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涵在房間內緊張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原不想再激怒他的,完了!他大概又想到要用什麼方式懲罰她了吧?
他憑什麼懲罰她?她又說錯了什麼了?
「開門!梁思涵,你給我開門!」他快氣炸了。
不開!絕不能開!如果讓他一進來,她鐵定沒什麼好下場。
「我數到三,一、二……」他真的數起來了。
「大少奶奶,你開門吧!」嫦姨也跟著要求。「人家說夫妻是床頭吵、床尾和,有什麼事當面說清楚就好了。」
「誰跟他是夫妻!」她馬上提出反辯。「嫦姨,你聽清楚了,我姓梁,叫梁思涵,而他娶的是王欣芸,不是我!」
「你給我閉嘴!」他朝她吼。
「我為什麼要閉嘴!」她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好面子,丟不起這個臉是不是?偏偏你的未婚妻卻跟我弟弟私奔了!我只不過是個倒楣鬼,讓你捉來頂替,供你洩慾!反正我也豁出去了,你有種你掐死我,不然我會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讓你面子掛不住!」
「不!不!大少奶奶,你不可以這麼做!」嫦姨反倒比林奕暐更加緊張。
「我叫你開門!」他更加用力的連踹兩腳。
梁思涵深吸了口氣,一副從容就義的神態將門打開。
林奕暐當真雙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大少爺……」嫦姨驚叫著。
「嫦姨,」他的表情和語氣全變了,朝嫦姨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說:「你剛才不是說夫妻床頭打、床尾和嗎?放心,我現在就要跟她
"和"。」
嫦姨恍然大悟似地掩嘴一笑,轉身離去。
梁思涵見她離去,頓時慌張失措。
林奕暐帶笑的臉有點邪惡,叫她冷汗直冒。
「你剛才說我是什麼?禽獸?你還說你是專供我什麼?洩慾?你說得沒錯,你是有夠倒楣!」
「……」她的聲音被他掐住出不來。
「你不用怕,我不會掐死你的,頂多我只會想多當幾次禽獸,而你也只好多倒楣幾次了。」他的黑眸射出野獸般的狂暴,令她感到前所末有的恐懼。
她以為他又要吻她了,所以迅速地偏過頭,沒想到竟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他吻了她,不過是吻她的耳垂;這使得她的心噗通一聲,似乎就此停止跳動。
某種情緒使她的胃扭絞著,那種情緒上微妙的嫥變擾亂了她的心思,阻塞她思考的能力。
她回過頭凝視他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他眼中散發出的慾望,她可以清晰地接收到。
他的手漸漸地放鬆,不再用力,這時她原本可以逃開,甚至可以抓他、踢他,但她卻沒有,反而閉上了眼睛。
林奕暐得意地微笑,他感覺到她的意志力逐漸瓦解,更聽到了她的心奔放狂跳,當他吻住她的唇時,她已本能地開始回吻他。
現在的他不再是禽獸,她也不再是倒楣鬼。床頭吵、床尾和,還真是說得一點兒也不錯是不是?
★ ★ ★
梁家二老,對林奕暐這個女婿只能用一句話形容:越看越滿意。
雖然他們也已經開始過著像夫妻般的生活,可是在梁思涵的心中始終有個解不開的結。
跟他相處久了,她發現嫦姨的話一點也沒有誇大。
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冷,但其實他內心是很熱情的,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真的對林光義很孝順。
不管公司有多忙,他都會抽空到外雙溪的別墅請安,如果真的迫不得已,他也會撥電話過去。
至於林光義,梁思涵對他的印象只限於結婚典禮的那一面之緣,平時林奕暐去請安,她都藉故不去,他也從來不勉強她。
「思涵,多吃點東西,這樣對肚子裡的孩子會有幫助的。」她的父母一直把林奕暐當初對他們所說的謊話當成真話。
「媽!」她看著父母,一股難忍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瞧瞧!都快當媽媽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梁母並沒有查覺到她臉色轉變。
「媽!思涵害喜害得很嚴重,醫生說她不僅偏食,而且情緒很不好,您就看在孫子的份上,別生她的氣。」他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說謊還臉不紅氣不喘!她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他卻以笑容回應她,又叫她怒火難消。
梁父夾了一口菜,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放下筷子起身回房間,出來時手中拿了一封信交給她。
「思傑這孩子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前些時候只打個電話說他公司要送他到國外受訓。昨天寄回來一封信,信封上也沒寫住址,思涵,你快點看看。」
一聽到信是梁思傑寄來的,不只梁思涵臉色大變,就連林奕暐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思涵,思傑有沒有寫信給你?」梁母問。
「沒有!」她瞄了一下緊抿著唇的林奕暐,一顆心幾乎沉到谷底。
他並沒有因為娶了她而忘卻這件事對不對?
「思涵,你還不快看看你弟弟在信上提到什麼?」他特意加重「弟弟」這兩個字。
梁思涵怒火滿腔的把信丟給他,揚眉說道:「想知道我弟弟在信中提到什麼,你自己看不就得了!免得我又被冠上欺騙你的罪名!」
「思涵,你這孩子||」梁家二老對她的反常都深感疑惑。
「爸、媽,我人不舒服,我進去躺一下。」她才推開椅子,林奕暐也馬上跟著站了起來。
「我看思涵是真的有點不對勁,我還是帶她去看醫生好了。」他扶住她,同梁家二老說了聲抱歉,便架著她離開。
車廂內的窒悶空氣幾乎要爆開來了。
「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又拗什麼脾氣。」
她拗脾氣?他竟作賊喊抓賊!
「我有什麼資格拗什麼脾氣!」
嘎地一聲,他猛踩了煞車,嚴厲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將車子駛到路肩停了下來。
「收回你這句話!」他是用命令的口吻。
「你沒聽過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嗎?」她咬緊牙,意有所指。
「你還想怎麼樣?從頭到尾都是你弟弟的錯,我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他氣得有點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