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澈忽然將她推向身後的地板,不耐地扯去彼此身上的衣服,他們裸裎之後,四目相接,眼底流露出難掩的深情,似乎誰也無法抑止這樣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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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田羽潔像一隻慵懶的貓咪般在被窩裡伸了伸懶腰。想起昨晚她和夏子澈在客廳堅硬的地板纏綿的畫面,不禁感到羞澀,也有些好笑。
忽然聽見斷斷續續爭吵的聲音,田羽潔這才發現夏子澈早起床了,她身邊已空無一人。
然後,她發現原本應該散亂在客廳的衣物,此時正整整齊齊擺放在床邊的桌椅上。她起身把衣服穿戴整齊之後,推開門即聽見一陣吸塵器的聲音。
「田小姐,早安!」關掉吸塵器,夏子澈的助理阿邦禮貌地對田羽潔打招呼,隨即又問道:「請問你吃中式還是西式的早餐?」
田羽潔蹙起眉宇,納悶夏子澈怎麼不見了,還來不及問阿邦,就聽見書房裡傳來爭吵的聲音,好像是夏子澈對著某人忿怒地說:
「我說過不准刪,你沒聽懂嗎?如果真的照你的說法改,那戲還能看嗎?」
望著田羽潔疑惑的表情,阿邦主動解釋道:「夏先生正和製作人、導演討論劇本,因為戲裡的女主角突然閃電結婚,決定退出演藝圈,所以他們正傷腦筋該怎麼把有關女主角的部分作刪改。」
「喔。」田羽潔淡淡應了一聲。
『『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早餐你是用西餐還是中餐?」
田羽潔疑惑地瞅著他,問:「你是?」
「喔,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夏先生的助理,叫我阿邦吧。」
田羽潔瞄了一眼乾淨的客廳,昨夜杯盤狼藉的模樣已不復存在,而她和夏子澈也彷彿作了一場甜美的夢,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樣。
「我……夏子澈會忙到什麼時候?」田羽潔問。
「嗯,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劇本昨天就該改好了,只是劇組的工作人員一直聯絡不上夏先生,所以今天一早他們就趕來了,我想應該很棘手,不會太快結束吧。」阿邦解釋。
田羽潔瞅著緊閉門扉的書房,語氣沮喪地說:「那我還是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阿邦露出不安的表情,瞅著田羽潔。「夏先生特別交代我要好好招待你,你真的不吃早餐?」
夏子澈忙得分不開身,卻交代他的助理招待她,那她在他眼中又算什麼?昨夜對他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嗎?還是他只是把她當作陪宿的小姐?
想到這裡,田羽潔嘴角不禁露出嘲諷的笑容,覷著阿邦。
「你的工作還真辛苦,連我吃不吃早餐也得管。」
阿邦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只好說;「我幫你叫計程車吧。」
「不用麻煩了。」田羽潔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田小姐,你該不會生我的氣吧?」阿邦忐忑不安地看著田羽潔,擔心不小心得罪了她,萬一她向夏子澈抱怨,他可就慘了。
她對夏子澈不滿,卻也不該把氣出在阿邦身上,田羽潔笑了笑,搖頭說:「沒有,我並沒有生你的氣。」
阿邦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立刻拿起電話幫田羽潔叫了一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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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雨,田羽潔整個人縮進沙發裡,嘴裡咬著洋芋片,低頭翻看擺在膝蓋上的書籍。不過,說是看書,她已經好一會兒沒有去翻動書頁,她的眼睛一直停在某一行的字句裡,正確地說,她根本就是瞪著它發呆吧。
從夏子澈的公寓回來之後,田羽潔一直處在恍惚的狀態。心情起起伏伏,一會兒為著極端無聊的小事感到開心,一會兒又忽然感到哀傷,情緒變換得連自己也無法掌控。
惟—可以確定的,田羽潔明白自己戀愛了,她無可救藥地愛上夏子澈。戀愛應該是件幸福的事,然而,這次她愛上的對象——夏子澈,心思卻如此捉摸不定,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整個人難免患得患失了起來。
說是修改劇本,隔了一天夏子澈總該忙完了吧,也不見他打電話來。兩家距離不到一百公尺,親自過來說一聲也可以,這樣完全沒消息,到底算什麼?
想到這裡,田羽潔葛然發現她居然像戀愛中被動的女人癡癡等著對方,不禁猛地站起身,心想他不來,她總可以主動去找他吧。
田羽潔穿上球鞋,撐了一把傘蹦蹦跳跳地走出門。沿著巷弄一整排綠陰散步過去,雨絲細細綿綿地灑落,她的心情忽然又變得極好。
快走到夏子澈的家門時,田羽潔隨手摘下一小朵鄰居種的桂花,放在鼻尖輕輕嗅聞,清香淡雅的氣味襲來,她嘴角不禁露出笑容。
瞅見夏子澈家暗紅色的大門,田羽潔臉上難掩興奮的心情,然而還沒走上前,卻先看到有個女人站在夏子澈的門外。
仔細一看,原來是邢麗嫚!瞅見邢麗嫚焦急地按著他家的電鈴,隔了一會兒,夏子澈打開門,出現在邢麗嫚的面前。
望著夏子澈,邢麗嫚情緒十分激動,一句話也不吭,忽地緊緊摟住夏子澈。
夏子澈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輕拍了拍邢麗嫚的背部,不知道低聲對她說了什麼。田羽潔只見他們靠得很近,似乎愛戀不捨地緊緊相擁在一起。
田羽潔臉上的笑容霎時凝住,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走上前還是逃開,只能一直呆愣地望著他們。
半響,隔著一段距離,夏子澈才忽然感覺到田羽潔的存在,他露出訝異的表情,似乎有些慌張,然而邢麗饅卻毫無所覺,依然緊摟著夏子澈。
「羽潔!」
聽見夏子澈的叫聲,田羽潔卻猛然轉身往回跑去,沿路胡亂踏到好幾攤的水潼,泥水飛濺在她的牛仔褲上,她完全不在乎。
回到家裡,雨傘怎麼收都收不起來,田羽潔乾脆氣憤地把它丟在院子裡,手心裡的桂花早巳在不覺中被她揉爛了。
眼淚不爭氣地淌下時,她負氣地用手背抹掉。不准哭,她警告自己,根本不該為了那個渾賬傢伙掉下任何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