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了嗎?那我要吃完它羅!」見她一逕生悶氣,他又故意說道。
「誰說我不吃!哼,我才不要便宜你!」
再次以激將法得手,不過,這回器洋洋卻把笑意隱藏在眼底,靜靜看著她狼吞虎嚥。
喜兒一直吃到盤底朝天,才一臉滿足地拍拍肚皮。
她斜眼看向他,咬著唇想了一會兒,才道:「雖然你很小氣,不過,這蚵仔煎真的粉好吃,還是謝謝你啦!不枉我救你一命。」
聞言,器洋洋揚起俊眉看著她,隨即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蹙起濃眉掏出手機接聽。
「什麼事……嗯……你告訴江董,我三十分鐘後會到。」
「你要走啦?」喜兒悶著聲問。
器洋洋轉眼看向她。「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要叫護士進來陪你?」
喜兒搖搖頭。「不用了!」
「我走了……」瞅一眼她悶悶千樂的神情,他提起的腿竟毫無緣由地突然頓住。
「那你要再來看我喔!」喜兒抬起眼,滿臉期望地看著他。
「好。」
話出口後,他自己卻不由得一怔,他從不是個輕易許諾的人,但剛才他甚至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而且,他一向以工作為第一,最近為了要對付吳朝貴,更是忙得幾乎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了。
就拿現在來說吧,也是硬擠出時間來這兒的,本來只能夠待個一兩分鐘,然而,不知為何一待就待了半個多小時。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渾然不覺時間已過了這麼久,甚至把約了客戶的事忘到腦後去,打破了自己從不遲到的紀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平時可是個分秒必爭的人呢!想著,他不禁蹙起了眉。
聽到他答應,喜兒立刻笑彎了眉眼。
「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喔!不要忘了,掰掰!」她開心地向他揮手。
看著她可愛的笑顏,器洋洋不由自主地回她一笑,朝她點了點頭,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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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你醒啦?喂!你一個人在癡笑什麼?」
喜兒聞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看見好友杜海薇就在眼前。
「海薇,你來啦!」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我這麼大一個人走進來,你卻看不見吧?」
杜海薇上下打量她。「該不會是失血過多,導致腦力減退,傻掉了吧?」
「拜託!人只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絕不會因失血過多而傻,好不好?」
喜兒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不過,你會說出這種話,證明了一件事——有人不必等到年老才失智,二十幾歲開始,智力就自然退化了!」她也毒辣辣地回了一句。
「哈!反應還是一樣快!很好,證明你不是腦死病患者!」杜海薇神情愉快地說。「我前天和昨天來的時候,你都一直在睡,害我還擔心你會變成植物人哩!」
「哇!肩胛受傷也會讓人變成植物人喔?呵呵∼∼得了癡呆症的人,想法果然不同於常人!」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深厚的友誼,讓她們形成了一見面便愛鬥嘴的相處模式。
「對了,我剛看見一個大帥哥從你的病房裡走出去,是誰啊?」杜海薇一臉八卦地問。
「你也覺得他很帥對吧?嘻嘻……」
喜兒打從心裡笑出來,好像人家讚美的人是她。
「告訴你喔,他就是被我救的人!他叫器洋洋……」
接下來,她便將那天受傷之事,以及她對器洋洋的瞭解,詳詳細細地跟好友說了一遍。
「哇!這個器洋洋這麼有來頭喔?又長得這麼帥,而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下你不是卯死了嗎?」杜海薇一臉艷羨。
「那還用說!呵呵……」喜兒笑得十分暢快。
「他打算怎麼報答你的恩情啊?」
「他沒說,不過,我會讓他知道該怎麼報答我的!」她得意地揚揚眉。
「你已經想好了嗎?」杜海薇眼珠子一轉,神情頓時變得很是曖昧。「你是不是要他『以身相許』啊?」
「失智青年,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色好不好?」喜兒敲了她一記。
「我剛才不是說過,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想拍他嗎?不過,現在除了要他當我的模特兒,我還要他的獨家訪問!
「我聽盈盈說,他們家以前跟一個叫吳朝貴的人有過節,現在器洋洋要找他算帳,而吳朝貴又雇槍手要殺他……想想看,豪門家族的陳年恩怨,如今王子要回來上演復仇記,但歹人卻不甘示弱,意圖拚死反擊……再加上器洋洋本身就是傳奇人物,這樣的故事會有多精采啊?!一旦報導出來,有哪個讀者會不被吸引?」
像所有的新聞人物一樣,一想到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引人人勝的題材,她就忍不住興奮得渾身戰慄,恨不得能立即訪問到兩造當事人,把所有的內幕挖掘殆盡,一一呈現給讀者。
「如果我能拿到這則獨家新聞,呵呵∼∼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她興奮得美眸熠熠生輝,一點都不像是個病人。
杜海薇想了一下,才道:「啊!只要你拿到這則獨家內幕,以前不錄用你的報社一定會全部回頭來求你去他們的公司上班,對吧?」
「正是!哈哈……」喜兒開心地狂笑起來。
「不過,要是被你老爸知道你去當記者,你不怕他會派天兵天將來捉你回家喔?」
「唉……我那寶貝老爸和哥哥!」提起父親和三個兄長,喜兒不禁頭痛地按了按額頭。
由於連生了三個兒子,郝父好不容易才盼到一個女兒,自然寵得像寶一樣,而且還每天對三個兒子耳提面命,要他們好好保護這個唯一的妹妹,在長期洗腦的情況下,她的三個兄長很自然的便視保護妹妹為自己的天職。
從小便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喜兒知道自己是幸福的,但越長大卻越覺得父兄的過度保護令她不勝其擾。
譬如小時候,她要去同學家裡玩,必定要有一個哥哥跟著她一起去,像門神似的杵在那兒,理由竟然是怕人家家裡有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