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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時常工作到這麼晚嗎?」等他們再度獨處之後,陸地問她。

  「嗯。」她承認道。「我時常在每家店裡跑來跑去,十點多對我來說並不算晚。你不也是直到剛剛才離開公司?」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我的小店面無法和你的大企業相比?」

  他先是一怔,而後笑了。「是我失言。」他輕咳了一聲。「你的助理告訴我,你今天一整天都會待在店裡,所以我就來碰碰運氣。」

  「看樣子,她向你透露了不少我的私事。」她從長長的睫毛底下瞅著他看。「你為什麼威脅我的助理?」

  他再度露出笑容。「顯然沒什麼用,因為我的威脅不夠強烈到讓你願意接我的電話。」

  「我在上班時間不接私人電話。」

  「我知道。你的助理十分稱職,顯然是訓練有素了。」

  「我只是想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她不做正面的答覆。

  「你對所有的追求者都是如此,抑或只針對我?」

  她正想開口,侍者在這時上了菜,兩人的談話暫時終止。

  尹雪荻避開他灼人的目光,食不知味地撥弄著盤中的菜。她不僅感激食物本身,也感激吃東西時暫時打斷了他的問話,讓她有時間重新調整對這個男人的回應。追求?他是什麼意思?

  她偷偷瞧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注視著她。她立刻像觸電般的垂下目光,感到臉頰在他的注視下微微發熱。

  「又在觀察我了嗎,陸先生?」她故作輕鬆地道。「我已經聽過你的讚美,你可以省省力氣了。」陸地挑起一道眉毛,漂亮的嘴角往上揚起。「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並不打算放過她!尹雪荻覺得有些懊惱,只好乾笑了兩聲。「我只是……不希望引來一些不必要的臆測和傳言。」

  陸地往後靠著椅背,讓侍者撤下他的餐盤。他深思地注視著那張清秀細緻的臉龐。由她的言下之意看來,想必和詹子靖交往的那段過去造成了她不小的困擾,以至於讓她到如今還耿耿於懷。他納悶著她是否還對詹子靖未能忘情?

  「你為什麼來,陸地?」尹雪荻用舌尖潤了潤唇,輕聲問道。

  「我以為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

  「只為了邀我吃飯?」她微笑了起來,目光熠熠。「很差的理由。」

  他眼中光芒一閃,而後笑了。「好吧,我承認幫你介紹客戶只是我打電話的借口罷了。我會來找你,只因為我想見你。」

  「想見我?」

  「是的。只是想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找出你為何這麼吸引我的原因。」他聲音輕柔地說道。「相信我,我自己也感到十分困惑。我以為只要再見到你就能消彌那份渴望,所以我來了。」

  她迎視著他的眼睛,感覺心狂野的跳動著,渾身緊繃卻又異樣的虛弱。他的表情仍是一貫的從容優雅,低沉、愛撫的嗓音令她想起了某種野蠻的動物,正用它最擅長的手段誘捕獵物。

  「這是你對女人的一貫說詞嗎?陸先生。」她終於開口說道,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如果你要的只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女伴,你顯然是找錯人了。」

  「你認為我接近你、提出邀約,為的只是打發時間?」

  「難道不是?」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他過了半晌才道。「我說過,我只想在工作了一整天之後,和一位迷人的女士共進晚餐罷了,絕無其他企圖。」

  「堂堂長億集團總經理,居然找不到人和你共進晚餐?」

  「有啊,我的業務經理。只不過在工作了十五個小時,和他面對面開了一整天的會之後,還得再看著他的臉吃飯,對我們彼此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一點?」

  如果氣氛不是如此緊繃,尹雪荻可能會當場笑出來。但她只是別開目光,試著忽略他臉上溫文迷人的笑意。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陸地。」她聲音平靜地道:「我對短暫的愛情遊戲沒有興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當她直呼他的名字時,她看見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沒有馬上回答,目光深幽地停在她臉上許久。

  「我的出現困擾了你嗎,雪荻?」他輕喚她的名字,令她背脊微微戰慄。

  是的,她的確感到困擾。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她能察覺他們之間那股看不見的風暴和吸引力,強烈得幾乎令她害怕。

  「或許吧,因為我對你幾乎一無所知。」她試著裝出輕鬆的語氣。「我是否該為我的受邀感到戒慎恐懼?聽說長億集團的陸總裁從不做浪費時間的事。」

  「既然如此,恐怕我待會兒必須向你訂套晚禮服了,以免有辱我在外的名聲。」

  她不該笑的,她知道。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緊繃的身軀也放鬆了。

  接下來的時間在十分愉悅的氣氛下展開,尹雪荻出乎意料地發現,陸地是個十分迷人的男伴。他和她聊中古世紀的歐洲藝術、彼此的興趣和嗜好,她更訝異的發現,他和自己的興趣竟然如此相像,他們都喜歡古典音樂、旅行和電影。

  「不過這幾年來由於工作繁重,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放過長假,好好看一場電影了。」

  他抱怨的語氣令她微笑了起來,連僅有的一絲防備都隱去了。她繼續和他暢談自己工作上遇到的問題,他也十分專注地傾聽著,並不吝於提供他的經驗和意見讓她參考,令她渾然不覺時光飛逝。

  「你對你父親的事業瞭解多少?」當侍者送上附餐時,陸地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她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麼問,然而還是思索了一下。

  「不多。」她坦白承認,攪動著杯中的咖啡。「我父親從來不要求我一定要繼承他的事業,大概也知道他這惟一的女兒不是從商的料吧。既然他明白我對他的事業沒有野心,也只好由著我去了。」「他似乎是個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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