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薄的嘴唇大幅度地上下抖動著。
「貝、貝勒爺……」
「我是讓你這樣伺候她的,嗯?」
男人劍眉十分不悅地揚起,冷峻的眼光逼得她冷汗直流,喉間最後擠出的冷哼,嚇得榮太嬤嬤說不出話來。
「爺……」
他手勁一施,身材壯碩的榮太嬤嬤居然踉蹌地跌了出去,直撞上桌沿才停止。 ——
顧不得腰間的疼痛,她咚的一聲跪地,不停磕頭認錯。
男人背對著朱慈媛,由榮太嬤嬤驚懼的臉色看來,他的命令顯然是絕對、不可違抗的;而她相信那雙眼睛應該正在發出獵殺的光芒,就像那天在爵上,面對那幫侵犯她的人一樣。
莫名的,她的心底泛上一股暖流。
榮太嬤嬤乏力地辯白:
「爺,我照您的吩咐讓她醒來時喝湯穿衣,但她一見是旗裝,便不肯穿了,我怕她著涼,所以才……貝勒爺,奴才錯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他聞言略微沉吟,扭頭看向朱慈媛。
他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神情堅忍不拔,將手背在身後,看來十分專制的眉毛微微皺起,當他略俯下身時,朱慈媛頓感壓迫十足。
「不肯穿衣?」 他這麼問著,眼神中出現短暫的困惑,隨即一揚手,示意榮太嬤嬤把衣服拿過來。
他眼神溫和,語氣卻是命令式的。
這種口氣激怒了朱慈媛,沒有人可以隨便命令她!
纖弱的肩膀微拱,尖細的下巴固執地繃緊,瑩亮的雙眼透出不屈的堅決光芒,挑戰似地射向他的。
「我不穿你們滿人的衣服!」
他微愣,像是受到冒犯,眉頭皺起,唇角微扯,浮現莫測高深的笑。
「很好。」他斂眉,笑容驟失。
啪的一聲,她的衣服應聲而裂。
她倒抽了口氣,感覺一涼,胸前已然空無一物。
嬌俏的臉上霎時飛起兩朵紅雲,既羞且憤,她伸出手,遮住自己雪白的胴體。
他面無表情,視若無睹。
「不穿衣,就把你丟到外面去淋雨。」
外面烏雲密佈,正醞釀著一場大雨。
朱慈嬡羽睫怒抬,不屈服地緊咬下唇。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氣息能造成的壓力,於是將身體再俯低幾寸,年少輕狂的臉直逼到她面前,戲謔地欣賞她困窘的表情,自負的眼中顯示出很有趣味的樣子。
—倏地笑容斂起,眼睛的顏色變得深黑,他提起她,就像提著一個輕盈的包袱一樣,毫不憐惜地將她拋到屋外去。
「你幹什麼?」她生氣地問。
豆大的雨滴無情地打在她細緻的皮膚上,又痛又冷,她隨即明白了他的企圖。
他站在屋內,冷漠地睨視。
「等你想通了,告訴我一聲。」
那是接近黎明最陰冷的時候,寒意迅速侵蝕了她的四肢百骸,逼迫她全身顫抖。她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緊緊咬著下唇,自濕透的發間憤怒地凝視,朝內大喊:
「我不會屈服的!你這個蠻橫的韃子、無禮的滿洲人、卑鄙的竊賊……」
「叫我多爾博吧!」裡面的男子一點也不生氣地回答。
她還在不斷地咒罵著,聲音卻越來越小,因為嘴唇已抖得發不出聲音。原本驕傲挺直的背,逐漸委靡頹軟,終於不支倒臥於地。
###############################
多爾博在屋內優閒地展書閱讀,對屋外發生的一切,無動於衷。
榮太嬤嬤先不忍心起來。
她頻頻望向屋外,又探測地看向多爾博,惴惴不安。
「貝勒爺,再這樣下去,她會凍死的!」
多爾博抬眼輕睨,榮太嬤嬤登時閉口,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他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書。
眼看時間悄悄地溜走,雨中的身體從劇烈顫抖到逐漸意識昏迷,榮太嬤嬤的神色越來越不安。
過了一會兒,多爾博終於站了起來,踱到門口,輕聲問:
「現在,肯穿衣了嗎?」
朱慈嬡乏力地撐起眼瞼,看著眼前那個偉岸的男子,折磨終於戰勝頑固的意念,她認命地點了點頭。
接著,身子一輕,她被抱進帳內,重新置放在那張溫暖舒適的床上。
他讓榮太嬤嬤再去端一碗湯藥,自己則親自動手幫她擦乾身體。 很難想像他這種人會有那麼輕柔的動作,當他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長髮包入布中卷干時,一種複雜的感覺上升,愛憎難分。
她雙手仍環胸,當他觸及起伏的乳峰時,引來她強烈的震動反彈。
「不許碰我廠還是宮廷式的語氣。
企圖往後挪的身體卻反而被他猛力拉近,無力的雙手毫無抵抗能力地被撥開固定於後,兩隻渾圓潔白的乳房呈現在他眼前。
她羞憤欲死。
他黑眸閃動,好整以暇地瀏覽欣賞,然後若無其事、按壓地吸去她胸前的水滴。
即使隔著一層布,她仍能感受到他指掌傳來的溫度。
「你必須習慣這樣。」
多爾博低咒,懊惱她的眼淚引起的心痛,抬起她的下巴,笨拙地安撫。
「不許哭!」
她震了一下,哭得更凶,眼淚似珍珠一樣的落下。
多爾博懊惱地閉了閉眼,再次低咒,無奈之餘,只有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卻是溫柔的。
她微愣,隨即喉間滾動,嗚嗚抗拒。
她遭制的雙手被困得更緊,後腦被他的大掌包住,強迫向前貼住他的唇。
比起他粗暴的肢體語言,他的舌頭顯得溫柔許多,他有耐性地與她頑固的小舌周旋,直到她終於放棄,疲軟地任他纏繞。
她果然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柔軟可口,再次品嚐她的唇,是他這一年來朝思暮想的事。他怎能忘記梅樹下的吻?多少夜裡,他魂縈夢繫,如今得償所願,若非擁有極佳的自制力,他當場便會要了她。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儘管擠壓在他胸前的兩隻柔軟引起體內極度的亢奮,驚人的意志力還是沒讓慾望將他衝垮,他先成功地讓自己離開那兩片誘人的紅唇,再分別吸去她眼中的淚滴。
「以後,不許再哭了。」仍是命令,卻明顯溫柔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