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了?關健猛地一震,迅速轉向一旁的顧芳綺,「怎麼回事?」
「我下午和以姮約好了一起吃晚飯,可是我等了半個小時卻沒見到她人。」顧芳綺雖然勉力鎮定,卻掩飾不住眼底那抹憂慮。「後來我到醫院去找她,她的同事告訴我她已經離開了,可是她的車還停在停車場,她的手機也沒開機;她從來沒這麼反常過,我很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有沒有可能以姮只是到附近去了,或是還在醫院裡,只是有事耽擱了?」關成奕立刻提出疑問。
「我本來也是這樣想。可是她的同事告訴我,她是和一個女人一起走的。那個女人我也有瞧見,聽以姮說那是關大哥的未婚妻……」
「蘭欣?」關健和關成奕同時一愣。
「根據芳綺的描述,應該是胡蘭欣沒錯。」紀少輔補充地道。「你們想想,以姮有沒有可能是和胡蘭欣到什麼地方去了?」
關健沒有回答,拿起話筒開始撥號;果然,安以姮的電話沒有回應。
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令他的心往下沉。他腦中倏然浮起胡蘭欣的威脅:你等著,我絕對要讓你後悔……恐懼令關健手心汗濕,額頭冒出冷汗。他隨即抓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便往外衝,不顧關成奕在他身後的叫喚。
上帝!他緊閉了一下眼睛。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求讓以姮平安無事。
第十章
進到胡蘭欣位於內湖的高級公寓,胡蘭欣朝安以姮做了個手勢。「隨便坐,別客氣。」
安以姮依言坐下,看著胡蘭欣將皮包往沙發上一拋。來到這兒的一路上,胡蘭欣的神情已經不復方才在醫院時的悲淒脆弱,反而顯得十分愉悅。她心中的狐疑開始加深,但她一點也沒顯現在臉上。
「這棟公寓是我兩年前買的,只有關健來過,連關成奕都不知道呢。」胡蘭欣向前去關上落地窗,回身給了她一個甜膩的微笑。「我有點怕吵,希望你不介意。」
胡蘭欣臉上有著某種神情,令她的背脊一陣發涼。「當然不會。」
「那就好。」胡蘭欣再拉上窗簾,而後朝廚房的方向走去。「你要不要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都好,謝謝你。」趁著胡蘭欣轉身的空檔,她開始衡量四周狀況。由於這一帶全是警備森嚴的花園大廈,再加上每一戶都極注重隱私,閒雜人等大概很難進得來;若胡蘭欣真的另有目的,她恐怕也很難呼救。
她深吸了一口氣,命令自己保持冷靜。
「其實關健前陣子經常來我這兒。」胡蘭欣端著兩杯咖啡走了回來,在她面前坐下。「相信你也知道,我和關健之前曾經在一起過,是吧?」
她遲疑了一下,而後點頭。「是。」
「他連這種事都告訴了你?真是想不到啊。」胡蘭欣輕啜了口咖啡,慢條斯理地道:「本來嘛,男人都喜歡新鮮的貨色,再加上幾句甜言蜜語,也難怪老頭子會那麼喜歡你了。」
「董事長也很喜歡你,你是他的兒媳婦啊。」她心平氣和地道。
「兒媳婦?哈!」胡蘭欣臉色一沉,有些不屑地道:「自從關健離開晨曦園之後,他對我就一直心存芥蒂,認為是我害他將兒子趕出家門。他以為我不知道?」
「怎麼會呢?」她試圖穩定胡蘭欣的情緒。「你和關大哥不都要結婚了?」
「結婚?」胡蘭欣倏地站起,冷嗤一聲。「你錯了,關成奕今天早上已經和我解除婚約;換句話說,沒有戒指、沒有婚禮,什麼都沒有。關健也是!之前他利用我來報復他父親,誰知道目的一達到,他居然敢甩了我,我無論如何也嚥不下這口氣。」
安以姮靜靜的坐著,注視著胡蘭欣在她面前來回踱步,一面揮舞著雙手發洩她的不滿和怒氣。那神態、語氣和憤怒的動作……一絲閃光陡地敲進她腦海裡。
「你沒有懷孕!」她衝口而出。
胡蘭欣有些意外,目光在她臉上打量。「你怎麼知道?」
「關健告訴過我,他和你的關係早就結束了。就算你懷了孕,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她重新回復冷靜,直視著胡蘭欣。「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輕易罷休。你的目的是什麼,何不開門見山?」
「看樣子你還挺聰明的。」胡蘭欣目光審視地掃過她,而後聳肩。「好吧,既然你要知道,我就不妨告訴你。你知道老頭子是怎麼死的嗎?」
見她微微一凜,胡蘭欣慢條斯理的接了下去,「心臟病發?沒錯!但不是因為關健。那天陪老頭子走回房間的途中,他一直叨念個不停,再加上他百般阻撓我和成奕的婚事,讓我不耐煩到了極點。如果他死了,這些問題就都沒有了……」
安以姮臉色一白,注視著她狡獪的目光。「你跟他說了什麼?」
「當然是告訴他實話嘍。」胡蘭欣神情看來有些得意。「我告訴他,當年關健沒有企圖強暴我,是我主動去勾引他。我對關成奕根本沒興趣,而關健,他是那麼俊美邪惡,滿心只有仇恨,沒有半點良知和顧忌,他才是我最完美的對手。
「然而關德宗卻破壞了一切!若不是他逼關健離開晨曦園,關健也不會要和我分手!他活得太久了,久得令我失去耐性,他早該埋進墳墓裡去別再礙事。誰知道關德宗聽了之後怒極攻心,眼一翻就翹辮子了。」
安以姮倒抽了一口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要讓關健後悔那樣對我,我要讓他為他父親的死愧疚一輩子。還有什麼時機比當時更好的?」胡蘭欣冷笑一聲,表情變得猙獰。「關成奕也一樣。只有我甩了他的分,他根本沒有資格和我解除婚約;既然他們敢讓我難看,就別怪我對他們不客氣。」
安以姮的手在身側握緊,注視著胡蘭欣臉上那抹幾近勝利的微笑。這個女人瘋了,或者是神志方面出現了病態。她太自信於自己的魅力,自私的享受著被爭奪的樂趣,認為所有的男人都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