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也不行?你這麼喜歡小昊,我乾脆把他送給你好了!」她突然發起脾氣來,提高的嗓音嚇到那些工作人員,不禁低頭議論紛紛起來。
他不經思索的脫口回道:「好,如果妳不要他,我願意領養他!」
她怔怔的盯著他,果然……是父子天性使然吧!畢竟流著相同的血脈,他毫不考慮就想領養小昊,那麼,她呢?
雨水滴滴落在地上,四周空氣凝結得像是無人世界,兩人互相凝視著,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話?
突然,她眼眶一熱,臉上濕淋淋的不是雨水而是淚,且不知怎地,這眼淚一發便不可收拾。
閔霽陽拍拍她的肩膀,發現她哭得都顫抖了,不禁柔聲的低語,「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惹妳生氣、難過,我給妳賠罪。」
他不賠罪還好,這一說更惹得溫穎傷痛欲絕,並順勢貼在他胸前,幾乎把他的上衣都哭濕了。
千錯萬錯當然都是他的錯,所以她才會有今天,再扣他十分,現在成了負五分,看他怎麼畢業?
突然閔霽陽發現她沒了聲音,輕拉開彼此的距離問道:「妳怎麼了?」
「我……頭昏。」她撫著胸口喘了一口氣,是真的忙昏了,從早到現在沒吃過東西,體力幾乎消耗殆盡了。
「走吧,我送妳回家。」他的大手摟著她的肩膀,替她開了車門。
溫穎只得妥協,「讓我跟同事交代一下。」
上了車,發現小昊已疲倦的倒在後座睡著了,閔霽陽沒再開口,她也只是咬著唇,車內又陷入一片沉默。
「咳……咳!」車裡的冷氣太強,她又淋了雨,忍不住就咳起嗽來。
閔霽陽見狀,便脫下西裝外套,輕輕披到她身上。
溫穎卻負氣地甩開他的手,「不要!我不要你對我好。」
是啊!他為什麼要對她好?而且不知不覺又無可抗拒的對她好,見她虛弱不堪的摸樣,他整個人像被某種情緒給籠罩住,那是恐懼和憤怒!可是,為什麼對她會有這種反應?連閔霽陽自己也很迷惑。
「妳會著涼!」他硬是為她披上外套,嘴角隱隱含著怒意,一腳踩下油門,車子飛快的衝出去,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溫穎被這樣飛馳的車聲和車速嚇到了,這可是下著雨又濕又滑的道路,他居然以一百公里以上的時速疾駛,存心要嚇她似的。
「吱!」好不容易,他終於踩下了煞車,停在公寓前面,逕自下車把小昊抱上樓去。
溫穎開了車門腳才一踏上地,又一陣難抵的暈眩襲來,彷彿天搖地晃,使她整個人極不舒服的靠在車門邊。
「妳又頭暈了?」一雙手扶住她,焦急的聲音從她上方傳來。
抬頭發現他緊緊地盯著她看,那雙深邃的眼眸,像在研讀她似的,一股害怕莫名的情緒升起,她趕緊偏過臉去不肯看他。
唉!她在害怕什麼?
怕管不住自己動搖的心,怕自己又情不自禁的撲向他,所以才莫名其妙的掙扎著?
「該死!我在問妳話,聽到沒有?」他抓住她的肩,不明白為何見到她,自己就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然而,此刻他也沒時間深思了,因為溫穎被他一吼,便低著頭哽咽起來,自顧凝望著那細細的雨絲,倔強的不肯回答。
見她不肯妥協,他突然道:「好吧!我抱妳回去。」隨即兩人的身體更加貼近,因為他已將她騰空抱起了。
「呃……我不用你抱,我可以自己走!」她嘴裡雖這麼說,但其實感覺到他強壯溫暖的手臂就橫抱在自己身上,她簡直高興到要昏倒了。
「回妳家不過上幾層階梯而已。」他溫熱的氣息吹進她的耳朵裡面。
溫穎不自覺顫抖一下,有些緊張地舔了舔乾澀的唇,「真的不用了。」
「妳連走路都走不穩了還想逞強?」他很堅持要抱她回去,而他腳程的快速讓她根本沒時間拒絕。
她發現在這脆弱的一刻,有個溫暖的臂膀可以依靠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這種被關心、保護、被重視的感覺,還是讓她微微心動了。
心動……別傻了,還是快快收回這顆害怕受傷的心吧!
這只是同情罷了,而她要的不是這樣,總有一天她要贏得他的心,否則,就請他不要再對她溫柔,讓她的心又得狠狠的掙扎了。
第六章
回到溫穎的寢室,她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可是,話彷彿卡在喉頭裡就是說不出來。
其實,顫悸的不止是溫穎,同樣也在閔霽陽心底發悸,當他雙臂穩穩的抱住她,感覺她那柔軟、纖細的身子,正無言的誘惑他。
這還是倩萍離開之後,他第一次抱女人呢!
「冷……」她緊閉著眼,嚶嚀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看似無意,實則是有心的。
這高大結實的男性身軀,好像顫動了一下,似乎才想起她淋了雨,於是放下她去拿了條浴巾,為她擦拭發上的水滴。
「不要!」她轉過身子,故意使性子。
「妳……唉!」他搖搖頭,然後用力轉過她的身子,把她擁入懷裡。
「我不要你管。」她掙扎著推開,他高大的身軀卻仍是文風不動。
老天!真是非人的折磨,柔軟的身子攀附著他,那無意的磨蹭,直逼他的自制力極限。
閔霽陽的表情高深莫測,視線掃過她身上,「把這身濕衣服脫掉!」
「不--」小臉驚愕的抬起猛眨著眼。
呃,他該不是要她在他面前脫光光吧?這……這個她要如何打分數是好?
「再不脫我要動手了。」看他那嚴肅的表情,肯定不是在開玩笑,而且才說完就伸手要脫她的上衣。
「我……我自己來。」她慌亂的抱住胸口。
雖然她早就有誘惑他的打算,但畢竟她在這方面的經驗太少了,要她在一個男人面前裸著身子,怎麼可能不羞窘?
更何況,眼前的男人是她偷偷愛了好久好久的……
「動作太慢了,等妳脫完早就病倒了。」他不顧她的掙扎,堅持動手扯開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