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是為了調查他,也不至於要花這麼大工夫。
而且,看這些資料的年份,最早竟能夠追溯到他二十歲甫踏人商場次年的時候,倘若真只為設計他,那她未免也太用心了吧?
就在齊揚天苦苦思索卻怎麼也想不透她的心思時,此時原本在睡夢的風絮悠卻有了轉醒的跡象。
「唔……誰?啊,揚天!」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身旁有人,睜眼一瞧,竟是自己思念多日卻遲遲未能相見的丈夫。
這個突來的領悟,頓時讓剛睡醒而腦袋仍有些停擺的她,驚喜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雙小手緊緊揪住齊揚天衣袖,就怕眼前出現的人只是好夢一場,轉眼就會消失無蹤。
「你、你……你終於回來了!」
委屈地紅了眼眶,多日來的冷戰與內心的自貴後悔,著實讓風絮悠難過好些日子,如今兩人終於見面,她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希望能挽回丈夫的心。
「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氣的!可是、可是,你一直一直都不回家……嗚嗚……對不起!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不由分說地緊緊抱住齊揚天的頸項,風絮悠難得拋卻往日的精明伶俐,竟在他懷中哭得像是個淚娃娃,教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心底卻也因為她的頻頻道歉和認錯而軟化。
畢竟,一直以來他都不願放手啊!
只因為那日她的話太絕然,讓他的男性自尊無法嚥下這口氣,才會釀成多日的冷戰情形,卻只是教彼此更不好過。
「嗚嗚嗚……我有聽你的話,沒去找哥哥了……所以、所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了?」
她討厭冷戰、討厭一個人在家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更討厭想他的時候卻偏偏無法見他、呼吸到他的氣息。
「唉……別哭、別哭了,我早就沒在生你的氣了。」
齊揚天緊摟著懷中思念多日的嬌軀,開始珍惜此刻的幸福與滿足。
她可憐兮兮又委屈討饒的話令他歎笑,卻又不得不承認曾被傷過的心在聽了她今夜的道歉後的確平復許多,不想再同她計較。
畢竟經過了這些天的冷靜思考與設身處地的著想,他多少能體會,那日她在情急之下會說出那些話的心境。
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賭氣、無意義的冷戰不說話、不見面,卻在撐不過幾日後發現,原本想氣氣對方,最後卻落得折騰了自己。
「你……是說真的?你沒生氣了?」
自他懷中小心翼翼地抬超頭,她猶掛清淚的小臉上,怯生生的表情好似做錯事的無辜小孩,不禁令齊揚天感到不忍,又覺得情景有些好笑。
「咳嗯,我的確沒那麼生氣了,但是我還是想說清楚,不論你是怎麼想,我是很認真看待這場婚姻,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用同樣的心與我一起經營我們的感情。」也請珍惜我對你的愛情!
沒說出口的話深藏在齊揚天心底,只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明白,自己對她的情意,絕不僅止於那一張紙的婚契。
「我也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啊……」風絮悠低聲喃念著自己的心意,卻不知該如何向他說明。
「對了,既然你醒了,那我有件事想問你。」
想起那一床的剪報與資料,齊揚天很難忍得住好奇心。
這小女人究竟搜集這麼多關於他的訊息想要做什麼?
「我想,搜集這麼多剪報,應該花了你不少時間吧?」
隨手挑起一張附有他照片的雜誌報導,齊揚天把那張紙在風絮悠眼前晃了晃,隨即就聽見她一聲困窘至極的尖叫。
「呀!你別看!」
完全忘了早先自己正在床上看著關於他的剪報,在齊揚天興味調侃的眸光下,風絮悠羞窘地燒紅了臉,自己最隱私的秘密如今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教她熱燙了雙頰,猛地就想撲上前搶過他手中的剪報。
「你藏了這張也沒用,整張床上都是關於我的剪報,絮悠,你究竟搜集了多少這類的報導啊?還挺詳盡的呢!」
噴噴,瞧瞧她的收藏,該有的一樣都沒少,數量之多,足夠替他製成一本商場回憶錄了。
「你、你……齊揚天!你把東西還給我啦!」氣窘地連名帶姓叫著自己丈夫,風絮悠手忙腳亂的模樣卻深深令他著迷。
看著她紅透耳根地東撲西抓,只為藏起那些早巳曝光於他眼前的剪報,齊揚天不禁覺得她的反應十分有趣……也非常可疑!
該不會……這小女人是從小就迷戀上自己了吧?
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地在齊揚天腦海中飛掠而過,卻教他純男性的自尊滿足地膨脹了不少,唇畔因此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看得風絮悠有些迷醉,一時間忘了手上的回收大業。
「來,絮悠,告訴我實話……」
輕輕勾起她小巧的下巴,齊揚天以極盡魅惑之能事,意欲不軌地想迷昏他的小妻子。
「你說,你是從多早以前就開始迷戀我了呢?」他的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自得,卻在下一瞬間教風絮悠狠捏了大腿一把。
「哎喲!好痛!」
齊揚天不可置信地看著平日溫馴的小妻子,前一刻的濃情蜜意早就因疼痛而消失無蹤。
「你還敢問,齊揚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哼!」
猛地一腳將他踢下床,說到這個,風絮悠就覺得委屈又有氣。
這男人,居然忘了當年她真心獻給他的少女初吻和約定!
教他今晚睡沙發,好好回想自己忘了多麼重要的事!
第十章
「我查到一些關鍵證據,也許對破案很有幫助。」今日一早,齊揚天便接獲風行健打來的電話。
對方心情沉重的在電話那頭說著,約定一個鐘頭後與他和風絮悠在威爾森.齊集團碰面討論。
「究竟會是誰呢?」
坐在行進的車中,風絮悠緊咬著下唇,思索著,不安的情緒完完全全表現在她緊扯裙擺不放的十指上。
哥哥只在電話那頭說有了重大線索,卻沒告知他們對方是誰,讓她一顆心懸吊在半空中緊張不已,怎麼也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