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她哪敢把自己的想像告訴他。
不一會兒,牛排好了,意大利面也上了桌,巴克雷拿出兩根蠟燭擺上燭台點燃,還倒了兩杯葡萄酒,燭光大餐就展現在他們面前了。
「吃吧!」他還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此時的巴克雷彷彿變了個人似的令葉小曼還真難以適應。
見她傻傻的沒動刀叉,他蹙起雙眉:「怎麼了?怕我煮得不好吃,還是怕吃了壞肚子?」
像要證明他煮的東西既好吃又可吃,他拿起刀叉往她盤中的牛排切了一塊放入他的口中,還猛點頭的一邊嚼一邊稱讚自己的手藝:「嗯——熟度恰到好處,口感十足。」
「你怎麼會做菜?」她想問的是:你怎麼肯做菜?又怕會破壞和諧的氣氛而改口。但嘗了一口意大利面之後,她不得不對巴克雷另眼相看。
「很多人都以為我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可是我父母在我求學階段並未養成我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惡習;他們灌輸我,一個人必須由付出才會有收穫,所以我在求學時經常打工賺取零用錢。」
這一點倒令葉小曼跌破眼鏡,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個靠祖產的富家子弟。
「我在英國求學時,曾在中國餐館、意大利參觀、墨西哥餐館待過。那時候我甚至還有個小小的願望,想當個聞名全世界的大廚師;但是現實環境逼得我只有放棄這個願望。」
這不只是他的願望,還是他心中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他卻輕易的就對她說出口,這表示什麼?他願意與她共有、共享?
其實,脫去自大、霸道的外衣後,巴克雷也有溫柔的一面。
「嘗嘗這葡萄酒,很香醇的,是一位英國的爵士上次來汶萊時送我的。葡萄酒很適合女性喝,可以補血還可以養顏美容。」他向她舉杯,鼓勵她試著喝喝看。
葉小曼自知自己酒量很差,除了平時滴酒不沾之外,還因為她的體制不適合含有酒精的飲料。
但她今晚卻蠢蠢欲動,受不了酒香地淺嘗了一口——嗯,甜甜的,果然好喝,而且喝過還會唇齒留香。
「談談你的事,我想多瞭解你一些。」雖然透過他托人調查,他已獲悉不少有關她的事,但他想知道更多。
「比起你的多彩多姿生活,我的可說是乏善可陳。」也許是喝了酒,她不再覺得與巴克雷有距離,而且她喜歡此時的巴克雷。
「說說看。」他鼓勵著她。
喝了酒的葉小曼,加上燭光的映照下,雙頰酡紅、雙眼迷濛,別有一番味道,煞是迷人。
「我的父母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和弟弟由祖母撫養;對年邁的祖母而言,我和弟弟是她肩上的重擔。尤其是弟弟,他因出生時腦部缺氧,所以變成智障,可是他很乖、很善良;他不惹禍,卻不被社會大眾所接受,學校排斥他,幸虧有個慈善機構伸出援手讓他住到了啟智中心。可是慈善機構的能力還是有限,加上還有許多像弟弟這樣的人需要援助,他們有一定的規定,只幫助三年,三年以後的生活費、學費,以及醫療費都要自己支出,我只好一邊上夜校一邊打工賺錢。在祖母未生病之前,還可以幫我分擔一些,但是祖母老了、生病了,她再也幫不了我,我只好咬著牙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下去……」說到傷心處,豆大的淚水由她眼眶中翻滾而下。「我並不是存心要欺騙你,實在是許女士開出的條件太吸引我,加上她又保證只是要我送封信,所以我才答應冒充朱安薇。」她一口氣喝光杯中的葡萄酒,心情混亂的無以復加,淚落的更凶。「我好想回家,我好想我的弟弟和祖母,現在我回不了家,不能再照顧他們,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
巴克雷注視著葉小曼那種痛苦的眼神,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殘酷的人,但是他更氣自己的是為什麼不放她走,還硬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
放她走……他的心裡有個聲音勸著他。
不!他不能放她走,因為他愛她,他從未對一個女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渴望,這種全新的體認,強烈的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請你不要哭了。」看著哭得跟淚人兒一樣的葉小曼,巴克雷情不自禁將她抱到自己的懷中。
葉小曼面對他此時的溫柔,心中泛起的痛楚就更加折磨著她,她寧可他不這麼溫柔,那麼她就可以多恨他一些。
「不要哭了,曼。」巴克雷愛戀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他知道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他還是要說:「我會照顧你祖母和弟弟的,相信我。」
「我可以相信你嗎?」她仰起淚臉。
「當然可以。」他吻住她的唇,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深情,就像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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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癢,是什麼東西輕拂過她的眼、她的鼻?
葉小曼輕歎了一聲,這種癢癢的感覺充滿了甜蜜,漲滿了她的胸腔。
「起床了!太陽曬到屁股了!」巴克雷輕咬著她的小耳垂。
「咦!天亮了!我什麼時候睡著的?」她眨眨眼睛,純真的模樣就如出生的小baby。
「你是醉倒的。」他輕咬了下她微翹的鼻尖笑道:「你哭著哭著就醉了過去,嚇得我還以為你生病了;更可惡的是,還白白浪費我精心做的牛排和意大利面。」
「是你叫我喝一點嘗嘗看的。」她噘起小嘴有些埋怨道。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容易就醉倒了,以後除了我在你身邊,否則不准你喝酒。」他霸道的本性又露出來了。
她喜歡昨晚那個溫柔的他,但她沒有說出口。
「快起來,我帶你出海。」他拉起她。
被單從她身上滑落,她才驚覺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她連忙抓起床單遮住自己裸露的身體,有些嬌嗔道:「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