。」
「我媽要是發現,怎麼辦?」
「她沒這麼早回來,不會知道的。」
「你連這個也調查清楚了。」
「這哪需要調查。我來了幾次,哪一次她不都是快九點才回來。要調查的人是你,下次再有什麼狀況想瞞著我不讓我知道,試試看,看我會怎麼懲罰你。」
口頭上說的兇惡,肢體語言卻是溫柔的保護,一隻溫厚的大掌將她的小手握著,緊緊不放。
「什麼樣的狀況要報告?」她問得認真。
從沒真正當過誰的女朋友,所以她不知道這種特殊身份的分際在哪裡。
「和其他男人有關的狀況都要。」夠白了!他大刺刺的將佔有慾攤在陽光下。
「你不會去找人家的麻煩吧?」
「難說。視情況而定。」
「怎麼說?」
「以後你就會知道。」
以後,是個未來式的用詞,是一種延續。當需要用到「以後」這兩個字時,心情往往是一種帶著憧憬和期待的甜蜜。
第七章
假日的文化中心有人山人海的盛況,但,這並不代表現代人多有文化,實在是可憐的台灣地小人稠,無處可去。
文化中心的廣場辦了一個民俗市集,吃的穿的喝的用的玩的都有,就像個流動夜市一樣,只不過它是在白天進行,而且打著民俗的旗幟。
邵鈞和關宜葭就坐在廣場旁的大樹下,休息兼看熱鬧。
今天早上,邵鈞沒有事先通知就上門邀約。他說是要帶她去看一個朋友的書畫展,下午五點之前會送她回來。理由充足,目的正當,關媽媽想不出反對的理由,所以放行。
關宜葭以為看書畫展是借口,沒想到是真有那麼一回事。那是一個XX師生聯展,因為頗具知名度,觀賞的人潮不斷。
「你那個朋友年紀很大了嗎?」
她認為毛筆字寫得好的人很了不起,一定是多年苦練的成果,而能達到參展的程度更是厲害,八成是個年高德邵的長者。
「十九歲,我的同班同學。」
「你的同學!?好厲害哦!他是不是長得很斯文,很有文學氣質的樣子?」她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個舊時的秀才形象。
「什麼叫文學氣質?白白淨淨,體弱多病還是滿口之乎者也、出口成章?」
對於那種虛幻的形容詞,他沒有概念,因此,他提出了幾個具體化的形容詞。
「你是嫉妒人家是不是?於嘛說得那麼難聽。」對於他的直接,她實在不敢恭維,雖然,他有時實在形容的很貼切。
「我幹嘛嫉妒,他也只有這一點贏過我而已,其它的我們是半斤八兩。」
一樣的自信語氣,沒有貶抑沒有誇讚,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你很臭屁耶!」
「不相信你可以當面問他,看他是不是也和我說的一樣。」
「現在?」在她認識的朋友當中可沒有這種了不起的人物。她滿臉的驚喜。
「你也收斂一下,我是你的男朋友耶!聽到要去看另一個男人,你居然表現得那樣興致勃勃,你當我是什麼?」
「你也真奇怪!是你自己提議的,又不是我向你要求的,難道你希望我在聽到要去見你的朋友時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晚娘面孔?」
「走吧!都是你有理,可以了吧!」無條件接受。
「原本就是。」
手牽著手走在滔滔的人潮中,會有種相依相偎相屬的感覺,很幸福。
緩緩的走過兩條街,兩人來到一家茶店外。
「他在裡面?」
「可能。」邵鈞帶著她進入,在門口略一張望便往店內一隅走去。
「老謝,簽名照準備好了嗎?有人慕名來見你了。」
不必招呼不必詢問,邵鈞自動在一旁坐下。
謝霆譽微微一笑,等著邵鈞做介紹。
「她是關宜葭,很會做蛋糕的那一個。他是謝霆譽,我的國中兼高中共六年的同班同學,就是那個很厲害的書法家。」
「什麼書法家,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我寫的那幾幅字不過是濫竿充數罷了。」
「雖然我看不懂,但是,應該是寫的很好吧!剛才我們去觀賞時,我聽到很多人對你的作品都很讚賞。」
「謝謝!」他不是矯情的人,所以大方接受她的讚美。
「哇!這個小美人是誰啊!」一個輕快的女聲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關宜葭轉頭看著來人,霎時臉上的神情有點不自在。那是一個短髮美女,她曾見過她一次,當時這個美女正和邵鈞在茶店內有說有笑的。
「怎麼了?」邵鈞總是能夠察覺到她的心情變化。他關心的低頭看她。
「我以前見過她。」
「在哪裡見過?在哪裡見過?為何我會漏看了你這樣的美女呢?」短髮美女急切的問著,好像少看了一次美女很遺憾的樣子。
「你和邵鈞在一家紅茶店。」
「你以為她是我的女朋友之一。」邵鈞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可置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