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回頭看俞紹維一眼,他轉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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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車回到公司的,連迎面而來和他打招呼的秘書都視而不見。一打開辦公室的門,他一眼便瞧見雲穎旭從他的辦公桌前回過頭來。
他粗魯地踹上辦公室的門,大步經過她身邊走到檔案櫃前去,或許他該聽聽穎旭地說法。一個殘存的理智在提醒他,俞紹維有可能說謊中傷她,但……天,他無法平靜,他的心裡波濤洶捅,思緒紊亂得讓他根本無法思考。
你還想欺騙自己多久,雷徹?他的嘴角嘲諷地上揚,注視著她那驕傲挺直的身影,和她臉上無邪面困惑的神情……哦,她裝得還真像個純潔無辜的小女孩呢,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卻一直不願相信,仍被這張美麗的臉龐迷得失去理智,為她神魂顛倒……
他居然蠢得去愛上這個女人!
見他僵硬不動,俊朗的臉上毫無表情,雲穎旭先是頓了一下,不確定該如何開口。她必須說什麼……任何人怎麼想她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要他對她有任何誤解。
「雷徹?」她有些遲疑地碰碰他的手臂,有些躊躇不安,「我想……我應該向你解釋……」她驚喘一聲,因為他已經一把攫獲她的手臂將她拉近,面色鐵青。
「你的確應該向我解釋!」他咬緊牙關,不顧她的掙扎,聲音冰冷得不帶絲毫感情,「你到底還想瞞我多久?你為了得回『金綠玉貓眼石』可以如此不擇手段,撒這麼大的謊也在所不惜?」
「我沒有隱瞞你任何事。」她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困難地低浯:「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和紹維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別過頭去,無法正視他的臉。他的表情告訴她,他根本不信任她。
「你說要去工作,也是為了找機會出去和他私會,是嗎?」他用力搖撼她,咬牙切齒地道:「俞紹維已經將你們的計劃全盤告訴了我,你自始至終就想擺脫我,只想著達到目的之後可以和他雙宿雙飛,是嗎?你編織了一個多大的謊言,而我居然如此愚笨地去相信你!」
雲穎旭心一沉。「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得了,雲穎旭,你十分清楚我在說些什麼,何必如此假惺惺地故作無辜?」他低聲咆哮:「孩子是俞紹維的,是嗎?他是你和他計劃引我上鉤的一部分,是嗎?你怎麼能如此沒心沒肝,帶著別的男人的種嫁給我?」
她頓時臉色慘白,瞪視著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驀然明白了他臉上的冷酷和狂怒從何而來。原來……這就是他如此悲憤的原因?他懷疑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這比他誤會她和俞紹維還令她痛苦百倍。
「孩子是你的,你很清楚!」她沙啞地道,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不,我不清楚。」他扯動嘴角,聲音平直而淡漠,「別告訴我你和俞紹維之間有多清白。不錯,我或許是你的第—個男人,但第二個呢?你和俞紹維曾經是未婚夫妻,他對你一直沒有死心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和他沒上過床?」
雲穎旭感到體內的血液凝結,心跳沉重,驚愕和疼痛使她麻木。他從頭到尾根本沒有相信過她,說什麼都不會有用。
「你沒有話要說?」雷徹大步走到她身前,俯下頭來看她,殘忍地補上一刀,「因為我拆穿了你的謊言,所以你正在思考著該如何圓謊才能說服我再相信你?」
「反正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我又何必浪費唇舌?」她猛地回過頭來看他,強忍已久的怒氣終於爆發,「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該死的才不管你怎麼想!既然你根本不相信孩子是你的,當初為什麼要娶我?」
「我錯在當初相信了你!當我看到我的妻子和別的男人親熱時,我能怎麼想?」他吼道,怒火重燃,「如果你沒有說謊,為什麼俞紹維會說孩子是他的?你和他根本早有計劃,你的懷孕也是為了讓我娶你好伺機拿回那顆該死的『金綠玉貓眼石』,是嗎?」
「對,這就是我和他的計劃,你滿意了嗎?」她渾身顫抖,淚水哽咽了喉頭。她轉過頭,冷冷的開口,「如果你硬要這麼想,那就隨你吧,你可以等著,等半年後孩子出世時為他比對DNA,證實他是不是你的孩子!記住,就算孩子有一張像你的臉,有著所有你們雷家的特徵,令你無法否認他,我還是會帶著他離開,因為你的心中只有猜疑,你根本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她冷漠的說完,然後昂起下巴,轉身與他擦身而去,神情驕傲高貴如同多待在這裡一分鐘都會玷污了她的聖潔。
他想去追她,搖撼她,發洩他心中的憤恨。該生氣的是他!他的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驀然希望自己能相信她,他多麼希望自己能相信她!
「這麼迫不及待相逃離,回到俞紹維的身邊了?」他無法克制自己的嗓音漾滿譏諷。
雲穎旭停下腳步,半側過頭來看他。
「你該死,雷徹!」她啞著聲道:「我希望你帶著你骯髒卑鄙的思想滾下地獄去!」
她竭力逼回淚水,卻無法克制全身顫抖,她用力拉開辦公室的門,門外那名高挑亮麗的嫵媚女子讓她後退了一步,臉色刷地變白——
是沈!
「啊,雷夫人,你在這兒?」她故作驚訝地用一手摀住唇,而後漾開一個嫵媚的微笑,「對不起,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
「你來做什麼?是誰讓你來的?」雷徹皺起眉頭,語氣不怎麼好。他已經受夠了她隨意出人他的辦公室。公司裡的警衛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是你說你心情苦悶,要我過來陪你的,你忘了?」沈韻妃立刻一臉委屈,眼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想讓你的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可是你怎能如此絕情,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