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她無意義的嘟噥一句。
「我不介意被你吃點一豆腐的。我們出發了,別放手喔!」
拉過她原本只是輕擱在他腰側的手掌,結結實實的環住自己的腰腹。
疾馳的車速載著兩人來到今晚的表演舞台。
一幢獨門獨院的大宅正是燈火通明的喧囂。門外眾多的機車,表示今晚的場面不小。
「關關,你的朋友是幹什麼的?」
「唸書啊!她是我的高中同學。」
「一個高中生而已,幹嘛場面搞的這麼大?」
「我說過嘛!她人長得漂亮,一聽她要過生日就有很多愛慕者會來。她又不好拒絕人家的好意,所以就這樣嘍!」關宜葭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理所當然。
「真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推開大門,五光十色的旋轉燈光和狂熱的舞曲將一間客廳幻化成舞廳。十數個衣著時髦的男女正人神的隨樂起舞。
「穿紅衣服的那個就是今晚的壽星,江曼玲。」她指著人群中那個甩著長髮的舞者。
嗯!夠漂亮,也夠妖艷。
邵鈞臉上拉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今晚他會陪關宜葭前來,無非是要看一下美女。
果然,名不虛傳,他也不虛此行。
然而,邵鈞臉上的燦爛笑容並沒有維持太久。
舞曲一結束,室內的燈光轉成正常的狀態。隨著江曼玲一步一步的趨近,邵鈞臉上的笑容就一分一分的跟著縮小。
恨天高的長靴,扣十分。扇子般的假睫毛,扣十分。黑黑的眼線和眼影,扣十分。高抬的下巴和目空一切的神氣,扣二十分。五十分的等級,連順眼都談不上了。
「曼玲,生日快樂。」
「小葭,怎麼現在才來?他是誰啊!」口中閃著關宜葭,一雙媚眼卻死盯在邵鈞身上。
「他是……」關宜葭遲疑地看邵鈞一眼。
「我叫邵鈞,是關關的男朋友。」看美女的希望落空了,他只有盡職的扮演好他該扮演的角色。他的手臂悄悄繞到關宜葭的腰後環著,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關關?」江曼玲疑惑地看著兩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話的同時,邵鈞輕輕將關宜葭一撮垂落在頰上的髮絲塞回耳後。
「關關睢鳩?」江曼玲掩不住嫉妒的眼神,說出這四個字時的嘴型有著嘴角下垂的不屑。
「是!」邵鈞又是對著關宜葭柔柔一笑。
關宜葭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她臉紅的垂下頭。兩人像是眉目傳情的互動,更添一種親呢的曖昧。
「歡迎你的光臨。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江曼玲臉色一整,又有了身為主人該有的慇勤和熱絡。
只是,她的熱情似乎用錯了地方。她緊捱著邵鈞,並且將他的一條手臂摟在懷中,緊貼在胸上。
邵鈞瞭然的看她一眼,不動聲色。
「小葭,你和邵鈞是怎麼認識的?」找個角落才坐下,江曼玲就迫不及待的查問。
「我和……鈞是在公園認識的。」接收到腰上傳來的暗示,關宜葭總算把那個她在家中苦練許久的「鈞」給說出口。
「你叫他鈞!?你們認識很久了?」
不善說謊的關宜葭面對江曼玲的盤問,有點狼狽。她轉頭向邵鈞求救。
「我們正式認識才三天。不過,我對關關一見鍾情,在這之前就暗戀她很久了。」邵鈞自然地說。呵!呵!呵!他以後若是找不到工作,大概可以去演戲吧!
「之前?」
「大概一年前吧,我在墾丁的禮品店遇到了關關,當她欣賞貝殼時臉上那種快樂滿足的表情深深吸引了我。那時我就愛上她了。正巧三天前我們又在公園巧遇,我當然就死粘著她不放了。」他不僅能當演員,也快升格當編劇了。
什麼墾丁禮品店,那是關宜葭興奮地說著她的收藏時,他順口問著貝殼的來處,她隨口告知的旅遊過程。
「小葭是可愛的女孩,當然很容易引人注意。」江曼玲皮笑肉不笑地說。
此時舞曲又起——
「小葭,我可以請邵鈞跳一曲嗎?」才問出口,江曼玲的手已伸向邵鈞。
「當然……」關宜葭答應的話語就要隨口而出。
「當然不可以。我是關關的護花使者,怎能讓她獨坐冷板凳。」他的手臂由關宜葭的背爬上了她的肩,將她輕輕摟在懷中,表現出兩人是一到如膠似漆的熱戀。
「小葭又不會跳舞,難道你要枯坐一晚上?」
「她當壁花我只好陪著當壁草了。誰叫我迷戀上她,離不開她。」
邵鈞差點冷笑出聲。
關宜葭的眼睛是糊到牛屎嗎?江曼玲這種人她還把她當好朋友。
光是這短短的幾分鐘,他就能斷定那個江曼玲是個六親不認的掠奪者。只要她看上的,管他是屬於什麼好朋友的,照搶不誤。
對照江曼玲剛才的所作所為,他實在懷疑關宜葭的前兩任男友是怎麼跑掉的。那個江曼玲的風騷勾引大概是主要原因吧。
「關關,你前兩任男友都是被江曼玲接收的?」
「是啊,三天前才分手的那一個現在就坐在曼玲的身邊,穿黑衣服的那一個。」由他們的座位正好可看見江曼玲和圍在她身邊的一大群人。
「你們以現在這種身份相見,你不會難過或是生氣嗎?」聽她平平的語氣,沒有異常的悲或怒,他好奇地問。
「好像不會。畢竟我和他們才認識不久就分手了,我們交情的等級就像你所形容的,只是知道姓名和電話的初相識。而且曼玲也不是故意的,她當時也是哭得很傷心,還一直向我道歉。」
「那……那些男生怎麼說?」看江曼玲身邊那個黑衣男生看向這邊的時候,眼中怎麼有著依依不捨的眷戀?這太奇怪了吧!一個無情無義的背叛者怎麼會有癡情的表情,莫非其中有隱情?
「說什麼?我們又不曾再聯絡。」
「你不要求他們給個說法?」她也未免太好聚好散了吧!連他這個閒人都要路見不平了,她居然還這樣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