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你的太太了嗎?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你的禁臠,你想報復的對象,我恨不得你去找朱安薇或是蓓嘉,只求你放了我,讓我回去。」
「我不會放了你,也不會讓你回去!」他咬著牙。該死,如果她不是這麼纖弱,他真想狠狠揍她一頓屁股。
「你是魔鬼!你冷血,沒有人性!你以凌我為樂,見到我受傷害、受折磨,你就高興、就滿意了,是不是?」她憤怒的無以復加,「你放開我,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你說我的手髒!?」他整個人逼向她,眸底的怒火像要噴出來。
葉小曼倔強的瞪著他。「不只是手,你的心、你的血、你所有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噁心!」
巴克雷微皺的雙眉間鎖著懾人的怒氣。「別再激怒我,你別忘了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若我沒忘記,你昨晚還屈服於令你噁心的我。」
「那是你強迫我的!」葉小曼傲然的咬著牙道。
「我強迫你的?」他邪惡而無情的望著她。「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強迫!」
只聽見嘶的一聲,穿在葉小曼身上的漂亮禮服被扯成兩半。
葉小曼沒有躲,也沒有尖叫,只任由羞憤堆積成的淚水撲簌簌而下。
他是個魔鬼!上天為什麼這麼殘忍讓她遇見他,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令人意外的,巴克雷竟伸手拭去她的淚水,淚霧迷濛中,葉小曼彷彿在他眼底看到一絲憐憫,但她堅決否認,也許那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別哭!」他柔聲命令:「我討厭見到女人的淚水。」
她的淚水卻不聽使喚落得更凶。
「我討厭你……我恨你……」她的粉拳隨淚而下,一一落在巴克雷的胸前。
巴克雷沒有動怒,任由她捶打,直到她全身力氣用盡才將她摟入懷中。
抱著哭得梨花帶雷般的葉小曼,他心中沒來由的劃過一絲心疼。
天知道,他向來是最討厭、也最不能忍受女人的淚水的,但他就是捨不得她哭。
「是我惹你傷心,我道歉……」他從未向女人道過謙,生平第一次啊!
滂沱的淚水滾滾而下,葉小曼淒然的閉上眼睛,把臉埋入他的胸前。
「為什麼不放我走,為什麼?」
「我們已經結婚了……」這個理由說服力不夠,只有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不肯放她走。
「你還要報復我多久?」
報復也只是借口,但他沒有說出心裡真正的想法。
巴克雷捧起她的臉,把她的眼淚全含入口中,一路吻下去,直到落在她顫抖的櫻唇上。
幾近憐惜、溫柔的緩緩吮吻她的唇瓣,一股熱流經由她的舌尖傳至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心……像要把他心中的情感注入她的體內,他要讓她有所明白、有所領悟。
「不,不行……客人……樓下……」迷亂的心使她語無倫次。
「別管他們,他們會瞭解我們的失蹤。」巴克雷喉中發出低沉渾厚的淺笑。
「可是……」
「噓——什麼也不要說……」
他的吻逐漸地往下移,葉小曼隨著他的唇到之處,與他一同躍入激情的火焰裡,在這浪漫的夜晚,他們迷失在共同創造的私人節奏中……
第六章
葉小曼睜開眼睛,又不見了巴克雷的蹤影,彷彿他的熱情會隨著白天的出現而消失般。
正當一陣失落感向葉小曼襲擊而來時,蓓嘉沒有敲門經過她的同意就走了進來。
「你醒了。」那口氣一點兒也不似下人該有的。
「雷呢?」她愈來愈無法忍受蓓嘉這種氣焰高漲的態度。
「主人正在樓下陪安薇小姐用早餐。」蓓嘉彷彿想試探她的反應,故意加重語氣道:「安薇小姐曾是主人深愛過的女人。」
一個朱安薇,再加上一個蓓嘉,葉小曼有腹背受敵的威脅感。
顯然她是這兩個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不會在乎過去是怎麼回事,我在乎的是現在。」她決定要反擊,不想繼續處於挨打的劣勢。「現在,我以女主人的身份要你服侍我。」
蓓嘉挨了一記悶棍,敢怒而不敢言「不」,畢竟她目前的身份仍與葉小曼無法抗沖。
但是她告訴自己,有朝一日,她會讓葉小曼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惹的。
葉小曼也不是看不出蓓嘉對她的「恨」意,她更不想用頤指氣使的態度來對待蓓嘉,只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蓓嘉的服飾近乎無禮,每個動作都顯得那樣的心不甘、情不願,只見她從衣櫥內取出一件雪紡紗洋裝;這件洋裝以及其他的衣服全是服裝設計師為葉小曼精心挑選的,每一件都很能襯托她特有的氣質。
忽然,不知什麼原因,蓓嘉象發了狂似的將手上的洋裝用力撕扯;她的行為令葉小曼一時措手不及。
「蓓嘉,你在做什麼!」當他想阻止蓓嘉瘋狂的行為時,已太晚了,一件價值不菲的洋裝已被損壞。
「我是故意的!這些漂亮的衣服應該屬於我的。」蓓嘉洩恨似的用力將洋裝一撕再撕。
「住手!你瘋了!」
葉小曼正與蓓嘉拉扯時,沒聽到開門聲,她甚至還不清楚來人是誰時,蓓嘉突然鬆手一放,然後戲劇性的跌倒在地上。
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其實是蓄意的,但是不明就裡的人會誤以為她是被葉小曼推倒的。
「你們在做什麼?」巴克雷低沉的聲音由背後傳來。
葉小曼根本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蓓嘉已哭得像淚人兒。
「主人,我不知道夫人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居然把這麼漂亮的衣服撕裂,我好言相勸,她還用力推倒我……大概是我笨手笨腳,不得夫人的歡心……」
葉小曼震驚得睜大眼睛,這種謊話她也說得出來,真是做賊的喊捉賊!
不過,葉小曼坦然直視巴克雷的眼睛。她倒要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蓓嘉若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令你不滿意,你可以用說的,為什麼要動手推她?」巴克雷口氣倒沒有很嚴厲的指責,但他卻反常的扶起蓓嘉頻頻問道:「有沒有怎麼?要不要請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