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好的男人,也都是別人的老公了,輪也輪不到她們,尤其她們站的都是嬰兒用品專櫃。
顧季禹將房子稍做改變之後,就去接莫藜語和寶寶一起回來。
「你就住在這個房間。」顧季禹帶她到主臥房。
「你把房間讓出來給我睡,你睡哪裡?」
莫藜語環視了一眼一室的藍,淺藍色的床、深藍色的地磚、深藍色的衣櫃、藍色的窗簾,除了那一組新換過的粉紅色的床罩組。在這樣一室如大海般的藍裡,顯得那般的突兀和不協調。
「我在書房裡加張床就可以睡了。」顧季禹將她帶來的東西放在一旁。
「你看看還有需要什麼隨時跟我說,我再去買。」
「不用了。」他連寶寶的東西都準備得這麼齊備,還有什麼會漏掉。
「莫小姐……」
莫藜語打斷了他。「叫我藜語吧,既然我們暫時要住在一起,還叫我莫小姐,我會覺得很不自然。」
「藜語,我……」顧季禹一時語塞,到口的話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尤其是每當他面對她那一雙澄澈晶亮的明眸時,便感覺心裡有一股不同的感覺逐漸擴大,而心跳速度快得讓他都害怕了。
「你有什麼話想說?」
「算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公司,有事打電話到公司給我。」顧季禹又逃避了,他不知道他所逃避的是莫藜語,還是心底那不一樣情愫。
他漸漸有種感覺,莫藜語對他來說似乎不再是他的秘書、也不再是芷彤的妹妹、寶寶的阿姨如此簡單!
莫藜語看著顧季禹幾乎是奪門而出的背影,不禁懷疑自己真是這麼地恐怖嗎?他需要像逃避魑魅魍魎般的狂逃而出嗎?
若真是如此,他又為什麼要把自己連寶寶一起接回來,他大可以為寶寶找個全天候保母,而與自己沒有任何的瓜葛呀!
畢竟姐姐已經死了,他的心裡根本不需感到有任何的愧疚!
???
莫藜語在顧季禹去公司後開始動手整裡自己帶來的衣物和用品,她只帶幾件衣物和隨身用品之外,其餘的什麼也沒帶。
她不敢確定自己會在這裡住上多久,或許等他找到適合的保母人選之後她就會離開。
況且父母留給她和姐姐的那間房子裡有太多甜美的回憶,她也沒有打算要租出去。因此,她將所有的東西全都留在自己的家中。
此刻,門外傳來門鈴聲。
莫藜語疑惑地皺著眉,猜想對方是誰。
如果是要找顧季禹,在這個時候應該去公司找他才對吧!
莫藜語趕緊出去瞧瞧,從對講機的畫面裡,她看見了抱著女兒的齊薇格。她按下開門鍵,讓她進來。
沒一會兒,齊薇格就抱著女兒上來了。
「顧太太你怎麼會來?」
「我說過,叫我薇格就好了,你怎麼總是改不了口。」齊薇格不知糾正她多少次了,莫藜語就是無法改變對她的稱呼。
「我剛剛帶伊伊去醫院打預防針,知道季禹今天去接你過來,所以順道過來瞧瞧。」
「你先坐一下,我去幫你倒杯水。」
「你別忙了,我不渴。」
莫藜語還是去幫她倒了杯水。
「寶寶在睡覺嗎?我還沒看過寶寶。」齊薇格說。
「寶寶在房間睡覺,我帶你去看看。」莫藜語笑著帶她進房間。「這些嬰兒用品全都是他去買的。」
「我知道,昨天下午我陪季禹去買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弄好了。」
齊薇格走近嬰兒床一看,看著一張熟睡的臉,那眼、嘴、鼻和季禹果真很像。
「難怪季禹一見到這個孩子就相信是他的兒子,瞧著一張小臉,簡直是季禹的縮小版。」
如果寶寶長得不像他,他是不是就不會相信寶寶是他兒子的事實呢?莫藜語在心裡不禁要這麼想著。
「伊伊,你有一個弟弟,以後要疼弟弟哦。」齊薇格告訴還不懂事的女兒,伊伊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轉頭看向發呆的莫藜語。「你在想什麼?」
莫藜語回過神,漾著苦澀的笑。「沒什麼,我們到外面吧!」
齊薇格又抱著女兒回到客廳,往長沙發一坐。「藜語,你有心事嗎?」
從她一進來,就發覺莫藜語的眉頭始終深鎖,臉上有濃得化不開的愁緒,難得漾出的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她這副模樣,一看就知道是為情所苦,鎖在單方的感情泥淖之中。
「沒有。」
「藜語,我是過來人,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當初季禹他大哥會娶我,完全是因為他要報復我父親,他的身上背負著父母血海深仇。」
齊薇格說出了她和季和這段感情是如何走過來,只為了給她一點信心。
「我們兩人的婚姻並不是建築在相愛之上,而是建築在季和滿腹的仇恨之上。」
「可是我看總裁對你那由衷而出的愛並不假呀!」莫藜語感到無法置信,她看過顧季和對待她的態度,是那般的小心呵護、疼愛、寵溺。
「那是因為我們走過來了,我父親用他和我母親的生命償還了他的父母之仇。在我父母自殺之後,那一段日子我對生命充滿了絕望。」
「當時你恨他嗎?」
齊薇格搖頭。
「我並不恨他,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化解他對我父親的恨、為什麼無法補償我父親曾經對他一家做過的傷害。但是我父母的死也讓我認清了一件事,我和他之間的一切恩怨情仇就到此為止。」
齊薇格說到這兒,稍稍停了下來。「當時如果不是季禹從美國專程趕回來,我和季和可能就真的沒有未來。這輩子我最愛的人是季和、最感謝的人就是季禹了。」
從她一跨進顧家的門,季禹就無時無刻給她信心、真心的對待她,否則只怕當時她早就過不下去了。
「我和你的情形不一樣。」
「是不一樣,季和背負的是血海深仇,你和季禹之間卻沒有這樣的問題。」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血海深仇的問題,但他心裡愛的始終是我姐姐,根本不會有容納我的地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