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揚天低聲沉吟著,腦中思路不斷地快速運轉著,前前後後許多看似難解的謎也有了解答。
是啊!如果是風行健的話,這一切都變得有可能了。
他是風家的養子,風正維事業上一心信任的左右手,要得知風正維夫婦當時旅遊路線當然不是難事。
至於在法國花錢買通殺手製造意外,對他那種在商場上精明幹練的男人來說也不過是小意思。
論起玩弄謀略,風行健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這樣一來,如果真是風行健那男人幹的,那毫不知情的小嫂子不就危險了嗎?」
好似平地一聲雷,大武的話提醒了齊揚天這項重大的事。
「天!絮悠今天還說要回風氏企業看看,和風行健討論一些關於公司的企劃案……」
一股不祥的預感猛地襲上齊揚天胸口,心藏彷彿被人用指爪緊緊掐住似的窒悶難受,讓他想也不想地拋下手中成堆的資料,迅速推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秘書們錯愕的呼喚猶如耳邊風被他徹底忽略,齊揚天甚至急得連公事都忘了交代,就這麼倉皇地走了,卻苦了留在原地來不及逃跑的大武。
無奈地一聲歎息,他迅速換上一張沉穩冷靜的臉孔,認命扛起安撫公司職員驚愕心情的重責大任。
等一下,他還得打通電話通知在外頭的屬下,要他們盡快前去暗中保護那急躁過頭的男主角。
大武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向齊揚天那男人要求額外保護費啊?
唉……他向來精明幹練,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好友啊——
這次果真是遇上教他神魂顛倒的女人了1
第八章
「砰」地一聲,風氏企業代理總裁室的大門一被人不客氣地推開。
以這種霸道姿態活像是黑社會大哥前來找碴的男人,竟是商界上人稱優雅貴公子的齊揚天!
而人家也正好是他們風氏企業大小姐風絮悠的堂堂新婚丈夫。
可憐的秘書左右為難地看著這名不聽勸阻的貴客,一路直搗代理總裁辦公室,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楊天?你怎麼來了?」
與風行健對坐在沙發上的風絮悠,一抬眼就被齊揚天臉上的急切表情給嚇了一跳。
「絮悠,你沒事吧?」
不顧眾人訝異的眼光,齊揚天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抱住風絮悠,警戒的目光正對上眼前的男人。
「怎麼了,揚天?」
不明白他兢何會突然出現在此,又一副如此迫切緊張的表情,風絮悠輕柔地抬手安撫他僵直的背脊。
「幸好!幸好你沒事。」
喃喃在她耳畔低語,齊揚天這才平復原本波濤不定的心情,將頭深埋在她頸窩,輕嗅著懷中讓他放鬆緊繃情緒的淡淡清香。
「我只是在和哥哥討論事情,怎麼會出事呢?」
感覺緊擁著自己的男人逐漸軟化原本緊繃僵硬的身軀,風絮悠這才開口輕問他突然急躁闖入的原因。
「你不該在這樣危險的時候亂跑,若一個不注意,教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敵人給傷了都不知道。」
齊揚天摟著她沉道,語氣是無比的關懷,掃射向一旁風行健的眼神,卻是冷冽而防備。
「不會的,今天是哥哥特地派人來接我,不會有問題的。」
不知他心底究竟在擔心防備什麼,風絮悠對兄長無比信任的模樣,卻讓齊揚天聽了心中更是警鈴大作。
「有的時候,愈不可能傷害自己的人,也就愈危險。」
他沉啞著嗓音輕道,所吐出的話語卻好似鐘鼓般大力敲進風絮悠耳膜內,教她震愕地抬起頭,看向齊揚天深幽難測的眼瞳中。
「楊天……別開玩笑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臉色蒼白地搖著頭,緩緩退開他的懷抱,對他話裡的暗示與指控感到無可看信。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眼神定定地望向她,懷中一時間的空虛教他胸口感到莫名窒悶,沉著臉吐出教風絮悠聽了生氣的話。
「揚天,你別胡說!」
他、他怎麼能這樣胡亂指控哥哥!
「絮悠,你聽我說……」他對她的不信任感到挫折與焦躁。
在她眼中,自己這做丈夫的,難道真比不上那個教人不得不打從心底懷疑的風行健?
「齊揚天,你這份控訴太嚴重,我以為憑你的能耐,應該不是浪得虛名,又怎麼會犯下這種可笑的錯誤。」
一旁的風行健在聽了對方暗示的指控後,雙手環胸地瞪向這個隨意闖入他辦公室,還無憑無據亂放話挑撥他們兄妹感情的男人。
心底止不住的憤怒,教風行健將自己對齊揚天的厭惡之情,明明白白地表現在臉上,毫不掩藏。
「對啊!楊天,你怎麼能這樣說哥哥,這是不可能的!」
風絮悠纖白素手緊揪著齊揚天的襯衫,拚命搖頭。
眼前的情況,一邊是她的丈夫、一邊是她的兄長,她怎麼也不願見兩個男人發生衝突,更何況這導火的原因還是如此荒謬可笑。
「你——」時間難以相信,我能夠理解。但,他要如何解釋這一切?」
將早先與大武所做的推測與疑點一一在風行健面前提出,齊揚天仔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卻難以由他冷凝的面容上礁出什麼端倪。
「就憑這些,讓你一口咬定我是主謀!」
「我雖還未有證據,但至今為止,你的嫌疑的確最大,除非你能為自己提出有利的辯解。」
齊揚天冷冷地說著,這一瞬間,空氣中彷彿充滿許許多多不安定的因子在跳躍,一觸即發的危險情勢,指的就是這樣的對峙景況吧!
「小悠,你相信他的話?」
轉過頭問向站在齊揚天身邊的妹妹,風行健臉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沉寂一片的漠然態度有些令人心驚。
「我相信,哥哥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風行健是她的哥哥啊!
雖然兩人實際上並非親生兄妹,但在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後,她相信自己是瞭解他的。
也相信他絕不可能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殺害他們的父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