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陵芷聽傻了,她愣愣地看著關宜葭和關宜葭身後那張笑得燦爛的臉……
麵店裡的商鎮和邵鈞又是一人一碗的埋頭苦幹,他們才在說今天怎麼不見那個藍陵芷來個「不期而遇」時——
「艾子……喔!我會告訴他。Bye!」商鎮收了手機,臉上笑得很詭異。「你知道那朵花到哪裡去了嗎?」
「在松雲?」
「在松雲前的那家茶店,只有關宜葭一個人和藍陵芷在那裡,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有什麼用?我光用想的也知道葭葭會怎麼做,她呀,一定是說,別客氣,夾去配。」邵鈞說的有點不滿。他依舊專心吃麵,不過速度明顯加快許多,三分鐘不到,大半碗的面已吃光喝盡。
「換一下。」邵鈞拿出一串車鑰匙給商鎮。
「機車?」
「下課時間容易塞車。」他拿了機車鑰匙就走,也不理會商鎮那副嘲笑的表情。
重型機車在亂糟糟的馬路上奔馳穿梭,他的心情也是亂糟糟的,直到茶店門口遠望著店內完整無缺的關宜葭時,他才恢復了他平日的從容與優雅。
她背門而坐,沒有察覺他的到來,因此他可以好好地聽完她對他的看法。
「你果然瞭解我,不枉我愛你愛得要死。」邵鈞由她背後彎身向前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
「你……你幾時來的?」關宜葭差點被他嚇死,急速後仰的身體幸好有他眼明手快的扶持,否則鐵定會連人帶椅的摔得四腳朝天。
他伸手輕拍她的背,要她稍安勿躁,然後拉過一把椅子與她並肩而坐,以一種兩人同一陣線的姿態面對藍陵芷。
「你別看她一副很好騙的樣子喔,她的專長可是扮豬吃老虎。像我這麼聰明厲害的人和她認識了這麼久,我可從來沒有佔過上風,我是被她吃定了。她叫我往東找不敢向西、叫我坐著我就不敢站著。她的『馭夫術』在朋友圈中是出了名的。莫非你今天也是特地來請教她這方面的問題?」對於一個專事破壞、挑撥離間的壞人,他竟然還能和顏悅色的對她,太佩服自己了,他明年一定要去競選好人好事代表。邵鈞摟著關宜葭的腰,一邊說話還不時的轉頭對著關宜葭微笑,儼然是一副女友至上的恩愛模樣。
藍陵芷顫抖著嘴角輕輕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她是完全失敗了。
「你們大概也聊夠了。葭葭,我們可以走了嗎?」
關宜葭點點頭。
他馬上起立在一旁站好,拉椅子拿書包,禮貌周到,將她服侍的宛如女王。
他們沒有和藍陵芷說再見,因為和一個不討喜的陌生人根本用不著再見.
才離開桌位,他馬上問:「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起來?你又不認識她,怎麼知道她這個人危不危險?」
「她又不是男的,而且,她說認識你。」她說的理直氣壯,因為按照約定,和異性有關的才要報告。
「認識我的人何止萬千,三教九流各行各業都有。她認識我,我可不認識她。」他一向是出風頭的頂尖人物,只要是同校,少有人不認識他的。可惜,他這個人一向疏懶,和自己無關的人等,他一向鮮少結交,囚此他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卻只記得這個人在何年何月何日見過,至於她是阿豬還是阿狗?抱歉得很,又沒有介紹,所以不知道。
「少來了,她說你愛她,你會不認識人家?」雖然她對邵鈞有信心,但是這種上門找碴的事還是讓人很反感的。她口氣酸酸地說。
「你相信?」
「相信她還是相信你?」因為吃醋。她有著難得出現的刁蠻與嬌氣。
「誰是她?在我們之問永遠不會有『她』這種第三人稱的人存在。」這算是一種承諾。他說的理所當然,不容置疑。
「是嗎?」他那種具有高度說服力的宣誓是很有用的,她雖然心中還罵著自己的好說話,但是臉上就是不合作的露出笑容。
「叫你和我合拍一張大頭貼好讓我做成名牌戴在胸前,你偏不要。」
「我還在你胸前刺上版權所有咧!」
「那要寫在額頭,至於胸前則是要寫上:覬覦者,殺無赦。這樣在衣服被脫時才有警告嚇阻的作用。」
「被脫?講得自己好無辜……」
兩人的一言一語儘是親密的用詞,他們用行動來證明他們的關係,不必好言相勸,不以疾言厲色,第三者的不良存心就在無形中被完全粉碎,一點殘餘也不留。
第十章
對於「年」這個計時單位,人們一向都很重視的。成年禮的弱冠及弄都是以年齡來區分,至於結婚時間的長短更是斤斤計較的細分紙婚、棉婚的差別,甚至連公司行號都能搞個週年慶的名自來熱鬧熱鬧。
昨夜,邵氏集團辦了一個盛大的六十週年慶祝酒會,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一個豪門夜宴。
邵鈞身為邵家的一份子,出席這種場合是一種應盡的義務。
他初出茅廬既未掌權又無職稱,但是畢竟是邵家的重要成員之一,因此一些有遠見的人士早已在為未來鋪路。這一晚,他見了很多人,包括關宜葭的媽媽。
乍見頭銜為「尚虹公司陸經裡」的關媽媽時,他因心裡毫無預期而一愣。
他由關媽媽客套公式化的語氣中聽出了她心中的不滿。他並不是故意要隱瞞自己的出身背景,他只是以為男女交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好壞,身份背景僅具參考價值,而且往後的日子都沒有人提出這方面的問題,總不成他自己大肆張揚他是某某人的兒子,家裡很有錢等等。
這太好笑了嘛!
站在關家客廳外,他已預見了關家客廳中的可能景象。
不出所料,客廳裡關媽媽正在看報等他。
這次他也不等關媽媽的請坐手勢,直接就在關媽媽的對面坐下。逃避一向不是他的處事方法。
毫不知情的關宜葭還一臉好奇的緊鄰著戰火圈而坐。她推推邵鈞的手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