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玄煜雖然說得誠懇,態度卻非常堅決,方紹軒又能說什麼呢?到了這個地步,不論主人有何打算,他只能全力支持,與他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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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方紹軒後,風玄煜拿出上次托他帶來的《青蓮詩輯》,藉著燭光翻閱,低聲吟誦。
念沒幾首詩,風玄煜想起一事,闔上了書,從懷中取出一塊布不像布的東西,那是方紹軒臨走前交給他的。
「該不該把凱蒂給小玉呢?如果她問起如何得回,又該怎麼回答?」他有點傷腦筋的自言自語。
把凱蒂給小玉,她固然會很高興,但免不了要追問來源。總不成告訴她,那是懸賞得來的!
思索半晌,他心中已有計較,決定先將此物收起,待身份揭露時再送還她。
正要收進懷裡,一陣敲門聲響起。
「阿煜,你開開門,我給你送薑湯來了。」
聽到沈凡玉的聲音,風玄煜匆匆將凱蒂貓枕套收好,上前開了門。
門一打開,對上他溫柔的雙眸,沈凡玉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將雙手抬高了一些,好讓他看清托盤上的湯碗裝了什麼。
「我送薑湯來給你喝。」
「團長怎麼這麼好,還叫人準備了薑湯。」
他引著她進屋,順手把門關上。
「才不是團長叫人準備的哪!」她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再端起湯碗放在桌上,回頭對他微笑。「我看到王大媽和李大媽在廚房弄薑湯,一時興起,就請她們順便教教我。桌上這碗湯,就是我的成果。」
她說完,雙眼直望著他,像是在期待些什麼。
「那你怎麼不把你『一時興起』的作品喝了,反而拿到我房裡呢?」明知她是想聽到他的讚美,他卻壞心的逗弄她,還刻意舀了匙薑湯,挑眉問:「這薑湯……真的能喝吧?」
她蓮足一跺,嘟著嘴捧起那碗湯,作勢要走,卻被他拉住了。
「這樣就生氣了?」他笑著把湯碗放回桌上,將她摟進懷裡。
「你欺負我,我不要理你了!」她別過頭不看他,嘴噘得更高了。
他將嘴附在她耳畔,柔聲道:「別生氣了,不然我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聞言,她回頭斜睨他,眼光裡透著不信。
卻見他笑著抓起她的手,用力地往自己臉上揮去——
「別!」
她及時抽回手,才避免他臉上留下紅紅的掌印。
「這樣就表示你不生氣羅?」他摟著她的腰,微笑地問。
「討厭!」她微嗔地瞪了他一眼,唇邊卻噙著一絲笑意。
輕笑了幾聲,他帶著她在桌前坐下,然後把薑湯推到她面前。
「你快喝吧,不然薑湯要涼了。」
「那是我特地為你煮的,怎麼變我喝呢!」
「你身子比較弱,喝薑湯可以暖暖身子,對你有益。」他舀起一匙薑湯,送到她唇邊,輕聲哄道:「乖,把湯喝下去。」
「我身體好得很呢!」她微紅著臉,避開他送到嘴邊的薑湯,「就算要喝,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餵我……」
「我很清楚你不是小孩子。」他揚唇輕笑,墨瞳裡添了一絲促狹,「如果你是孩子,我怎會吻你?」
「你又……」她羞紅了臉。明知他在逗弄自己,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過你得讓我喂。」他說著,湯匙又往她嘴邊遞。
她仍然不喝,還故意挑眉問:「你這麼喜歡服侍人嗎?」
「我只喜歡服侍你。」他微微一笑,眼裡儘是柔情。
她這才笑吟吟地喝下了他送到唇邊的薑湯。
喝完了薑湯,沈凡玉起身想要將碗拿去洗,卻被風玄煜拉住。
「明早再洗吧。」他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膝上,雙手環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喃語,「我想要你留下陪我說話,好不好?」
她輕輕點頭,放鬆了身子,心滿意足地偎在他懷裡。
凝視著她的笑顏,他柔聲道:「只有你在我懷裡,我才會有種踏實的感覺。」
「到現在你還怕我飛走嗎?」抬手撫平他微蹙的眉,她甜甜一笑,「我沒有天女的羽衣,飛不走的。」
「如果有呢?你也會為我留下?」他的眸定定地望著她,溫柔的眼光中隱含著希冀。
她本想逗逗他,但看他問得認真,便不忍心了。
「你放心,我不要羽衣,只要你!」
她將雙手攀上他的頸項,示意他低頭,然後仰頭吻他。
輕輕柔柔的吻像蝴蝶翩舞著拂過他的唇,也拂過他的心;舞出了甜蜜,也舞出了柔情。
微微一笑,他反客為主的親吻她的唇。
靈活的舌仔細地描摹她的唇線,濕潤她柔軟的唇瓣,然後悄悄地開啟她的唇,勾引她的舌與之嬉戲。
初時,她的回應有些羞怯,但漸漸變得大膽,挑逗地吸吮他的舌尖,誘惑他汲取她口中的蜜津。
吻,漸漸變得熱烈。
他不再饜足於唇舌的糾纏,轉而輕舔她小巧的耳垂,細細啃囓,然後順著她曲線優美的頸項,緩緩地往下親吻,流連在她敏感的鎖骨微凹處。
「阿煜……」她迷亂的輕喚他的名,覺得自己好似飄蕩在虛空中,只能無力地偎著他。
她呢喃似的呼喚更催動他潛藏的熱情,情不自禁的以齒輕輕咬開她的衣襟,褪向她的肩膀。
然而她因為怕冷,多穿了幾件衣服,等到他連著咬了四件衣服,僅剩單衣時,理智已重新回到他腦中。
深深吸口氣,抑下殘餘的慾望,再想起方纔的情況,他忍不住擁著她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讓她從迷亂的情慾之境回過神,紅著臉問:「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你穿了那麼多衣服,害得我的牙齒好酸。」
他打趣地說完,看她羞得低下頭,忍不住挑起她的下巴,輕啄她的唇。
「那……我下次……少穿兩件……」她越說聲音越細,又緩緩低頭。
他忍住笑,撫弄著她左耳的耳垂,輕聲道:「還是多穿些得好,免得我控制不住自己。」
「沒……沒有人要你硬忍著。」她說著,連耳根都紅透了,一顆心像要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