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半調子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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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眼見注意力已不在她身上,她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用一手扶著頭,她看著在舞池裡跳舞的人潮,有些漫不經心。

  給雷震天的企書案已經通過他的審核,她也算是功成身退;只除了仍得不定期和驊威的人員開會商討之外,接下來沒她的事了。也許真是雷震天交給她的設計圖,給了她和原先完全不同的想法吧!看著他精密的構思、細膩的筆觸和理念,勾勒出他獨特且令人驚艷讚歎的個人風格。她想,她終於有些瞭解他年紀輕輕便頗富盛名的原因——

  才華洋溢的雷震天 的確有縱橫建築界的條件!

  瞭解他的設計風格之後,她不太費力便知道了他想要的感覺。她提出了她的問題和看法,他居然也十分認真。經過無數的討論和修改,工作終於圓滿達成。知道他相當看重她的看法,不知怎的,這令她感到相當窩心。

  當她問他是否那麼野心勃勃的非坐上驊威總裁的位置時,他只是微笑。

  「不!」他思索的道:「也許只是我的驕傲和自尊在作祟吧!我只想向我父親證明,沒有他的助力,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話別說得太早!」她睨著他,「你說OK,接下來就不干我的事了,你設計的房子賣不出去可別怪我!喔,也許你應該自己買幾棟,以後可以給你的老婆啦、親朋好友啦、兒子女兒啦、或你那些紅粉知己們住,一人一棟才不會空著浪費。」

  雷震天沒有回答,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她看不出來他在想些什麼 也不想問。反正她和他的關係早已隨著工作結束而結束了,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再碰到這個人,至於他跟她求過婚的事……

  哎,一個花花公子順口說的話哪能當真?男人全是一個德行,要求女人在廚房裡要是主婦,出門要是貴婦,在床上要是蕩婦——還得要是個身材惹火,摸起來「實在」的蕩婦。她楚凝菜不會煮,出門又不懂得打扮,連身材都被說成飛機跑道,簡直一無是處。

  可是話又說回來,她幹麼迎合「大眾口味需求」?橫豎這輩子她又不打算看同一個男人的臉看五十年,想這幹麼!

  百般無聊的轉回目光,她看著小風遞給她的一杯透明的液體。

  「這三什麼?」她問。

  「酒啊!知道名字幹麼,反正你又不會記。」小鳳笑嘻嘻的拍拍她的頰,「喝喝看,這種酒後勁不強,頂多會讓你頭暈個一下子而已!」

  她皺起眉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辛辣的液體直往胃裡竄。雖然不知道喝的是什麼酒,不過那灼辣的感覺還挺新奇過癮的。反正酒對她來說全是一個味道,知道也沒用。

  「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雷震天——很有點不尋常,對吧!」小鳳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瞅著她看,「別否認!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改變?以前你討厭他討厭的要死,這陣了卻不再要小管替你跑腿了,你還想瞞我?」

  「唔!」她聳聳肩,他是公司客戶,既然他認為我有足夠令他信任的能力,那我當然不能讓他看扁了我,這是攸關面子的問題!」

  「恐怕不是這麼單純吧?」小鳳笑得頗有深意,「你一向對男人不感興趣,除了哥兒們還是哥兒們,你甚至對男人的追求毫無反應!你堅決相信男女之間絕對有『純友誼』,你對男人的看法不會改變的這麼快!」

  「我現在也沒有改變啊!」她含糊其辭,再倒了一杯酒。

  「少來了,你以為只要告訴自己沒有被他電到、沒有被他勾引上,那就可以全身而退是吧?」小鳳對她努努嘴巴,「相信我,別的男人和你都可能有「純友誼』,只有雷震天不可能!十個八個男人,總有一個有同性戀情結、對男人婆特別有興趣的。雷震天誰不好勾引,偏偏看上個和他那些肉彈女伴完全不一樣的你,搞不好雷震天就有這種異常的傾向,嘿嘿!」

  「干我啥事?」她不感興趣。

  「幹不幹你的事,咱們就等著看吧!」小風再對她眨眨眼,跑到另一邊去了。

  楚凝聳聳肩膀,將手中的酒一仰而盡,就著昏黃的燈光打量PUB內聚集的男女。整個空間裡鬧烘烘的,不知道這些人半夜不睡覺是在幹麼?她微瞇著眼,傾聽著樂團正在嘶吼著一首英文歌。不知道是她英文變差了還是那個唱歌的少年仔咬字完全不清楚,她居然連一句歌詞都配不懂!

  她晃著酒杯,自顧自對著自己笑了起來,覺得飄飄然。夜似乎更深了,煙霧似乎更加瀰漫,連在舞池裡扭來扭去的人都變成模糊不實的黑影……驀地,舞池裡一個熟悉的黑影吸住了她的視線——

  雷震天!她揚起眉毛。怎麼搞的,今天晚上她認識的人全跑到這裡來了?

  他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瞧見隔壁桌上還有一堆男男女女,不過那個站在她身邊的女人倒有點面熟……咦,那不是陸曼娜嗎?

  雷震天顯然根本沒發現她就坐在這裡。她看著陸曼娜的手臂像八爪魚一樣摟住他的頸項,凹凸有致的胴體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一張精心雕琢的瞼龐漾滿笑容,兩個人相擁著翩然起舞。那是當然的咧!美女在抱,他哪有多餘的心思看別人?

  不知怎的 她突然覺得很想笑。

  「小楚,你還好吧?」管彥德抓著酒杯坐到她身邊來,對她皺起眉毛,「我的天。你這樣傻笑多久了?你的臉好紅耶!是不是醉了?」

  「浩浩乎如凌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她衝著管彥德咧嘴一笑,「怎麼樣,不錯吧,我居然還記得這兩句詩哩!」

  「你醉了。」管彥德瞪著她手上的酒杯,「老天,我就知道你不能喝酒!誰讓你喝伏特加的?」

  「沒有啊,我很清醒耶!」她笑咪咪的一把摟住管彥德的脖子,嘟著嘴往他的臉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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