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抱著她的感覺,更喜歡夜裡與她的纏綿。
「我不餓嘛!」
「你不餓,我女兒會餓。」他用手輕輕地愛撫著她的背。
季薔翻過身來,以那作夢般惺忪的眼睛看著他。
「你的女兒正熟睡著呢!誰讓她有個夜裡愛騷擾她媽咪的爸爸。」
「你說錯了吧!」康諾促狹地向她眨了眨眼、曖昧地道:「那兩個字正確的說法應該是……」
「不許說!」她用手指點住他的唇,另一隻手則指指肚子。「注意胎教,小心教壞了寶寶。」
「那我只對你一個人說總可以吧?」
他附在她耳畔喃喃私語,令季薔忍不住害羞地雙手掩面。
康諾看著她羞澀、稚氣的舉動,眼眸中有藏不住的濃濃深情。
「都已經快當媽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他撥開她的雙手,見她仍丑紅著一張臉。
他就是愛極了她這種反應,要不是他昨晚已令她這麼累,他真想再好好地愛她一次。
「好啦,小豬媽咪,快起來,早餐都快變中餐了。」他強制壓下鼠蹊部間那股急湧而上的反應。
季薔像記起什麼似的看著地:「咦!你今天怎麼不用上班?」
「杜媽去買菜,我不放心只有你一個人在家。」他細心地扶她坐了起來。現在她的行動開始變得遲緩、笨重,有時光想翻個身子,都不是那麼容易。
「沒什麼不放心的?距離我的預產期還有兩個多月呢!」他的體貼令她感到窩心。
「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季薔瞥到牆上掛鐘上的時間,吃驚地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去醫院?」康諾草木皆兵地睜圓雙眼。
「你別太神經質了。」她忍俊不住。
「那你幹嘛叫得那麼大聲?」
「我睡過頭了嘛!」
這也不是什麼新聞,每天她都要日過三竿才起床。
「我跟我媽約好,今天要去寺廟禮佛。」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個大肚子,從床上一躍而起。
「欸,欸,小心點,別急,我待會兒開車送你過去就行了。」他捏了把冷汗直搖頭。
「對了!」她又像記起什麼似的。
「又怎麼了?」還好他心臟的健康情形一向很好,否則怎受得了她一而再地驚嚇。
「我決定買一輛汽車。」
「不行!」這件事說什麼他也不會答應。
「為什麼不行?我用我自己的錢買的,又不花你一毛錢。」她不解。
如果不是她懷有身孕,康諾真想把她抓起來狠狠打幾下屁股。
「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那一點錢?」
「不然你在意什麼?」
「你現在是孕婦……」
「中華民國的憲法有規定孕婦不可以開車的嗎?」
「當然沒有。」
「那你就沒立場反對。」
「我不會答應,你根本不適合開車。」
「誰說的?我可是有駕照的。」
他懷疑那張駕照根本是發錯的。
「你忘了你第一次開車發生的事嗎?」
對那件事他可是心有餘悸。
在她領到駕照的第一天,興高采烈地要他陪她開車上路.—她不知是興奮過了頭,還是太過緊張,竟然把煞車踩成油門,整部車子衝向安全島。
就這樣,他新買的車子因而撞得稀巴爛,幸虧有驚無險,他們沒有受傷。
「馬有失蹄,人有錯手,不能因一次的錯誤,就否定我開車的能力。」她不服氣地嘟嚷著。
「我沒有否定你的能力,只是你肚子這麼大,開起車來會很不舒服的,不如等你生完之後,我再買一輛車給你。」這當然只是緩衝之計,等她生完之後,他還是會想方法不讓她開車。
「這樣啊……」她也不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女人。
「現在叫出租車很方便,再不然你想到哪裡,我開車送你去好不好?你也不想我掛意著你的安危而無法專心上班吧?」他採取哀兵政策,因為她一向心軟的。
「好吧!」雖百般不願,她還是放棄堅持。
「這才乖。」他吻了下她的鼻尖,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說:「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只見他匆匆步出房間,再走進來時,手上多了一具行動電話。「你給我電話做什麼?」
「我也希望你出去走動走動,不要老悶在屋子裡,但是我希望我可以知道你的行蹤,萬一你有什麼不舒服,你也可以馬上打電話給我。號碼我都幫你設定好了,你只要按個鈕,我的行動電話就收得到了。」他設想周到的。「快把早餐吃了,梳洗之後,我開車送你回家。」
「是的,暴君!」其實,她愛死了這種被關心、保護的感覺。
※ ※ ※
康諾才一走進辦公室,就見到辦公桌上放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
由於禮物上面沒附上名片,而且今天也不是他的生日,他想不起會有誰送禮物給他?
於是他按下對講機,請葉芝羽進來問個明白。
「芝羽,這個禮物是誰送的?」
「我!」葉芝羽笑著回答。
「你送我禮物?」
「不,我不是要送你的。」葉芝羽糾正他說:「我這禮物是要送給我未來的乾女兒。」
康諾仍是一副不能意會的神情。
「這是個法國的洋娃娃,是我特地請朋友從法國空運來的。這才是開始而已,以後我還會陸陸續續地為我的乾女兒添購衣服、鞋子;我是第一次當乾媽,可不能表現得太寒傖。」
葉芝羽過分的熱絡,令康諾先是不知所措,又有一絲擔憂。
那天他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她會記得這麼清楚,表現得如此在乎。
這些日子他又忘了跟季薔提起這件事,萬一季薔不肯同意,那……
「你已經告訴過季薔我要當你女兒乾媽一事了嗎?她沒反對吧?」她明知故問。
「她——沒反對。」明知道自己在說謊,但康諾又不忍心教葉芝羽失望。
「那太好了,我還怕她不肯呢!」葉芝羽故作淒惻地說:「以前我們兩人像死對頭,從不給對方好臉色看,現在想起來真是幼稚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