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考慮,君戀星沉吟了半晌,最後點了點頭問:「你可以讓莫邪消失不見嗎?」
敏兒傻眼了,顯然無法消化這個問題。
「難倒你了唄!」她早預料到敏兒會是這樣的反應,於是拱起雙腳,懶洋洋的將下巴枕在兩膝之間,近乎自言自語的說:「除了殺了他,難道沒其他的法子可以讓他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聞言一驚,敏兒慌張的開口,「小姐,你可別亂來。」
君戀星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怕我把他殺了?」
「小姐,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啊!」
「我說說而已,你急什麼?」
「小姐就愛做些嚇死人的事,誰知道你哪次是當真,哪次是說說而已?」
好像有點道理,不過……「我是喜歡刺激,但可不想進牢房,更不想拿脖子上的腦袋瓜子開玩笑。」
敏兒總算是安了心,卻仍想不明白的道:「莫大少爺又不是要送小姐進牢房,小姐為什麼那麼怕見到他?」
「誰說我怕他?我是在防著他,像他這樣的小人,能不見就不見。」免得又白白讓他佔走了便宜。
越聽越困惑,敏兒的眉頭都擠在一塊,「小□不是喜歡莫大少爺嗎?如果能夠天天見到喜歡的人,應該會很高興才對啊!」
「跟你說了多少遍,我不喜歡他。」
「小姐嘴巴上不肯承認,心裡頭卻是喜歡莫大少爺。」
「我……不跟你說了!」她受不了的揉了揉太陽穴。
敏兒無辜的撇撇嘴。她有說錯話嗎?
歎了口氣,君戀星揮揮手,懶得再跟她扯了,「時候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是,小姐。」
敏兒一離開,她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累了,不想了,今兒個找不到法子,明兒個總會有主意,若是很不幸,明兒個又一樣拿不出主意,那再明兒個也會有因應之道,她就不相信她會那麼倒楣,永遠拿那個壞東西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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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船幫,莫邪難得有閒情逸致在街上逛了起來,他從來沒有心情這麼好過,而這全是因為一個女人--君戀星。
他也不知道自個兒是怎麼了,想她、念她,好像成了每天一定要做的事,發現她,是一個驚喜,他從來沒想到世上會有這麼一個女子--有著熊心豹子膽,有善於謀略的腦袋,有點壞,又不會太壞,說來說去,她就是一個很奇特的女子。
「仁武,你知道姑娘家都喜歡什麼?」
抓了抓頭,他有些苦惱的回答,「奴才不是很清楚,倒是常聽府裡的婢女們,說要上街買些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
「每個姑娘都喜歡把自個兒打扮得漂漂亮亮,這胭脂水粉是一定用得上的。」
這倒是,女子似乎生來就有著愛美的天性,想著,莫邪不知不覺的輕吟,「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少爺,你在說什麼?」仁武聽得糊里糊塗。
「沒什麼,只是在想,不知道是否每個姑娘家都會用胭脂水粉?」說起這事,莫邪忍不住傷腦的蹙起眉頭。感覺上,君戀星好像不太在乎自個兒的容貌,至少他不曾在她臉上瞧過胭脂水粉的痕跡。
突然想到什麼,仁武連忙道:「少爺,我見過小姐帶著丫頭上街買什麼玉簪、金釵,還有珠冠。」
沉吟了半晌,他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除了耳墜,我倒沒瞧過她頭上戴過什麼飾物。」
「上奇珍苑瞧瞧,還怕找不到姑娘家喜歡的東西嗎?」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突然一怔,莫邪停下腳步回過身一瞧,果然是喜歡多管閒事的陸閻凱。
「哪位姑娘讓你這麼費神啊?」其實他是明知故問,不過人實在是算不準,常常說變就變,想當初,莫邪不也說不想跟君戀星扯上關係的嗎?
「真巧!」
「不巧,我正想去找你。」
「有事?」
「也沒什麼,只是想找你喝酒去。」自從那天聽他提起,有人上莫家提親,自個兒的心總像是紮了一根刺在那兒,怪不舒服。
「真的沒什麼?」
「我能有什麼事嗎?」
「那好,以後記得不要來求我幫忙。」
「我……這種事怎麼算得準呢?」陸閻凱還是識相的改了口。
莫邪嘲弄的挑了挑眉。
裝傻的咧嘴一笑,他急忙討好的道:「你大概不知道,君家千金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奇珍苑,我陪你上那兒瞧瞧。」
「不勞你費心。」
「我最瞭解姑娘家的心思,一定能幫你找著她喜歡的東西。」
「我說不必了。」
「你不相信我?」
「相信,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獨獨不懂寶兒的心?」
「我……幹麼懂她的心?」
「你是用不著懂,反正她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將來嫁給誰也不關你的事。」
這話說得陸閻凱心裡頭更酸,嘴巴總算是安份的閉上了。
「要沒什麼事,我就先告辭了。」似乎很高興看到好友臉上困擾的神情,莫邪腳步輕快的走人。
唉!陸閻凱鬱悶的一歎,原本是想找個人喝酒解悶的,沒想到卻把自個兒搞得更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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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她君戀星不過缺席個幾回,風花雪月就變得如此爭氣,不再繞著「男人」打轉,轉而開始比賽刺繡。她們總算也有令人刮目相看的一日了,可是,她對這玩意兒一竅不通,更沒興趣,實在沒什麼耐性坐在這兒為她們加油喝采。
「你們忙,我去池塘那兒逗魚。」伸了一個懶腰,她不好意思的站起身,當然不忘禮貌上向主人徵詢一下意見,「小雙,可以嗎?」
陸小雙點了點頭,「你要當心,池塘的水很深。」
「我深諳水性,不用替我擔心。」
「戀星,我們知道你不善女紅,可你也得多少學著點,否則以後如何嫁人?」劉妍玉狀似好心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