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對一個正在和你交往的女人,你的反應只是如此?」她用眼角的餘光瞟他。「原來現在的男人已經寡廉鮮恥到這個地步,仗著英俊多金就到處泡馬子,把下流當風流還自命不凡,小心早晚得病一命嗚呼。」
他的眉毛糾緊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少來了,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她不屑的輕哼道。「有膽對女人始亂終棄卻沒膽承認,你不覺得無恥至極?」
「我想你是誤會了……」
「誤會?哈,我才沒有誤會!我就是特地來為芳綺討回公道的。」她倏地起身,盛氣凌人地看著他。「紀少輔,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
「我不是紀少輔!」
安以姮頓時僵住,愕然的張大了嘴。有整整好幾秒鐘,她就這麼直直地瞪著他,他也瞪視著她,表情難看的活像抓到和別的男人通姦的老婆。
「你你你……」她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不是紀少輔?那你是誰?」
「我姓關,關健。看樣子你是找錯人了,小妞。」
關健!安以姮的目光迅速移到他的辦公桌,桌上那塊燙金字的名牌端端正正地寫著他的名字和職稱:迅雷開發集團總經理 關健
她當然知道關健,也知道他是目前企業界的搶手單身漢。傳說他是個冷血惡魔兼工作狂,凡事必定以利益為先、對敵人絕不手下留情。她聽芳綺提過這個傢伙,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搞錯對象。
「你是……關健?」她只擠得出這一句話。
「請指教。」他微微扯動嘴角,但笑意卻一點也沒有進入他的眼裡。
她緊緊閉了一下眼睛,深深吸口氣。該死,她早該注意到那塊牌子的!
「呃,關先生。」她清了清喉嚨。「我想……我想這一定是個誤會……」
「沒錯,這一定是個誤會!你最好有個讓我滿意的答案,小妞。」他的聲調雖然溫和,但那對炯然的黑眸所射出的寒光卻足以令人遍體生寒。
安以姮尚未出口的話堵在喉嚨裡,因為關健已經從辦公桌後緩緩起身,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壓抑的克制和……危險,就像只蟄伏已久、即將破籠而出的美洲豹!她不由得退後了兩三步,直到背抵住門為止。
快跑啊,安以姮!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但腿卻像是生根了般動彈不得。然而她也沒機會跑了,他三個大步便跨到她面前,整個人幾乎籠罩住她,讓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直視他的眼睛。老天,他好高,她覺得自己像只站在大猩猩旁的小老鼠。
「關先生。」她力持鎮定,腦中飛快地思索對策。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傢伙的塊頭足足有她兩倍大,她還是保命要緊。「我姓安,叫安以姮,我是顧芳綺的朋友……」
「我才不在乎你是誰。」他不客氣地打斷她。「經你這麼一鬧,我的生意大概也甭談了。搞砸了這樁合作計劃,我的公司可能會因此而倒閉。」
她艱難地吞嚥了一下,不敢抬頭看他。他是該生氣的,畢竟他剛剛損失——「可能」損失了一筆大生意,她於情於理都該負些責任。「對不起。」她放低姿態,小心地斟酌用語。「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也願意賠償你……」
「好極了,我正在等你這句話。」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倒是說說看打算怎麼賠償我?把你押在這裡當菲傭掃地煮飯一輩子,你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小妞。」
「我真的很抱歉,關先生,我不知道你是……」
「你很抱歉?一筆上億的損失,只換來這麼一句話?」
「我……」
「為了你愚蠢的正義感和見鬼的多管閒事,不但讓我損失了這個大客戶,連帶的還賠上我公司的信譽;現在那些人大概都認為我是個色情狂,你倒是說說這筆賬要怎麼算?」
他話裡的輕蔑和自以為是的口吻讓她的火氣直往上冒,原先的歉意消失了一大半。「我已經說了我很抱歉,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瞪著她,彷彿她的頭上突然長出八隻角。「你讓我的公司可能因此而倒閉,居然還問我想怎麼樣?」
「誰叫你不早說你不是紀少輔?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不甘示弱地反駁。
「我可以打電話到警察局去,告訴他們有個女人穿著風騷的到我的辦公室,而且還企圖非禮我,你會因為妨害風化的罪名而被逮捕。」
「我非禮你?」她瞪大眼珠,僅有的一絲歉意全跑光了。「見你的大頭鬼,長痔瘡的北極熊、癩痢頭的大猩猩,我眼睛瞎了才會非禮你……」
「未經過本人同意就衣衫不整的爬上我的大腿,整個人像橡皮糖般的黏在我身上、還亂摸我的胸部,這不是非禮是什麼?」
「你……」她氣得語無倫次。「你臭美,我寧可去非禮一頭豬,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你這個低能又沒人性的豬八戒……」
她還沒說完,他已經一拳捶上她身後的門,那巨大的聲響把她嚇得差點跳了起來。「閉嘴,小妞,否則我不保證我會繼續保持我的風度。」他低聲咆哮,結實的臂膀繃得死緊,神情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大黑熊。
他要殺我了。安以姮恐懼地閉上眼睛,繃緊身子等待他的拳頭落下——
然而拳頭卻沒有落下。
她偷偷地睜開一隻眼,這才發現他正一臉兇惡地瞪著她。她挺直背脊反瞪回去,兩人像仇敵般的對峙著。一會兒之後,她才察覺他的視線並不在她臉上。
她不解的低下頭去,這才察覺胸前的衣物不知何時已經滑落,整個圓潤的肩膀和胸部曲線裸露在外。她頓時漲紅了臉。
「你這個死變態。」她氣急敗壞地吼,忙不迭的將衣服往上拉。可惡的是,她居然發現他眼裡閃著一絲有趣的神色,似乎很樂於享受眼前的春光。
「是你自己到我的辦公室來的。我若拒絕這麼誘人的邀請,豈非太不近人情?」他慢吞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