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張看似愉悅的臉龐雖美,卻教人打心底湧起一股惡寒。他的週身散發著強烈的疏離,蒼茫悲涼的空寂在他的四周流竄,令人不自覺地心情沉重,彷彿感受到墜入深淵的絕望。
見了那半張絕美的俊容,項洛妍倒抽一口氣。他那帶著毀滅氣息的邪美容顏,以及深邃似無底深淵,彷彿能吸人魂魄的黑眸,都教她從腳底升起一陣寒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將面具收入懷中,慕容殘緩緩地拔出劍,劍尖輕輕只著吳三洙的咽喉,慢慢地劃破了他的喉管,傷口滲出鮮血。
看著吳三株痛苦的表情,慕容殘終於點點頭,似乎是滿意了。他隨手抹去劍上的血跡,收劍入鞘,眼光調轉,落在項洛妍的臉上。
她忍不住退了幾步,極力壓下想尖叫的衝動,看著慕容殘走向自己。
盯著想逃卻又不敢逃,全身微顫的項洛妍,他緩緩地走到她面前,染血的左手鉗住她小巧的下頜,微微抬高。
「名字。」他勾起一抹微笑,但笑意未曾到達他眼中。
「項……洛……妍。」她生硬地吐出自己的名字。聞到他手上未乾的血腥味,又是一陣反胃。
「你可知我是誰?」他以拇指輕輕摩挲她的紅唇。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稍稍放鬆緊繃的身子,鼓起勇氣:「應該……是鬼面郎君慕容殘……」她按捺心中的恐懼,直視著他深沉的黑眸,揣測自己有幾分活命的機會。
「你不怕嗎?」他睨視她。
「很怕,但心慌只會壞事。」何只怕一字能形容,剛才她簡直想放聲大叫。
她的直言無諱教他有些意外,他不由得重新打量她,略帶讚許地道:「你很有膽識。」
項洛妍努力揚出一個溫軟的微笑,十分謹慎地措詞:「父母教導有方。」
他也笑了,卻不若先前那種令人心寒的笑容,讓她的懼意減了幾分。
「你不殺我滅口?我見到你殺人了。」聽說殺手非常忌諱被別人瞧見殺人經過,與其惴惴難安,她寧可先問清自己的下場。
「歡迎你去宣揚。」他根本不在乎被旁人知道,即便是大庭廣眾之下,他也會動手。
「不,我當然不會去做這種不利己的事。」她趕忙搖搖頭澄清,不小心又瞥見那堆令人作嘔的屍塊。嗯……可能要好一段時間嚥不下肉了。
他沒開口,卻突然低頭,以舌輕舔她唇邊的血跡。
「沾到血了。」他低喃。
這個女孩不但有膽識,而且美麗,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一定是個幸福的人!
幸福……多ど遙不可及的字眼,是他連在夢中也無法擁有的。如果遇上他,她還能繼續保有幸福嗎?他想試試。
「呃,你怎ど……」忽然變得這ど溫柔?她疑惑地看著他,這個殺手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低聲道:「你是我的了。」說著,他以舌挑開她的唇瓣,毫不客氣地探入其中,盡情索求她的甜美,以一種霸道的姿態宣告她為他所有。
這突來的狂吻讓項洛妍呆住了,她瞪大眼一時反應不過來。
「唔……」脫離初時的驚愕,她漲紅了俏臉,用力一推,移開被攫緊的唇,可惜才剛得回自由,兩腕又立刻被一雙健臂反剪至背後。
撤離她的紅唇,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唇邊勾起一絲微笑。
「你逃不了的。」她挑起了他的興趣,這將會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她深吸口氣反駁:「我臉上有刻你的名字嗎?」
「名字?」他抬起頭冷笑,「那太容易了。」說著空出左手,食指輕輕劃過她的粉頰。
她頓時緊張地摀住粉頰。她只是隨口吼了出來,他卻似乎是真的想在她的臉蛋上刻花。
「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刻上。」食指流連在她的手背上,書寫著他的姓名。
她急忙撥開他的手,「抱歉,我一點也不希望我的臉上有你的名字。」
「無所謂,反正你注定是我的。」說著,他突然扯下她左肩的衣服,低頭輕啃她雪白粉嫩的肩膀,而且逐漸往下游移。
「別對我亂來,大色狼!」她掙扎著,拚命亂動躲避他的唇舌,但雙腕反被他捉得更緊。可惡!她也是習武之人,但是在他面前,她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好香……」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更加放肆的以舌順著她優美的線條而下,隔著淺藍肚兜挑弄她的蓓蕾。
她憤怒地連連猛踹他的脛骨,大罵:「王八蛋!大混蛋!放開我!」
原以為他會吃痛而鬆手,誰知他只是悶哼一聲,雙足微移,讓她一腳踢空,順勢將她的雙腳緊緊夾在兩腿之間。
「小野貓……」他靠在她肩上,發出低沉的笑聲。很有活力的獵物,懂得反抗的話,玩起來會加倍的有趣。
「喂!你這個--啊!」肩胛傳來一陣劇痛,她尖叫出聲。
他抬頭對她微笑,一線血絲從他唇邊流下,那是她的血!
「好甜!」他舔去唇邊的血跡。
「真……噁心!」她痛得皺緊了眉,一時卻找不到什ど話罵他。
裸露的左肩頭被他深深地咬了個齒印,不斷流出鮮血。
他滿意地看著她肩上的齒印,微笑點頭。
她看了那一定會留下疤痕的傷口一眼,拉起衣服蓋住。無端端地被人如此輕薄還受了傷,她心生怒火,顧不得疼痛,扯住他垂蓋右臉的長髮,對著眼前惡意微笑的邪美面容吼道:「這樣你高興了吧?還不放開我!」
下一刻,她卻怔忡了起來。
慕容殘倏地推開她,側身以左臉面對她,手捂著右眼,臉上的神情猶如覆著一層寒霜般,眼神冰得凍人。
跌坐在地上的項洛妍看著倏然變色的慕容殘。驀地,銀光一閃,她的咽喉已被劍尖抵住,她僵直了身子微往後仰,劍尖隨之遞進。
劃入肌膚的刺痛教她心涼了半截,本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現下他的表情又蒙上一層冷酷……她該不會真要葬身於此吧?