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虜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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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但是你對我而言是與眾不同的,與蝶。」

  「華朵曦對你而言,也是與眾不同的嗎?」她低語。

  他先是訝異,而後微笑。「嗯哼,這句話似乎有點醋味?」

  見她噘起嘴唇,他用手扳住她的肩膀,認真地注視著她。「聽著,與蝶,朵曦是我的朋友,也是個十分令人心動的女子,但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不是那麼回事。特別是現在,當我的眼睛只看得見一隻翩翩飛舞的彩蝶時,我根本看不見其他的東西。這解除你的疑問了嗎?席小姐。」

  席與蝶睜大眼睛,看著他眼裡笑意閃爍。這句話的意思是表示……他其實是愛她的嗎?她屏住呼吸,感到心跳加快。

  「懂了嗎?」他低下頭來看她的眼睛,柔聲命令,「說『懂了,褚拓』。」

  「懂了,褚拓。」她柔順地說。

  他寵溺地吻吻她的鼻尖,她漾開笑意,溫柔地環抱住他的腰,呼吸著他身上的男性氣息,感覺在她手掌下躍動的心跳,滿足於這樣無聲勝有聲的平靜。

  最後是他咕噥一聲,不情不願地放開她。

  「考慮我的求婚,嗯?」他說,然後表情變得嚴肅。「還有,多注意饒邦睿這個人。」

  席與蝶揚起秀眉,顯然有些意外他會這麼說。「為什麼?你在暗示什麼嗎?」

  「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人並不像表面上那般溫和且不具危險性。」他不作正面的答覆。「我該走了。聽我的話,別太輕易相信別人,嗯?」

  再吻吻她的額頭,他轉身離開。

  席與蝶仍站在原地,思考著褚拓話裡的含意。

  沒有人注意到庭院幽暗的角落裡,有個人影正悄悄離開,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聽著,我不想再遵從你的話去做。既然大伯已經回來台灣,說明了當年我們和褚家只是一場誤會,那麼我也不想再繼續無意義的仇恨下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別再繼續了。」在庭院幽暗的一角,席為丞坦白地對饒邦睿說道。

  「你想算了是你家的事,我可不打算放掉手上這條大魚。」饒邦睿不耐煩地一揮手。「再說褚拓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和他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褚拓答應了你的要求?」席為丞愣了一下。「你和他談了什麼?」

  「我要他們褚氏集團的股票。如果他想得到席與蝶,那麼不管多少代價他都會付,這百分之十的股權對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他不會在乎這麼一點小錢的。」

  「你拿與蝶當籌碼?」席為丞張大了眼,而後皺緊雙眉。「別忘了,與蝶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未婚妻?哈,她有把我放在眼裡嗎?她會答應和我訂婚還不是為了留住我為你們席家賣命。」饒邦睿冷笑一聲,面色陰沉。「聽說你那個大伯這幾年和人合夥在南非開採礦山,靠那些也賺了不少錢。這下可好,他回來台灣投資,你們席家又可以開始風光,這個搖搖欲墜的振旭企業也可以不要了。我為你們席家賣命了幾年,到頭來根本什麼都得不到。」

  「怎麼會呢?你是爸爸的乾兒子,將來我們要一起為席家打拼事業,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嗎?」

  「乾兒子?」饒邦睿不屑地冷嗤一聲。「你以為我稀罕?如果不是你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父親吞掉了我父母留給我的那筆保險金,我又怎麼會淪落到寄人籬下,窩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公司裡浪費生命?」

  「你……」怒意升起,席為丞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道:「原來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你根本不是真心誠意接納我和爸爸。你不怕我會告訴所有人你的計劃,拆穿你的西洋鏡?」

  「請便。如果你不怕我將當年的事情全抖出來,讓褚拓知道那件謀殺案你也有份的話,那麼你儘管去告訴他。」饒邦睿冷笑著,原本斯文的表情不了,變得一臉猙獰。「別忘了,當年席與蝶為了保護你這個堂哥,不讓你去坐牢而去找褚拓談判,結果成了那件謀殺案的最大嫌疑犯。如果褚拓知道其實你才是殺人兇手,他會放過你們席家嗎?更別說娶席與蝶了。」

  席為丞握緊拳頭,啞口無言。他無法反駁,饒邦睿是對的,以褚拓嫉惡如仇、對敵人絕不寬貸的個性,絕對會這麼做。就算他不在乎自己,他也得為與蝶的幸福著想啊!

  「這根本不干與蝶的事。」他過了半晌才勉強開口。「如果褚拓是真心愛與蝶,他根本不會在乎……」

  「如果褚拓將你關進監獄,你想與蝶會願意嫁給他嗎?就算褚拓為了她而不打算對付你,你能保證他會一輩子對你們席家人心無芥蒂?」饒邦睿打斷了他,表情森冷。

  「我建議你,乖乖閉上嘴巴會是比較聰明的做法。只要我拿到褚氏集團的股票,那麼這件事就不會被揭發,大家都有好日子過;但如果你蠢得分不清什麼才是最好的做法,那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絕對會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第十章

  三天後,莫倩妮的身體狀況已經穩定,在醫生允許之下回到家中靜養。這也是闊別十八年來,莫倩妮再次回到褚家。

  褚磊也在接到褚拓的通知後由美國趕回來。再見到多年不見的母親,褚磊並沒有太大的意外,或許是因為褚拓早在電話中簡述了當年的一切,也因為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接受這個事實。見到人之後,他貼心地給了驚喜交加的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盡在不言中。

  褚拓問過褚磊,為何如此輕易便接受這個事實?難道他不曾怪過母親當年拋下他們嗎?

  「怎麼會?換作是我,我可能也會這麼做,更何況一切都已經過去。以老爸的個性,我相信那的確是他的作風——打壓席叔叔的公司,對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精神折磨,當初他逼著咱們進公司實習時,不也是嚴格專制、六親不認,足足三個月不讓我們踏出公司大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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