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這你早就解釋過了,可是還是太久了嘛!」她嘟著嘴道。
「我想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很抱歉為夫不能打破天規親自送你回去省親。」凌月魄歉然的凝望著她失望的臉龐。
搖了搖頭,她鑽進他的懷裡輕聲道:「對不起,是我太無理取鬧。」
凌月魄揉著她的秀髮微笑不語。
他們這幾句對話使得谷中清和凌星魂兩人像鴨子聽雷般,是一陣霧煞煞,他們倆茫茫然的瞪著眼前這一對恩愛鴛鴦。實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啊!你們看!」凌星魂驚然指著花庭中驚叫。
眾人齊抬頭望去,張菱玲更是整個人跳了起來。
眼明手快的拉住就要奔過去的張菱玲,凌月魄急道:「玲兒!不能過去!」
只見花庭裡泛起了一陣輕輕柔柔宛如薄紗般的霧幕,在霧幕中緩緩的顯現出一道模糊的影像,隨著影像的逐漸清晰,張菱玲愈是激動得不能自已,等影像完全顯現出來時,她早已是淚流滿面,若不是凌月魄拉著她,她早就衝上前去了。
而生平頭一遭見到這種異象的谷中清和凌星魂,則雙雙給驚呆了。
在霧幕裡,如願雙仙各自站立兩側,正中央立著四個張菱玲無比熟悉又親密的人,他們所立這處則是她在台北家中的客廳,一個她閉著雙眼也能順暢走動的地方。
乍見到她之際,那四個人的表情明顯有著不敢置信極端激動,她親愛的媽媽更是激動的踏前了兩步,伸長手想將她失蹤了三個月的女兒抱進懷裡,卻在發現無法碰觸到她心愛的女兒時頹然垂下手,只是淚流不止的凝望著她。
「爸!媽!」終於,張菱玲哀聲悲叫,忍不住哭倒在凌月魄懷裡,「月魄,他們是我的雙親,我的父母啊……還有哥哥和姐姐……」
她的爸爸走了上前,將她媽媽抱在懷裡,接著她的哥哥和姐姐也走了過去,四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隔著遙遠的時空距離望著他們的女兒,他們的小妹。
「月魄,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我都聽不到?」張菱玲顫抖著唇,淚眼婆娑的望著霧幕裡似乎正在講話的家人,心急如焚的抓著他直問,「你快點告訴我!媽媽……現在爸爸在說什麼?啊!大哥……姐姐……他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你說啊!」
凌月魄一句話也沒說,他只是緊緊的摟著懷中哭成淚人兒的愛妻,以堅定的眼神和態度,向霧幕中的人保證,他將終其一生用全部的心意愛惜她,不會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和傷痛。
而他們顯然看出來了。
她的父親定定的和凌月魄對視,最後朝他點了點頭,表示他將最心愛的女兒托付給他了,而她的母親哀痛的眼裡則有著祈求,祈求他盡心盡力的愛她、憐她。至於她的兄姐則滿臉信任的將自己的妹妹交給他照顧。
對於他們無聲的交代,凌月魄微一頷首,全都一一接了下來。
他們寬慰的笑了,雖然是笑中帶淚。雖仍滿心不捨,但他們終究是安心了。
「啊!不要!別走啊……」眼見霧幕中的人影又漸漸模糊不清,張菱玲驚懼的睜大眼,極力的想留住他們,「如仙!願仙!求求你們讓我再多看一會兒。爸爸!媽媽……等一等啊……大哥!姐姐!你們要幫我照顧爸媽,哥……「
徒勞無功的叫喚並不能改變事實,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至親的人就這麼永遠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玲兒。」吻著她止不住的淚珠,凌月魄心疼的喚著失神落魄的妻子。
「不見了……他們都不見了……」空洞的語調,無神的眼睛,顯示出她仍處在極度哀傷中。
「你還有我,玲兒,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凌月魄憐惜的摟著她道。
怔怔的抬眼望著她全摯愛的夫君,張菱玲眼裡忽然有著不確定,「你會不會也不見了?你會不會也忽然消失?你總有一天會回織夢林的是不是?那我呢?我怎麼辦?你走了那我該怎麼辦?」
「不會!不會!」他迭聲的保證,「我不會忽然不見的,我會守在你身邊,就算我要回織夢林,我也一定帶著你一起回去,相信我,玲兒。」
「真的嗎?」她可憐兮兮的向他尋求保證。
「真的!」堅定有力的一點頭,凌月魄滿懷柔情的擁著她,「小傻瓜,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呢?我是你的夫君啊!」
閉著眼睛,她充滿信心與依戀的倚在他懷裡,從此以後,他的懷抱將是她的心永遠不變的停泊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都目瞪口呆的谷中清和凌星魂眨了眨疼痛的眼睛,他們到現在總算有了一點思考的能力。
「問問那兩個當事人可能會比較清楚。」谷中清以同樣沙啞的低沉音調回道。
「請問……有沒有人可以大發慈悲,向我們解釋一下我們方才是看到了什麼?」兩個「有幸」看到異象的「可憐人」齊聲哀求。
看著他們兩個那種傻愣愣的模樣,張菱玲忍不住破涕而笑。
總算是撥雲見日了,凌月魄看著她陽光般的笑容,也跟著放心的笑了起來。
「三位哥哥,嫂嫂。」柔潤的呼喚來自凌照雨,她正俏生生的佇立在迴廊處向他們展開清麗的笑靨,「爹爹和娘請你們到聽松軒品茗閒聊。」
望著嬌美可人的凌照雨,張菱玲感到美好的日子才正要開始。
相視一笑,凌月魄扶著她步下涼亭,相依相偎的往「聽松軒」而去。
「喂喂喂!你們先別走!」谷中清和凌星魂快步跟了過來,不死心的追問:「剛才那陣怪霧是什麼?霧裡的人又是誰?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別光顧著笑,你們倒是說說話呀!」
會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將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但是,現在嘛,還是先品茗閒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