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她向來秉待隨遇而安的原則,也虧得自己神經夠強韌,要不然極有可能會因精神錯亂而被送進精神病院——如果這裡有精神病院的話。
意識到路上行人紛紛對自己投以奇怪的眼神,張菱玲這才發現自己的出現已經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她連忙走到一棟樓房角落盡量把自己隱藏在不受注目的位置,她低頭打量了自己的裝扮,很慶幸自己穿的是一身長袖長褲,否則在這個……哎……古代,她不被冠上「傷風敗俗」的罪名然後選去燒死才怪!
現在要怎麼辦啊!張菱玲很認命地開始替自己的未來作打算,這會兒情況未明,她總不能一直呆呆的待在原地不動吧?
翻了翻身上的家當,她發現自己的財產只有一條精美的紫色水晶蝴蝶項鏈,以及四枚十元硬幣外加一枝她準備在自己「不幸」考上大學時,用來抄資料的原子筆,自己根本沒帶皮包出門。
「這下可真的好極了。」張菱玲苦苦一笑,盯著手中四枚硬幣自嘲道,「身上沒錢也敢到處跑,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有帶皮包又能怎麼樣?在這裡身份證大概也用不上。唉!不知道這個朝代的人收不收新台幣?」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所以她也很實際的開始想其他辦法,她抬眼四處望了望,最後將眼光停駐在一個地方,正確的說,是停在一個大大的紅字上面——「當。」
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人認識她,但她根深蒂固的古板觀念總認為進當鋪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她仍是遮遮掩掩的閃身進了當鋪。
進去後,她踞起腳尖努力往那高高的櫃檯望去,朝裡頭一個年約六旬的老頭子打招呼,「嗨!老先生您是老闆嗎?」
「先生不敢當,老漢姓胡,是本當鋪的老闆,您叫我老胡就行了,姑娘……是來當東西的?」老先生還算和藹可親。
「是啊。」張菱玲沒好氣的瞄了他一眼,來當鋪不是來當東西還能幹什麼?
「姑娘準備當些什麼東西!」
「水晶項鏈。」她將項鏈擺上櫃檯,「胡老頭……不是,胡老闆,請你幫我看看當多少錢。」
「水晶項鏈。」胡老頭狐疑的拿起水晶項鏈端祥,隨之大訝,「喝!姑娘這水晶項鏈可真是不得了,瞧這手工,這樣式,真可謂是巧奪天工啊!老漢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什麼樣的珍寶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像姑娘這條墜子這般神奇的,這……這蝴蝶附子是怎生磨出來的?像是要展翅飛舞般,栩栩如生呀!」
「再加上這奇異的色彩,隨有光華流轉,太神奇了,還有,這金鏈又是如何銜接上的?尤其是這花瓣似的花紋,這……這技巧真可謂是無人能及呀?姑娘,您這鏈子是哪位高人煉製的?這當代……不!這百後後恐怕也是無人能出其右啊!」胡老頭是愈研究愈心驚的簡直不敢相信世間竟有這般巧奪天工的精品。
二十世紀的文明產物,當然是無人能比啦!對著胡老頭一連串的驚問,張菱玲扯著一張僵硬功夫的笑臉,有點不知如何以對,她能說這是用二十世紀的先進機器製造出來的嗎?就算說了,他也不見得聽得懂。
「反正……這條鏈子的來源絕對正當,老闆,你到底肯不肯讓我當啊?不行的話我找別家好了。」
「噹!當然當!姑娘您出個價,就算本小號出不起價錢,老漢也可為姑娘找到買家。」胡老頭哪肯放過這麼個賺錢的機會,這條鏈子要讓他一轉手,賣給王公貴族、皇親國戚。那百兒千兩銀子進帳是跑不掉的,「不過,姑娘,您是死當呢?還是活當?」
「呢?我想……死當好了。」張菱玲無奈的道,她可不認為自己還有機會可以贖回她心愛的水晶項鏈。
「行!那咱就決定死當好了,姑娘您出個價吧!」他本來想如果她要活當,那他死也要說服她改成死當,沒想到他好運的碰上這麼一個嫩娃兒,可真是讓他賺到了。
「出個價啊?唔,那就……這樣!」她伸出了右手比了個二,因為鏈子是她殺了半天價,最後以兩萬塊成交的,反正也不曉得這時代的物價水準,所以她乾脆就比個數字,請胡老頭自己去議價,她這條紫水晶蝴蝶項鏈可是很名貴的,應該值不少錢才對。
「二十萬兩黃金?行!」胡老頭一口答應,「請姑娘入內讓老漢奉茶,老漢這就去為您找當家準備銀票,約莫一個時辰就夠了。」
「銀票?不要。不要!拿銀票買東西還得先去換成金子、銀子的,太麻煩了,你直接把二十萬兩黃金給我,我自己帶走就是了。」誰知道這銀票要怎麼用啊?她想。
「啊?直……直接帶走?可……可是……姑娘,這二……十萬兩黃金您帶得走嗎?」胡老頭顯然有點嚇到,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為什麼帶不走?你只給我一個大袋子裝著就好啦!」
張菱玲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二十萬兩黃金會很多嗎?她沒啥概念的猜測著。
「姑娘您真愛說笑。」胡老頭苦笑道,「這二十萬兩黃金沒三輛大馬車是裝不完的,若是姑娘要用拿的,別說是一萬兩了,光是一千兩黃金就可把姑娘給壓垮,再說,這整個京城怕也沒哪一家錢莊能一口氣拿出二十萬兩黃金,這一調度起來,恐怕會引起京城一陣驚動騷亂,還請姑娘三思。」
「呢?這麼嚴重?」張菱玲聽得一陣發愣,半晌才尷尬的笑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呵呵!」
哇!真是糗大了!三輛大馬車?天啊!一想自己拖著一串馬車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笑,沒辦法,因為她對黃金的重量單位沒啥概念,所以根本不知道二十萬兩黃金到底是多少。
「呵呵。」胡老頭陪著笑了兩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後請示道:「那姑娘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