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好痛,不得不覺悟她真是見不多識不廣,才會一腳踏進這如無底深淵般的地獄裡。
「我們站在外面已經夠久了,寶哥和寧美也不耐煩的在哭了,給你三秒鐘考慮,要就把他們抱進屋裡,不然,就麻煩你把寶哥送去育幼院。」
半晌,方芹沒去抱小孩,只是氣得舉起雙手猛打他,她平常連小孩都沒打過一下,此刻對喬或揚卻氣得連打帶罵。
「你不是人……你是惡魔、撒旦……我……」好怕他呀!
他低頭見她驚懼的臉色,當場呼吸一窒,這不就是他要的嗎?在他的計劃裡,就是要方芹畏懼他,這樣他才好安排他想得到的。
但此刻她身上散發出強烈的排斥氣息,像是恨不得躲他躲得遠遠的,卻令他心生不滿,而瞬間,他的不滿又變成了不捨。
他輕鬆抓住她的雙手,順便攬住她掙扎的身軀,以一種哄小孩的語氣說:「別鬧了,你的手會疼的。」
他的手勁好大,這樣抓她才要喊疼哩!
她忍著痛無法動彈,氣惱道:「你才別鬧了,你剛剛那是什麼話?我……你怎麼可以在孩子面前說要養我當……當情人?實在太惡劣了!」
「養情人?!我幹嘛要養情人?」他可不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浪蕩子。
隨即他恍然大悟,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以往將生意搶到手,把敵方打得潰不成軍,他都沒這麼開心過!
「你笑什麼?」她糊塗了,難道是她誤會他了?
「笑你!像你這麼笨、反應出奇遲鈍的人,是做情人的料子嗎?」他像是還沒笑夠似的,嘴角眉梢依舊溢滿笑意。
可是……想想也是,她似乎沒有話可以反駁,真糗!
「那你為什麼說……」做他的女人?低垂著頭,那種話她說不出口。
「我只是想幫助你,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大,再說,我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保姆照顧寶哥,如果你住到我家來不是更方便嗎?」他把自己的霸道合理化。
她看他的眼神為之一亮,心地善良地往美好的一面想,「原來你是想強迫我接受你的好意,才故意這麼做的?」
他實在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才好,只好讚了她一句,「小笨蛋,算你聰明!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你真是個好人。」她甜笑著,一臉慶幸的表情。
喬或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瑛瑛說男人對女人好,不可能沒有目的。」她不怎麼靈活的腦袋,總算有些反應了。
「因為我們是朋友,而且是很特別的朋友。」這話說得有些僵硬,因為他不是個善於表達情緒的人,真實的情感總隱藏在嚴峻的面容下。
「很特別的朋友……是什麼意思?」她清澈的眼眸感到有些迷惑。
「是這樣的,寶哥沒有媽媽,而我又不會帶孩子,當我不知所措時,你適時的伸出援手,我實在太感激了,所以我希望能回報你。」輕易的幾句話帶過,心底暗暗決定,如果想將她從上帝「手中」搶過來,他必須改變策略,才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哪有人……像你這樣做的?」她馬上就釋懷,反而很不好意思,更不知道自己驚醒了一隻蟄伏的惡魔。
他難改狂傲,並挑起帥氣的濃眉,「你說我霸道也好、不講理也好,反正我決定了就是這樣。」
「謝謝,你真是我的恩人。」想到他的用心良苦,倒讓她起了些許的歉疚,並且,就這樣毫無心眼地相信了。
「不止是恩人,我們要像一家人一樣。」那張可愛無邪的臉龐,讓他有種想觸摸她的衝動。
她喜孜孜的道:「從今以後,你就是宇傑他們的大哥哥了。」
「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男人了。」他相信,她絕對跑不掉的。
「什麼?!」她聽不清楚他模糊的低語。
「沒什麼,如果不想罰站就馬上給我進屋裡去!」時機還沒到,他強忍下擁抱她的慾望以免嚇壞了她,天曉得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對她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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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時光又過了兩個星期。
喬或揚每天下班有熱騰騰的晚餐,飯後還有水果和好茶享用,只是他發覺方芹一整天忙下來可不輕鬆,除了準備早餐,還要洗衣服、掃地、拖地、整理客廳、房間……還要跟弟妹們的老師保持聯絡。
於是,星期一的上午,在他上班之前,他的特助馬偉文便帶了兩名中年婦女來到家裡。
「總裁,這是雅嬸和李嫂,她們有十幾年的幫傭經驗,絕對能盡忠職守。」上次的菲傭落跑事件,已讓馬偉文吃了一頓排頭,這次他花了許多時間,就身家、能力、品德樣樣精挑細選,才錄用了雅嬸和李嫂。
只是他挺疑惑的,總裁一下子要兩個幫傭做什麼?
「嗯。」喬或揚打量過後,便把方芹叫出來。
美!
原來總裁家裡有這麼魅惑人的美女,馬偉文一臉的驚艷,他還不曾見過有哪個女人像她一般纖細、楚楚動人得美若天仙。
「坐下。」喬或揚寬闊厚實的背靠向沙發,雖然表情沒改變,但他凌厲的視線裡有股令人震懾的力量,而這股力量正朝向眼發直、嘴半開的馬偉文射去。
真是糟糕,眸子裡寒光四進,是他發怒的前兆,馬偉文怎會不識相?他倒抽了一口氣,立刻垂眉斂目,不敢再多瞧她一眼。
「哦。」她乖馴的貼著另一邊的位子坐下,睜著無辜的眼兒看他。
「過來。」他濃眉攢了起來,面色不悅。
「我坐這兒就可以了。」瞧她纖纖柔弱的模樣,聽話的時候可不多。
一對濃眉沒有鬆開,反倒擰得更緊了,接著是一聲低吼,「給我坐這裡!」
只見嬌小的身子改貼他的身邊坐下,膽怯的模樣,讓他神態不再那麼嚴厲,冷酷的五官也稍稍軟化了下來。
一雙清澈的眼兒瞅著他,長長的眼睫毛眨呀眨的,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