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小春傻愣愣的瞪著他。
「沒想到在娘子心裡,相公如此……神勇。」
「你、你、你……」一時間,小春還無法接受他的變化,伸手摸著他的濃眉善目和端挺的鼻……唇,原來,他是長成這般模樣,是如此神俊英挺的臉龐。
「別停!」他一副陶醉的嘴臉。
小春心口一蕩,抿著紅唇,不甘心的以小拳頭敲擊唐正熙平坦結實的胸口。「你好壞!你嚇人!」不像是生氣,反倒像是小妻子在撒嬌似的。
「我並不想嚇人,只是沒料到我的小娘子不認得為夫的臉孔,看樣子,我該常常幫小娘子複習、複習。」
邪肆的眼瞳深邃的盯牢她,讓她無力掙脫,只能隨著他的聲語,呆呆重複,「複習?」
「嗯!複習。」話落,溫潤的唇覆上香軟的櫻瓣,將自己霸道強烈的男子氣味狂肆的揉入嬌軟的身軀內部,一寸一寸的佔領她的領地。
除去雜須亂毛的阻隔,這個吻既纏綿又深入,小春覺得自己窒息好半晌後,才又呼吸到清涼的空氣。
但是,狂顫的心扉依然溢滿著屬於他的氣味。
「好誘人……」小春雙眸佈滿迷霧,雙頰薰染醉紅,而小嘴又紅又腫,在空氣裡抖顫著,似在邀請,他要是不赴約,豈不辜負小娘子的美意?
於是,炙熱的牙再次咬上她殷紅的唇瓣。
順著渴望,唐正熙便有各式速度盡情品嚐小春的甜美;而小春除了順從、除了共舞,已無力對抗。
「剛剛……為什麼哭?」若是再一直親吻下去,到最後,他一定會克制不住強烈的慾望,他必須找些事讓自己分心。
「小春……哭?」難道她也得了失憶病?「哦!哭喔!」在混沌的腦袋找了許久,她才想出為何而哭?
她娓娓道來,努力顯出自己的無能和軟弱。
「唐大叔說得對,像小春這樣,做事欠考慮又沒貨比三家,不是個好主母……少爺,你會休了小春吧?」
「傻丫頭!我怎麼可能休了你?我還想跟你生一窩小小春、小小正熙來玩呢!」他就是喜歡她有點憨直的性格。
「又不是豬,幹嘛生一窩?」被他逗得又忘了被休一事。「小春只要兩個孩子。」
「都依你,一個小小春,一個小小正熙。」他又親了親她的臉、她的唇,蜻蜓點水似的親吻她,但已足夠讓小春忘掉一切。
點點她小巧渾圓的鼻端,捏捏她圓潤的粉頰,唐正熙愛憐的攬著她的肩頭。
「咱們去找唐大叔。」
「不!」她以為唐正熙要跟人決鬥,拚命攔阻。「唐大叔沒說錯話,你不可以罵人家!」
「可是,他不該罵你。」他故意板著臉逗逗小春,瞧她焦急的模樣……好可愛!
「是小春該罵,唐大叔是為小春好,而且,他沒罵我,他是在教小春……少爺,你不可以去啦!」
這是緊急狀況,小春不避嫌的大膽環抱唐正熙的虎背熊腰,不過兩隻小手扣不到一塊,中間還有一大截距離。
「少爺,別跟人吵架、打架,小春不要你有任何危險。」她激動的衝口說出肺腑之言。
「我可以一腳把人踹到百里外耶!」他用她的話回堵。
「要是像唐大叔一樣被壞人綁到郊外,用刀刺傷,你就算會踹人也沒有用。」無論如何,她不要唐正熙有任何一絲一毫的不測和危險。
感受到小妻子的護夫心切,唐正熙覺得通體舒暢。
「放心,我從來不跟人吵架。」
唐正熙半背半抱領著小春走向坐在廊下看景色的唐朝官。他是個臉色蠟白的中年男子,是個命運極為坎坷的落拓生意人。
雖然他的每回投資都能牟取暴利,但在尚未享受前,就因種種因素失去所得,這回還差點失去性命。為此,他已喪失生命力,對未來不抱任何希望。
「大叔。」因著同姓之親,唐正熙如此稱呼他。「聽小春說,您怪她做事考慮不夠周詳?」
「少爺若覺在下說話孟浪,下次不多管閒事就是。」唐朝官悻悻然的說道。
「不不!大叔誤會了,小春年紀輕、見的世面又不廣,難免考慮不周到,而我公事又忙,我是想,要是大叔肯幫幫小春,那我就安心啦!這個家要是能多個能管事的人……」
「你要我當唐家管家?」做人家的管家?蒼白的臉蒙上一層寒霜。當初他就是不肯吃人家頭路,才會從商至今。
可是,想想這幾十年漫長歲月,自己又得到什麼?五十歲的人啦!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想到兒女,他不免對唐正熙、小春特意的多看兩眼,他們都是老實忠厚的人,若不幫幫他們,不知道還會讓人騙去多少銀子?更何況,他們是他的恩人,有恩不報,豬狗不如!
「好!我就暫時在府上叨擾,少奶奶,以後我會好好『鍛煉』你。」唐朝官心中有了結論。
小春慘叫一聲,唐正熙卻是哈哈大笑的抱起她。
「容我問一句。」唐朝官不滿的皺起稀眉。「少爺、少奶奶怎能如此放心讓我住下來?不怕我是個歹人?」
「大叔,你是壞人啊?」小春好奇的研究起壞人的長相,憨憨的問著。
「壞人會自己說自己是壞人嗎?」唐朝官搖搖頭,沒見過這種傻丫頭。
「小春,咱們別妨礙大叔監工。」唐正熙將嘴巴湊近小春耳畔,賊賊的笑道:「難得有空,咱們去外頭逛逛。」
目送著這對夫妻手牽手走開,唐朝官才倏然驚覺──
不會吧?他們打算把麻煩的工作全都甩給他?天哪!他究竟攬了什麼麻煩上身?
可他的哀歎傳不進唐正熙和小春的耳朵。
他們偷得難得的空間,駕著驢車,到長安大城名勝古跡玩樂,兩個人倒像頭一回見到這些風景一般,因為身邊的伴不同,使舊日風景亦變得新鮮有趣,生意盎然。
唐正熙取出小春繡給他的荷包,替她買遍她愛的東西,直到月上梢頭,他們才駕著驢車,走向有月色指引的回家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