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不然我現在就走。」他不耐煩地道。 她又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快的到櫃檯拿了鑰匙跑向電梯。半夜了還在飯店大廳活動的人實在不多,而她的同學們都還在PUB裡狂歡沒回來,溫雨華很快拿了藥,還端了杯冷開水下來。「藥在這裡,快吞下。」她餵他吃下藥、喝水,然後坐在一旁看著他。 「你幫了我兩次,我送來你的錢包、讓稱不被機車撞到,各自扯平。」他起身,撐過昏眩後,舉步就要離開。「你要去哪裡?」她追上來。
「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讓我陪你去。」
「不需要。」
「你燒還沒退。」
「她忘了剛才的事嗎?」他盯著她微微泛紅的唇。
她又咬住下唇。「我還是要陪你去。」
「你不懂什麼叫危險嗎?」他語氣很冷。 她深吸口氣,沒被他的冷冽凍著。「你覺得我笨也好、單『蠢』也好,你還發著燒,不能沒有人照顧你。」「那也不需要你來多事。」他冷哼。
「我要陪著你。」因為他的冷漠,她眼裡閃過一絲脆弱,但神情依舊堅定。他看著她,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見鬼!她是憑哪一點認為他需要別人的照顧和陪伴?但是她很堅持,而他居然無法撇下她?真是……見鬼!
「隨你!」他口氣很差的逕自往外走去。
溫雨華連忙跟上。
☆☆☆ ☆☆☆ ☆☆☆
他沒有去任何一家飯店,也沒有去任何女人的家裡,他帶她搭計程車,來到一座橋旁的老屋。進門後,他只丟下一句:自便。然後便逕自去洗澡,套上睡袍後埋進他的大床裡。他的房門沒有鎖,她走進去,看見他趴著睡、沒有蓋棉被。很自然的,她拉過他的被子,蓋住他的身體。吃了感冒藥、流了汗,又衝了熟水澡,他身上的熱度似乎揮散了一點點,不過她敢說他再這麼不經意下去,再燒一次絕對不是不可能,而重點是,她帶出來的兩顆退燒藥全被他吃了。不行,明天一定得押著他去看醫生才行。
他睡覺,她就坐在一旁,身體的倦意來襲,她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凌晨二點半了;她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來,看來只好明天回飯店再清洗了,可是她身上有PUB裡的菸味,好不舒服。他說:自便。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任意使用他的浴室?她沒有帶衣服來,可不可以偷他的睡衣或T恤來穿?溫雨華小臉微微泛紅。除了姊姊和妹妹,她從來沒有穿過別人的衣服,更不要說是一個男人的衣服了;想起來就好怪。可是,她真的需要洗個澡;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望著他仍然熟睡的臉,她決定了:去他為衣櫥裡翻出另一套乾淨的睡衣。看準目標,行動!希望他明天醒來的時候,不會朝她收水電費才好。
在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丟下洗衣機裡後,她擦乾頭髮回到他房裡,再試了下他的體溫,確定他沒再發燒後,就近趴在他床邊的書桌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三章
或許是感冒的病毒降低了他平時應有的防心,讓他一夜好眠到天亮。一張開眼,他知道自己在哪裡,然而不知道的是她為什麼在這裡?
他瞪著那個以不自然的姿勢趴在他書桌上熟睡的小女人,而她身上沒有蓋任何保暖物。這麼冷的天,她想像他一樣患上感冒?
還有——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為什區她身上穿著他的睡衣?
唐文權忍住跳下床去搖醒她的衝動,畢竟,她昨天又幫他退了一次燒,他不能恩將仇報……去!他唐文權什麼時候開始居然需要一個小妹妹來照顧,並且是三番兩次趕都趕不走,他連一個小妹妹都嚇不住了嗎?就算他生病了,他仍然是一個大男人,而一場小病居然差點打敗了他!?他愈想臉愈臭。
溫雨華僵硬的睜開眼,不舒服的姿勢讓她渾身都覺得有點發痛;可是最奇妙的,是她一張眼就看見他臭臭的表情。以他酷酷的形象來說,會有這種明顯的表情還真稀奇。
「誰惹你生氣了嗎?」她的聲音裡,有著剛睡醒的沙啞。
「你為什麼會在這時?」而且還穿著他的睡衣,這個小妹妹到底懂不懂這種舉動有多親密?「你叫我『自便』啊。」她無辜的眨著眼,甜甜地道:「如果你要跟我收洗澡、洗衣服的水電費,或著烘衣機的電費,還有住宿費,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都會算給你的。」「誰跟你針較這種事?」他低吼。
「那你……」
「你那麼隨便就穿一個男人的睡衣嗎?」他咬著牙問。他們甚至還是陌生人!「哦。」她的表情更無辜。「是你自己說『自便』的呀,我想借你一套睡衣,你應該不會介意。PUB裡都是煙味、酒味,連帶害我身上也都是那種味道,我討厭身上有煙味,好臭!」她嫌惡的又皺皺鼻子。「我沒帶自己的衣服來,你又睡熟了,我只好先跟你借一套睡衣來穿。你不必擔心,我的衣服應該干了,我馬上就會把你的睡衣還給你。」聽完她的話,他更火了。
「你那麼自動的會去找我的睡衣來穿,難道就不會順便也找一條棉被來蓋住自己嗎?你很想生病嗎?」「噢。」原來他介意這個。「我忘了。」
「忘了?」
「我……我太想睡覺了嘛,所以……」她聳了下肩。「不過,我沒事呀,沒有被你傳染。」她居然還笑嘻嘻的。真是……唐文權忍住差點出口的一連串低咒;她和他沒關係,他沒必要為了她生氣。「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她走過來,關心的問。
「小小的感冒,根本不算什麼。」他拒絕她的多事。
「就是你這麼輕忽,才會二度發燒。」她不以為然。「病了就是病了,有什麼好逞強的,幹嘛不承認?」「別以為我容許你待在這裡,你就可以得寸進尺。」他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