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沈小姐。」他的口吻依舊冷淡有禮,「如果你來只是為了這件事,恕我沒有時間招待你,你可以走了!」
「何必這麼冷漠呢,徹?」她不以為意地聳肩,聲音依舊甜膩,「就算我們不再是情人,好歹也還能當朋友嘛!我難道連來看朋友都不行?」
「我記得你說過,我可以到力邦珠寶公司裡任選一件我想要的珠寶,當做我們分手的禮物,不知道你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雷徹停下手中的動作,半側頭來看她。她那張精心描繪的臉上依然笑意盈盈,但只有他才瞭解這樣貌似無邪的女人,根本毒如蛇蠍!
「算,但得要我覺得值得你要的價碼才算。」他似笑非笑地道:「這幾個月給你的珠寶總值超過五百萬,你仍然覺得不夠嗎?」
「五百萬的珠寶對力邦集團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又怎麼能滿足我,你說是嗎?」沈韻妃狡黠地微笑,一手輕搭他的手臂,挑逗的輕劃,「不過,若要拿你做比較,那麼再多的珠寶我也根本不放在眼裡。」
雷徹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順勢偎進他懷裡,雙臂摟住他的頸項,將唇印上他的。她熱情地吻他,相信他根本抗拒不了她的挑逗,但他沒有動,咀沒有反應,彷彿是具冰冷的大理石雕像,她扯開唇,惱怒地瞪著他面無表情的臉。
「我好想你,徹!」她的身軀依然貼著他蠕動,在他唇邊誘惑地低語,「如果我有什麼讓你不高興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們再像從前那樣……」
雷徹拿掉她在他身上游移的手,開始覺得不耐。
「別讓我覺得你是個麻煩的女人,韻妃。」他的聲音裡有壓抑的怒氣,冷冰冰地開口:」我再說最後一次,結束了!如果你夠識趣,我很樂意成為你的朋友,但是……別再來惹我!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沈韻妃揚了揚眉,唇邊現出一絲笑意。
「你在吃醋,對嗎?」她擺擺一頭極具野性美的頭髮,「一定有人告訴你,我最近和俞紹維在一起,對不對?你難道不明白那是我故意做給你看的嗎?我根本沒把他放在心眼……」
「你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你應該去向你的丈夫解釋,而不是我!」他不耐煩地一揮手,「不要逼我說了出『滾』這個字,沈韻妃!」
「你不怕我會將我們的事告訴新聞界嗎?」她尖刻地說:「我可以讓你身敗名裂,雷徹!」
「儘管請便,我不在乎。」他冷笑一聲,「如果你不怕你的老丈夫會因羞愧而暴斃,讓他的公司因此全盤瓦解的話,我隨時準備好在法庭上見你。」
「你……」她怒極,不假思索地舉起手,卻被雷徹一手攫住。
「你鬧夠了沒有?」他低沉地咆哮道:「我從來不打女人,如果你不想我叫人進來攆你出去,那就不要逼我破例!」
沈韻妃緊緊地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因他臉上的怒氣而興奮。
「你果然還是要我的,徹。」她低喃,語氣充滿慾望而低啞,她用自由的一隻手去輕撫他的頰,聲音裡有著邪惡的自滿,「為什麼你要否認,你仍然這麼英俊,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讓我神魂顛倒。回到我身邊吧,我絕不會將我們的事告訴其他人,我怎麼捨得讓你背著負心漢的臭名?」
「在你之前,我從沒遇過需要脅迫男人上她的床的女人,你是第一個!」他的手大力握緊,湊近她頓時漲紅的臉,口吻輕柔卻令人不寒而慄,「別再惹我,沈韻妃,得罪我對你沒有好處,出了這個門之後,我希望不會再看見你,明白嗎?」
「你要我離開可以,但我要你履行承諾。」她昂起頭,決定不再客氣,「我要『金綠玉貓眼石』!」
雷徹瞇起眼,目光冷冽,「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得了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雷家用最卑鄙的手法得到這麼一件稀奇的寶物?」反正已經激怒了他,沈韻妃索性豁出去了,「怎麼,區區—顆貓眼石能值幾個錢,你連這個都捨不得?」
「是誰告訴你的?」他沒理她話裡的輕蔑之意,目光盯著她,「誰告訴你有這麼一顆寶石?又是准告訴你它在力邦?」
眼見已經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沈韻妃再次走近他身邊,將雙手掛上他的頸項。這次他沒有推開她,她眼裡一絲得意。
「這麼說來,是真的了?它果真在力邦裡?」她靠著他的肩膀磨蹭,一手輕劃他的頸項,在他唇邊呢喃:「是俞紹維告訴我的。瞧,這就是我接近俞紹維的目的,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而生氣……」
她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已經猛的被打開,—條人影風一般地捲了進來。雷徹回過頭去,在見到那一身雪白的人影時微微一愣——是雲穎旭,她怎麼來了?
「雲小姐,你不能這樣闖進來啊……」他的秘書急急地跟在後面嚷,待見到辦公室裡的三個人時頓時噤了聲,尷尬地看向雷徹,「雷總,這……」
「沒你的事,你出去吧!」他只簡單地說了一句,秘書小姐如獲大赦般地帶上門出去了。
一見到滿臉怒氣的雲穎旭,沈韻妃這才拿下還勾在雷徹脖子上的手臂,慢條斯理地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髮絲,斜睨了雷徹一眼。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雲小姐啊!」她的語氣裡充滿輕視和不屑,「怪不得突然不理我,原來又看上了人家年輕漂亮的小女孩啊!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呢!」
「你說夠了沒有?」雷徹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沈韻妃立刻一副備受欺凌的小媳婦臉受到驚嚇般,萬分委屈地咬著嘴唇,「你凶什麼凶?剛才你還對我那麼溫柔,怎麼一晃眼就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